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心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内部空间宽敞而静谧,与窗外喧嚣的夜市仿佛是两个世界。王胖子有些局促地坐在副驾驶,不停地摸着真皮座椅,嘴里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林九则安然靠在舒适的后座上,闭目养神,仿佛只是去郊游。
沈兰心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年轻人。他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睁开时锐利得让人心慌,闭上后,那张清秀的脸甚至显得有些无害。
“林先生,”沈兰心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理性让她无法完全信服,“你刚才说的‘窃运化煞’,还有祖坟……这真的科学吗?”
林九眼睛都没睁,懒洋洋地回道:“沈小姐,无线电波你也看不见,但不妨碍你用它打电话。有些东西,存在即合理。”
“可是……”
“你父亲是不是从三个月前开始,无故头晕、心悸,医院查遍所有项目都找不到病因,只能归结为神经官能症或过度劳累?”林九打断她。
沈兰心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你们集团那个最重要的城东商业综合体项目,是不是在签约前一刻,被对手以高出一点点、却刚好卡在你们预算上限的价格截胡?而且,之前所有环节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唯独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沈兰心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这些都是集团核心机密,他不可能知道!
“还有你,”林九终于睁开眼,透过镜片看着沈兰心略显苍白的脸,“你这一个月,是不是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梦见被一条黑蛇追赶,惊醒后浑身冷汗,而且白天只要在办公室里就心神不宁,但只要离开公司大楼就会好转?”
“吱——”
沈兰心一脚轻刹,车子微微一顿。她猛地回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些细节,她连最亲近的助理都没说过!
王胖子也听傻了,张大嘴巴看着林九:“九哥,你……你连人家做什么梦都知道?”
“不是知道,是‘看’到的。”林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眉心那缕秽气,带着明显的‘蛇蛊’特性,影响心神,制造梦魇。布这个局的人,心思很缜密,不仅要夺你们沈家的气运,还要慢慢耗干主要成员的精神,让你们在绝望中自行崩溃。”
科学的壁垒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沈兰心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种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阴毒而强大的力量。
她不再质疑,深吸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林先生,拜托你了。”
车子驶出市区,沿着盘山公路向上。沈家的祖坟位于城郊一处风景不错的公墓园,单独划出了一片区域,修葺得庄严肃穆。
此时已近午夜,公墓园里万籁俱寂,只有惨白的月光洒落在层层叠叠的墓碑上,投下幢幢黑影,夜风吹过松柏,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平添几分阴森。
王胖子一下车就打了个寒颤,紧紧跟在林九身后,嘴里嘟囔着:“九哥,这地方……风水真好,真凉快哈……”
林九没理他,站在墓园入口,神情第一次变得有些凝重。他眼中的世界与常人不同,整片沈家墓园上空,原本应该祥和安宁、庇护后人的家族气运,此刻竟然被一股浓稠如墨的黑红色煞气笼罩!那煞气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墓园死死扣住,并且不断抽取着地底深处某种微弱的、代表祖荫的淡黄色气息。
“好狠的‘七煞锁魂阵’。”林九低声自语,“不仅窃运,还要断你们沈家的根,让先祖不得安宁,后辈永无宁日。”
沈兰心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格外粘稠冰冷,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
“跟我来,脚步踩在我走过的地方,别乱碰任何东西。”林九叮嘱一句,率先迈步踏入墓园。
他走的路线十分古怪,时而曲折,时而停顿,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无形的陷阱。沈兰心和王胖子屏息凝神,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越往深处走,林九手腕上的那道赭红色印记开始隐隐发烫。这是附近有强大邪术或者阴性能量存在的警示。
终于,他们来到了沈家祖坟的核心区域——一座修建得最为气派的合葬墓前,是沈兰心曾祖父母的安息之地。
林九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墓碑前一块看似随意放置的黑色鹅卵石上。在那石头周围,泥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
“找到了,阵眼之一。”林九蹲下身,并没有直接用手去碰那块石头。他从工装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木塞,将里面一些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淡黄色液体——混合了雄鸡血、朱砂和特殊药材的破煞水,小心地滴落在石头周围。
“嗤——”
一阵轻微的、如同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那暗红色的泥土竟然冒起了缕缕极淡的黑烟,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气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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