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VIP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被淡淡的花香取代。沈宏涛靠在升起的病床上,虽然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曾经在商海中锐利无比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与沉稳。
当林九在沈兰心的陪同下走进病房时,沈宏涛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他身上,带着审视,更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激。
“爸,这位就是林九林先生。”沈兰心轻声介绍。
沈宏涛挣扎着想坐直身体,林九快走两步,按住了他的肩膀:“沈先生,你身体还未痊愈,不必多礼。”
“林先生,大恩不言谢。”沈宏涛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十分诚恳,“兰心都跟我说了,若不是你,我这条老命,还有沈氏集团,恐怕就真的……”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与愤怒。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沈小姐付了咨询费的。”林九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宏涛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苦笑,他看得出林九并非客套,而是真的不在意这种虚礼。他示意沈兰心关上病房门,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林先生,我知道您不是普通人。陈天雄用那种……邪门的手段对付我们沈家,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商业竞争那么简单。”沈宏涛切入正题,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这件事,或许要从几十年前,甚至更早说起。”
林九点点头,这正是他想知道的:“愿闻其详。”
沈宏涛陷入回忆,缓缓说道:“我们沈家,祖上并非大富大贵,但据族谱零星记载,祖上曾在战乱年代,偶然救助过一位身受重伤的‘赊刀人’。”
林九眼神微动,这倒是个意外的信息。
“那位赊刀人伤愈离开前,曾留下一把菜刀和一句谶言,大致是‘乱世藏金,盛世兴文,遇水而发,遇雄则避’。”沈宏涛继续说道,“祖上依言行事,在乱世囤积粮食而非金银,果然躲过不少灾劫。后来天下安定,家族开始读书经商,凭借积累的底蕴和‘遇水而发’的提示,在航运和后来的物流行业站稳了脚跟,逐渐有了今日的规模。”
“而那句‘遇雄则避’……”沈宏涛叹了口气,“直到陈天雄出现,我们才隐约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当时,已经有些晚了。”
“陈天雄的祖上,与我们沈家早有渊源。”沈宏涛抛出了一个关键信息,“他的曾祖父,名叫陈霸先,当年是我们沈家所在镇子上的一个恶霸头目。他曾想强占我们沈家祖传的一块风水宝地,被当时那位赊刀人留下的后手,或者说,是某种‘警告’所阻,未能得逞,反而因此家道中落,郁郁而终。”
“所以,陈天雄对沈家,以及‘赊刀人’的仇恨,是祖上结下的梁子?”林九若有所思。这种跨越几代人的宿怨,往往最为棘手。
“可以这么说。”沈宏涛肯定道,“陈天雄此人,野心极大,而且睚眦必报。他不仅想吞并沈氏集团,恐怕更想彻底毁掉我们沈家,以雪祖上之耻。而他如今拥有的这些邪门手段……我怀疑,与他早年的一次经历有关。”
“哦?”林九来了兴趣。
“大约二十多年前,陈天雄还只是个底层混混的时候,曾消失过将近一年。”沈宏涛压低了声音,“等他再出现时,就像变了个人,不仅心狠手辣,手段频出,身边还开始聚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传闻说,他那一年是去了南边边境的深山老林里,拜了一个什么‘邪神’,或者得到了某个隐秘邪派的传承。”
南边边境,隐秘邪派……林九将这些信息记下,这与鬼骨老人以及那个养鬼邪术师的路数,似乎能对上。
“他还曾多次在公开或私下场合,表露过对一件古物的执着。”沈宏涛补充道,“那是一面据说是唐代的八卦镇煞铜镜,原本是我们沈家祖上传下来的,但在几十年前的动乱中遗失了。陈天雄似乎坚信,那面铜镜蕴含着特殊的力量,并且与他得到的‘传承’有某种关联,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寻找。”
八卦镇煞铜镜?林九心中一动。这种古物若年代久远,且经过高人加持,确实可能拥有强大的辟邪镇煞之力。陈天雄一个修炼邪术的人,为何执着于一件镇煞之宝?除非……那铜镜并非简单的镇煞之物,或者,他想要的是铜镜镇压着的什么东西?
“关于那面铜镜,沈先生还记得什么特征吗?或者它最后可能流落何处?”林九追问。
沈宏涛努力回忆着:“特征……族老提过,那镜子背面除了八卦纹,还有北斗七星的图案,镜钮似乎是一条盘踞的龙。至于下落……动乱年代,家族收藏大多散佚,可能流入了民间,或者……被当时抄家的人收走,最终流入了一些国营的文物仓库或者博物馆的库房里?”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那面铜镜对陈天雄如此重要,那么找到它,或许就能抢占先机,甚至打乱他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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