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幕笼罩着整个宫殿,万籁俱寂。朱标领着常氏,脚步轻盈地走到了朱棣的住所。一推开门,房间里的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朱标环顾四周,看着略显凌乱的房间,便动手帮着朱棣收拾起行李来。他将衣物一件件叠好,整齐地放入行囊中,动作娴熟而利落。
朱棣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远行充满了期待。朱标注意到他的神情,停下手中的动作,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老四啊,这可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路途遥远,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记住,不要在路上给你岳父添麻烦,要多听他的话,知道吗?”
朱棣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口应道:“是,大哥。”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一堆还未整理的物品上,仿佛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这段旅程。
常氏在一旁看着朱棣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她轻轻唤了一声:“老四,老四。”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看向常氏,有些茫然地问:“大嫂,啥事啊?”
常氏见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呀,人虽然还在宫里,可这心思怕是早就飞到宫外去了吧?”
朱棣被常氏说中了心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大嫂,这也不能怪我嘛,我确实是太高兴了。”
常氏微笑着将一个包袱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仿佛它承载着无尽的关怀和爱意。她温柔地看着朱棣,轻声说道:“老四啊,每到夏秋交替之际,你的鼻子总是会有些不舒服。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常用药,虽然军队里有医官,但他们所用的药材肯定不如宫里的好。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带上这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朱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激地看着常氏,连忙站起身来,向她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嫂如此费心,小弟感激不尽。”
常氏连忙笑着摆手,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你能平安归来,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这时,朱标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严肃,他朝着朱棣喊道:“老四,你过来坐,哥哥有话要问你。”
朱棣见状,不敢怠慢,急忙走到朱标对面坐下,然后疑惑地问道:“大哥,有何事要问小弟?”
朱标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朱棣的眼睛,缓缓开口问道:“老四,现在这屋里就咱们三个人,哥哥我想问你,关于你和徐家的亲事,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可愿意?”
朱棣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完全愣住了。成亲这件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遥远和迷茫。
沉默了好一会儿,朱棣终于打破了这令人有些尴尬的沉默,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大哥,我的婚事是爹和娘定下来的,我自然是听从他们的安排。”
然而,朱标又怎能听不出朱棣话中的言外之意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朱棣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和失望。
朱标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朱棣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四,你心里其实并不愿意这门婚事,对不对?”
面对朱标的质问,朱棣并没有回避,他坦然地迎上朱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回答道:“大哥,我还年轻,现在的我只想像大堂哥和二堂哥那样,能够统领大军,纵横沙场,为国家抵御外敌,巩固朝局。”
就在朱标脸色变得难看的一刹那,站在一旁的常氏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她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向朱棣使眼色,示意他说话要谨慎一些。
可惜的是,朱棣完全没有理解常氏这位大嫂的良苦用心,他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大哥,我和徐妙云之间并没有像你和大嫂那样,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感情。所以,如果要说实话的话,我确实不想娶徐妙云。”
常氏听到朱棣说出那句话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朱标突然扬起手,毫不留情地给了朱棣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朱棣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道红色的掌印。他被打得有些发懵,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朱标打完朱棣后,余怒未消,满脸怒容地呵斥道:“老四!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居然说你不愿意娶徐妙云,你真以为人家是上赶着要嫁给你吗?”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充满了威严和愤怒,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朱标接着说道:“老四,你给我听好了!天家无私事!你身为大明朝的大皇子亲王,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到皇家的颜面和声誉,绝对容不得你如此胡来!”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仿佛要将朱棣训斥得体无完肤,“只要你还姓朱,只要你还是大明朝的大皇子亲王,这就是你我的命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朱标稍微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远的不说,就说你二哥为了娶你二嫂,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他为了这段婚姻,四处奔波,费尽心思,才最终得以如愿。你呢?你却在这里口出狂言,真是太不像话了!”
就在朱标说话的间隙,常氏急忙上前一步,将朱棣紧紧地护在身后。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朱棣,生怕朱标会再动手。
常氏转过头,对着朱标柔声说道:“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的呢?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呢?老四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讲道理吗?”
朱标听到常氏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知道常氏这是在维护朱棣,尽管她的方式可能有些不妥,但这份护弟之情却让朱标感到十分温暖。然而,朱标并没有让这份感动影响到他的决定,他迅速压下心中的暖意,板起脸来,严肃地对常氏说道:“小慈乃大慈之贼!你是念过书的,你知道这个道理!你到一旁坐下。老四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跟他讲道理,他能听得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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