大唐双龙传之重塑大隋 第151章 李阀西进

就在寇仲于东海风暴中挣扎求生、领悟“水火相济”之妙时，遥远的太原，唐国公府内，一场决定天下走向的战略决策，已悄然落定。

府邸深处，密室之内，仅有李渊、李世民、李建成及核心幕僚裴寂、刘文静五人。气氛凝重，墙上巨大的舆图被烛火映照，关中等地的标识显得格外醒目。

“父王，时机已至！”李世民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他手指重重地点在潼关的位置，“杨广主力被牵制于洛阳，既要应对瓦岗残余，又要分心压制河北窦建德，更兼其推行新政，内部门阀怨声载道，无暇西顾！寇仲新得江都，看似风光，然其根基未稳，且闻其正为粮草之事焦头烂额，甚至冒险出海，生死未卜，短时间内绝无力北上。此刻，正是我李唐西进关中，夺取龙兴之地的天赐良机！”

李建成虽与李世民素有嫌隙，但在进军关中这一重大战略上，却也不得不承认其正确性。他接口道：“二弟所言不差。关中乃四塞之地，天府之国，昔年秦据之以灭六国，汉凭之以定鼎天下。若能取得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则大势在我！”

李渊抚须沉吟，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扫过，最终落在舆图上那象征着帝王之气的长安城标上，眼中闪过一丝炽热。他沉声道：“世民，若由你为帅，需要多少兵马？有几成把握？”

李世民胸有成竹，朗声答道：“回父王！十万精兵足矣！屈突通虽为隋室名将，然其麾下兵力分散，且潼关以东郡县人心浮动，未必肯死战。儿臣愿亲为前锋，率玄甲精骑直扑潼关！大哥可率主力继进，裴长史与刘司马统筹后勤，安抚地方。只要突破潼关天险，长安便如探囊取物！儿臣有七成把握！”

“七成……足以一搏！”李渊猛地一拍桌案，下定决心，“好！就依世民之言！即刻起，以世民为西讨元帅，统领十万大军，克日出发，西进关中！建成，你负责河东留守及大军后续策应，不得有误！”

“儿臣领命！”李世民与李建成齐声应道，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交错间，竞争之意不言而喻。

随着李渊一声令下，整个太原机器轰然开动。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调集，精锐士卒从各地军营向太原汇聚，战马嘶鸣，兵甲铿锵，一股肃杀之气笼罩了这座龙兴之城。

李阀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洛阳的耳目。

紫微宫内，杨广看着暗卫送来的紧急军报，脸上非但没有惊怒，反而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影子，你看，鱼儿终究是忍不住，要咬钩了。”他轻轻放下军报，语气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影子躬身立于阴影中，不解道：“陛下，李阀若得关中，据险而守，恐成心腹大患。是否需派兵增援潼关，或令屈突通主动出击？”

“增援？为何要增援？”杨广轻笑一声，走到舆图前，“李渊、李世民，不过是朕用来搅动这潭死水的鲶鱼罢了。关中门阀林立，关系盘根错节，屈突通能守住一时，难道能守住一世？即便守住了，也不过是维持现状，于朕何益？”

他手指划过潼关，眼中闪烁着智经推演后的冷光：“让他们去打！让他们去消耗！李阀若胜，必与关中本土势力产生龃龉，且其锋芒直指洛阳，正好替朕吸引天下目光。届时，朕便可腾出手来，专心收拾身边的烂摊子，推行新政，整合力量。待他们两败俱伤，或是李阀在关中尚未站稳脚跟之时，朕再以雷霆之势西进，收复故都，岂不更妙？”

影子心神震动，这才明白陛下所图甚大，竟是要以整个关中为饵，行那驱狼吞虎、后发制人之策！

“那……屈突通将军那边？”

“传朕密旨给屈突通，”杨广淡淡道，“令其依险固守，尽可能消耗李阀兵力，但若事不可为，可相机撤回长安，或……许败一阵，放李阀入关。”

“许败？”影子再次震惊。

“不错。”杨广目光深邃，“不让李阀尝到点甜头，他们怎会放心大胆地进来？又怎会与关中那些墙头草产生矛盾？记住，朕要的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最终的……天下归心！”

“臣……明白了！”影子深深吸了口气，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太原城外，誓师台下，十万唐军盔明甲亮，旌旗蔽日。李世民一身亮银明光铠，手持马槊，立于阵前，英姿勃发。李渊亲自斟酒，为其壮行。

“世民！此去关中，关系我李唐国运！望你奋勇杀敌，扬我李唐军威，克复长安，迎奉天子！”

“父王放心！世民必不辱命！”李世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即翻身上马，马槊直指西方，“出发！”

“咚！咚！咚！”

