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奉天殿内,一片宁静祥和。朱文正早早地来到了这里,准备参加朝会。
当他踏入奉天殿时,目光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朴人勇正站在龙椅前,专心致志地安装着一道屏风。
朱文正不禁一愣,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朴人勇的动作,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老朴啊,你这是啥情况啊?咋还在龙椅前面装屏风呢?”
朴人勇听到朱文正的声音,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他先是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朱文正的身后,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启禀淮王爷,这是太子爷特意吩咐的,奴婢也不知道原因。”
朱文正眉头微皱,心里暗自琢磨着太子此举的用意。然而,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摆了摆手,说道:“得了,你忙你的吧,给爷送壶茶过来。还有,爷还没吃早饭呢,给整点儿送过来。”
朴人勇连忙点头应道:“好嘞,还请淮王爷稍候,奴婢这就去给您传膳。”说罢,他匆匆离去,不一会儿便端着好几个食盒走了回来。
朴人勇将食盒放在一旁,又搬来一张小桌子,摆在朱文正面前。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早饭从食盒中取出,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继续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
过了一会儿,朱旺和大臣们终于抵达了奉天殿。他们刚刚踏入大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朱文正竟然正坐在奉天殿里悠然自得地吃着早饭!
朱旺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伸手从桌上的盘子里抓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包子的馅料和汁水瞬间在他口中爆开,让他忍不住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去,大哥,你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居然能在奉天殿里吃早饭,真是让人羡慕啊!”
朱文正听到朱旺的话,只是淡淡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一口粥,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就赶紧滚到你的位置上去站着,别在这里碍眼。”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太子殿下到!”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奉天殿内回荡。大臣们听到这声呼喊,立刻如触电般回过神来,纷纷匆忙回到自己的站位上,躬身而立,不敢有丝毫怠慢。
然而,与大臣们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朱文正却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地继续享用着他的早饭,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声呼喊一般。
待朱标走进奉天殿,在屏风后面的龙椅上落座后,大臣们这才齐声高呼:“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用那低沉而又亲切的声音说道:“诸位爱卿快快请起。”
众人见状,纷纷谢恩起身,然而就在这时,朱标突然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的朱文正。只见朱文正正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他的早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朝会即将开始。
朱标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轻声说道:“大哥,朝会时间快到了,你看是不是稍微挪动一下?”
朱文正听到朱标的声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朱标,然后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朱旺身上,没好气地说道:“你狗日的,还傻站在那里干嘛呢?没看到要开朝会了吗?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把桌子搬走!”
朱旺听到朱文正的呼喊,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怠慢,嘴里嘟囔着:“就知道使唤我,我又不是这宫里的太监……”
然而,尽管嘴上不停地抱怨着,朱旺的身体却很是听话,只见他迅速走到桌子旁边,双手用力抬起桌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搬到了奉天殿的一角。完成任务后,朱旺又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笔直地站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朱标面色凝重地环顾了一下朝堂上的诸位大臣,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臣工,孤接下来所言,或许会令你们中的某些人感到不快,但这都是事实,还望诸位能够如实听之。”
言罢,朱标并未给大臣们回应的时间,紧接着便继续说道:“近日,山西大同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据孤所知,当地县令竟然违背朝廷旨意,强行征收已经取消的农税,致使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最终忍无可忍,奋起反抗,甚至杀官暴动!”
朱标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大臣的心头,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标越说越气,他猛地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地砸向了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周世昌的头上,折子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直直地飞向周世昌。
周世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颤,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折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
朱标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瞪着周世昌,满脸怒容地质问道:“呵呵~周世昌!你倒是给孤说说看,你所管辖之地竟然发生如此大事,你为何对此一无所知?又为何不向朝廷禀报?”
周世昌被朱标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晕头转向,他虽然知道大同发生了暴动这件事,但对于事情的具体经过和缘由却是一概不知。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随即,他面色惊慌地连忙跪地,朝着朱标磕头如捣蒜,一边磕还一边颤声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对天发誓,臣确实知晓此事,但臣所收到的消息,分明就是下面的贱民造反啊!若是臣早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定然不会纵容此事发生啊!”
就在此时,朴人勇弓着身子,快步走到朱标身前,双手将一份密折呈递到御案之上。
朱标见状,眉头微皱,随手拿起密折,迅速展开扫了一眼。然而,当他看清密折上的内容后,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异常苦涩,苦笑着说道:“贱民?你堂堂一个朝廷的从二品大员,竟然如此称呼孤所治理下的百姓们!”
话音未落,朱标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而就在朱标暴怒之际,刚刚吃完早饭的朱文正不紧不慢地放下了碗筷,然后迈步走到大殿的正中央。他先是朝着朱标行了一礼,接着挺直身子,朗声道:“殿下,无需多言了,此人既然能将治下的百姓称作贱民,那留着他还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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