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星空投影在天花板上流淌成靛蓝色的河,他的吻落得又轻又密,像夏夜掠过湖面的蜻蜓。我攥着他卫衣的下摆,指尖不小心勾开了最底下的纽扣,触到他腰侧温热的皮肤时,他呼吸一滞,手掌顺着我的腰线往上,在脊椎骨的凹陷处轻轻按了按。
“冷吗?”他贴着我的唇问。
我摇摇头,却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卧室的空调风拂过脚踝,他便弯腰将薄毯拉上来盖住我们,膝盖不小心碰到床头柜,“咚”一声轻响,把趴在床尾打盹的艾米吓得竖起了尾巴。
“笨手笨脚的。”我笑出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他抓住我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咬了咬指尖:“还不是被你勾得……”话没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脸颊发烫。他眼底的笑意却漫出来,趁机吻了吻我的掌心,然后翻身侧躺,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
“明天要训练吗?”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嗯,下午有训练。”他手指绕着我的发尾打转,“你呢?检察院的案子还忙吗?”
“还好,”我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涌上来,“就是想赖床……”
他低笑一声,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哄小孩:“乖,早睡早起。”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他起身去关投影灯,黑暗瞬间包裹过来。但很快,他又躺回我身边,手臂稳稳地圈住我的腰。我往他怀里拱了拱,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痣,他突然低声说:“刚才在机场,看到有人穿我上次活动穿的那件短袖。”
我忍不住笑出声,睡意消散了些:“那是球迷啦!说不定是星姐呢。”
“嗯,”他应了一声,手掌在我背上轻轻摩挲,“下次带你去看比赛,你也穿那件坐观众席。”
“好啊,”我闭着眼睛点头,然后彼此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虫鸣。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一下下,沉稳而有力,像最安心的摇篮曲。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位置是空的,被子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披着他的卫衣走到厨房门口,看见他穿着家居裤,背对着我在煎蛋。晨光勾勒出他流畅的肩线,认真地拿着锅铲,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
“醒了?”他听见动静,回头对我笑,“再去躺会儿,早餐马上好。”
“不要,”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背上,“我要看着我的大满贯先生做早餐。”
他被我抱得晃了晃,笑着拍开我的手:“小心油溅到。”
“不怕,”我蹭着他的后背,闻到淡淡的油烟味混着他身上的柠檬沐浴露香,“咚咚咚,你知道吗?”
“嗯?”
“昨天在飞机上,有个阿姨说,有等待的人是幸福的。”我仰起头看他的侧脸,“现在我又觉得,等的人回来了,还能给我做早餐,才是最幸福的。”
他煎蛋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傻丫头。”
但我看到他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烘烘的。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锅铲上的油星不小心溅到我手背上,我“嘶”了一声。
“小心!”他连忙放下锅铲,抓起我的手吹了吹,“烫到没?”
“没那么娇气啦。”我笑着抽回手,却被他拉到水池边,用冷水冲了冲,“你看你,煎个蛋都心不在焉。”
“还不是因为你抱着我。”他无奈地笑,拿纸巾擦干我的手,“去餐桌坐着,马上开饭。”
我乖乖坐在餐桌旁,看着他把煎蛋、烤面包和热牛奶端上来。艾米蹲在椅子边“喵喵”叫,他便撕了点面包边喂它,还不忘叮嘱:“不准抢你妈妈的煎蛋。”
阳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餐桌上,也落在他发梢的金辉里。我叉起一块煎蛋塞进嘴里,溏心流出来,烫得我直呵气,却忍不住笑起来。我静静的看着东。
“看什么呢?”他擦着手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再看,早餐就要被你盯化了。”
“我在看……”我故意拖长声音,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慢慢说,“看我的大满贯先生,和我们的小日子。”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伸手越过餐桌,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晨光里,他的笑容比所有的星光都要璀璨。而我知道,这往后的岁月,不管是赛场上的欢呼,还是办公室的忙碌,只要身边有他,每一天都会是甜的。
早餐盘里的煎蛋还剩最后一口,东已经把我的通勤包递到面前:“樊太太,再不走要迟到了。”我叼着面包片跟他出门,玄关处,看他弯腰系鞋带,晨光从窗缝里漏进来,在他后颈镀上层绒毛似的金边。
车子拐上快速路时,我指着路边的交通提示牌念出声:“6月7日至9日高考期间,部分路段实行交通管制……呀,后天就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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