战鼓擂响，声震四野。十万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浩浩荡荡，开出太原，沿着汾水河谷，一路向西，兵锋直指黄河天险与潼关要塞！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各方势力都将目光投向了西线。谁都清楚，李阀此次西进，无论成败，都将极大地改变天下的格局。

大军行进速度极快，李世民充分发挥其骑兵优势，亲率玄甲铁骑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沿途郡县，或望风归附，或一触即溃，根本无法阻挡这支士气如虹的虎狼之师。

不过旬月，唐军前锋已抵达黄河东岸，与对岸的潼关遥遥相望。

潼关城头，隋朝名将屈突通须发皆白，却依旧身姿挺拔。他望着对岸连绵不绝的唐军营寨，以及那面迎风招展的“李”字大旗和“秦”字王旗，眉头紧锁。他手中虽有数万兵马，凭险据守，但朝廷态度暧昧，只令其“固守”，后续援军与粮草却迟迟不见踪影，军心难免浮动。

“屈突老将军，别来无恙？”对岸，李世民策马而出，声音清越，以内力送出，清晰地传到潼关城头，“隋室无道，杨广暴虐，天下共弃之！我李唐兴义兵，伐无道，欲迎还天子，重振朝纲！老将军乃国之柱石，何不弃暗投明，共襄盛举？”

屈突通冷哼一声，声如洪钟：“李世民！休得狂言！老夫受国厚恩，唯知忠君守土！尔等犯上作乱，乃国贼也！有何面目在此大放厥词？想要潼关，便用你李家儿郎的尸骨来填吧！”

谈判破裂，战火瞬间点燃！

李世民深知潼关险要，强攻损失太大。他并不急于攻城，而是派兵清扫潼关外围据点，切断其与周边联系，同时不断以小股精锐骚扰，疲敝守军。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残酷的拉锯战。唐军仗着兵力优势和旺盛士气，日夜不停地发动攻击，云梯、冲车、投石机轮番上阵。而屈突通则凭借潼关天险和丰富的守城经验，指挥若定，滚木礌石、热油金汁如雨而下，给唐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潼关之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唐军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

战事陷入胶着，李世民心中也不免有些焦躁。他深知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这一日，他正在帐中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商议破敌之策，亲卫来报：“殿下，营外有一女子求见，自称姓师，来自帝踏峰。”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起身：“快请！”

帐帘掀开，一名女子翩然而入，她身着淡青长裙，姿容绝世，气质空灵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正是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

“世民兄，潼关战事似乎不太顺利？”师妃暄声音清越，直接点明了现状。

李世民苦笑一声：“潼关天险，屈突通老而弥坚，确是难啃的骨头。妃暄此来，可是带来了破局之法？”

师妃暄目光平静，澄澈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虚妄。她轻声道：“剑心通明，可照虚妄，可破坚城。妃暄愿助世民兄一臂之力，今夜子时，可一试。”

是夜，子时。月隐星稀，万籁俱寂。

师妃暄与李世民并肩立于潼关之外。她闭上双眼，周身散发出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息，仿佛与周围的山川大地融为一体。她的“剑心”并非实体之剑，而是精神与天道的感应。

在她的灵觉中，固若金汤的潼关，其气机流转并非完美无缺。屈突通虽强，但守军久战疲惫，意志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在西北角一处看似不起眼的瓮城，因其地势稍缓，守军轮换频繁，气机衔接处存在一丝微不可查的滞涩与薄弱！

她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伸出一根如玉手指，遥指潼关西北角：“世民兄，那里！气机流转最弱之处，便是今夜破关之机！集中所有弩炮、投石，猛攻彼处！再派真正的精锐，随之强登！必可撼动其防！”

李世民对她深信不疑，立刻下令调整部署！所有远程火力集中轰击西北角瓮城！早已待命的玄甲军死士，在尉迟恭、秦琼等猛将的率领下，趁着守军被猛烈火力压制、阵脚微乱之际，悍不畏死地架起云梯，向上猛冲！

这一次，果然不同！守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处薄弱点的防御在疯狂的打击下迅速崩溃！尉迟恭如同黑色煞神，第一个跃上城头，双鞭挥舞，所向披靡，硬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

“城破了！唐军上城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

屈突通得报，虽惊不乱，亲率亲兵前往堵截，与尉迟恭、秦琼等唐将展开惨烈厮杀。然而，缺口一旦打开，便再难弥补。越来越多的唐军如同潮水般涌上城头。

激战至天明，潼关各处防线相继告破。屈突通身被数创，力战不屈，最终在亲兵拼死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退往长安方向。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那面飘扬了数十年的隋字大旗，从潼关城头缓缓坠落，取而代之的，是李唐的旗帜！

潼关，这座天下第一雄关，宣告易主！

李世民站在血迹未干的潼关城头，望着关中沃野，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通往长安的大门，已经为他打开！

（第151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