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吉隆坡国际机场时,热带特有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
王胖子一边擦汗一边嘀咕:“这地方怎么跟蒸笼似的……”他的表哥王金龙早就等在接机口——一个皮肤黝黑、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典型南洋华商的打扮。
“阿胖!这里!”王金龙用力挥手,嗓门大得半个大厅都听得见。
简单寒暄后,王金龙开着他的丰田埃尔法载着三人驶向市区。车上,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林九,试探着问:“阿胖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你们这趟来……真是为了沈氏集团那个工地?”
“表哥你也知道那事儿?”王胖子立刻凑到前排座椅中间。
“废话,整个吉隆坡华商圈谁不知道?”王金龙压低声音,“那地方邪门得很。听说挖出来几十具清朝古尸,请了四五个师傅去,非死即疯。现在本地人晚上都绕道走。”
林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棕榈树:“金龙哥,你在本地人脉广,最近三个月,除了沈家工地的事,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
王金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几秒才说:“要说反常……这三个月,死了七个风水师傅。平均两个礼拜一个。”
“七个?”沈兰心脸色微变。
“都是意外。”王金龙语气古怪,“有被车撞死的,有心脏病突发的,还有两个是失足从自家阳台掉下去的。但圈里人都说不对劲——这些师傅死前,都接过沈家工地那个单子,或者跟天雄国际的人吃过饭。”
天雄国际——陈天雄的公司。
林九和沈兰心对视一眼。王金龙继续说:“最邪门的是上个礼拜死的陈老,他可是槟城有名的茅山道士。死在自己家神坛前,七窍流血,尸体边摆着七个倒扣的碗,每个碗里都有一撮香灰。”
“倒扣碗……”林九眼神一凝,“这是南洋养鬼术里的‘锁魂祭’。杀了人还不够,要把死者的魂魄也锁住,炼成供自己驱使的鬼奴。”
车里温度骤降。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九哥,你的意思是,那些师傅不光被杀了,连魂都……”
“对。”林九点头,“所以这趟,咱们要面对的不仅是会杀人的对手,还可能要对上那些枉死师傅的魂魄。”
车子驶入市区,双子塔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沈兰心安排的酒店就在塔楼附近,是一家老牌的英殖民风格建筑,据说二战时期曾是日军指挥部,后来闹鬼闹得凶,翻修后才重新开业。
“这地方……”王胖子一下车就打了个哆嗦,“阴气怎么比咱们古玩街还重?”
林九抬头看着酒店外墙爬满的藤蔓植物,那些植物在晚风中微微晃动,叶片的阴影在墙面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开了天眼,果然看见整栋建筑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雾气——这是典型的“阴煞聚而不散”之象。
酒店大堂经理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华人,叫李伯安。他显然被沈兰心打过招呼,恭敬地递上门卡:“沈小姐,林先生,你们的房间在顶楼套房。如果有任何需要……”
“李经理。”林九忽然打断他,“酒店最近三个月,是不是死过人?”
李伯安脸色瞬间煞白,扶了扶眼镜,强作镇定:“林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酒店一向……”
“三楼,东南角的房间。”林九盯着他,“至少死了两个。一个是心脏骤停,一个是跳楼。我说得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李伯安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压低声音,“这事儿我们已经请高僧做过法事了,您可千万别声张……”
“法事没用。”林九从包里取出那把桃木柄的菜刀,递给李伯安,“今晚把这把刀挂在酒店大堂正中央。刀柄朝东,刀刃朝西。记住,明天日出前别动它。”
李伯安看着那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菜刀,犹豫道:“这……合适吗?客人看见会不会觉得……”
“不挂的话,七天之内,酒店还会再死三个人。”林九语气平淡,“你自己选。”
李伯安额头冒汗,咬了咬牙,接过刀:“我这就去办!”
电梯里,王胖子忍不住问:“九哥,你真看见三楼死人了?”
“不是看见的,是算出来的。”林九按下顶楼按钮,“酒店整体格局是‘白虎衔尸’,三楼东南角正对双子塔的玻璃幕墙,形成镜面反煞。加上这栋楼本身的历史……死人是必然的。”
沈兰心若有所思:“所以那把刀是……”
“赊给酒店的。”林九说,“条件是今晚酒店所有人必须午夜前回房,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开门开窗。明天一早,如果平安无事,李经理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查清楚,最近三个月,有哪些客人长期包住这家酒店,特别是……天雄国际的人。”
套房很大,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灯火通明的双子塔。王胖子一进屋就瘫在沙发上:“累死了……九哥,咱们什么时候去工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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