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驴一行“拆迁”归来,太湖无名岛上幽冥影据点被连根拔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特定圈子里迅速传开。这一次,不再是模棱两可的传闻,而是有苏家暗中推波助澜的、细节详实的“战报”——当然,重点突出了灰驴“犟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英姿,至于纵火、踹人、砸水潭这些细节,则被艺术加工成了“神驴一怒,天雷地火,邪祟荡平”。
效果是显着的。姑苏城内,以往一些与苏家若即若离、甚至暗中与幽冥影有些勾连的势力,纷纷偃旗息鼓,递上拜帖和厚礼,言辞恳切地表示要与苏家永结同好。连官府对苏家的态度都更加客气了几分,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一位能踏平湖匪(在他们看来)巢穴的“驴神仙”。
苏府别业一时间门庭若市,不过都被苏慕云以“犟爷喜静”为由婉拒了。灰驴本人对此毫不在意,它正忙着验收三位墨家御厨研究的新菜式——一道用太湖银鱼、秘境夜光韭和鸡汤一起炖的“星河羹”,羹汤清澈,夜光韭碎末如同星辰闪烁,味道鲜甜,得到了灰驴“甲中”的评价。
小祸斗因为参与了“拆迁”行动(自认为),尾巴翘得更高,在院子里横着走,连看门的大黄狗都不放在眼里了,时常跑去挑衅,结果被忍无可忍的大黄狗追得满院子跑,最后还得躲到小白身后寻求庇护。小白依旧是好脾气,用庞大的身躯护住小祸斗,对着龇牙的大黄狗发出低沉而带有威慑力的“哞”声,通常就能把大黄狗吓退。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无论是苏慕云还是林辰等人都清楚,这宁静之下暗流汹涌。幽冥影接连受挫,损失惨重,绝不可能就此罢休。他们就像受伤的毒蛇,只会更加隐蔽,更加致命。
灰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它应对的方式,依旧很“驴”。
它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动等待,而是开始了它的“钓鱼执法”。
这一日,它忽然对苏慕云表示,想吃城东“老王记”的酱鸭,而且要刚出炉、冒着热气的那种。
苏慕云自然无有不从,立刻派人去买。然而,灰驴却补充划拉道:“让买的人,穿普通点,别用苏家的标记。回来的时候,绕点路,专挑人多眼杂的集市走。”
苏慕云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犟爷这是要以自身为饵,故意泄露行踪,引蛇出洞!那买酱鸭的人,就是鱼饵!
他心中既佩服又担忧,但还是依言安排了一个机灵可靠的护卫,换上便服,前去购买。
果然,那护卫提着油纸包着的、香气四溢的酱鸭,故意在几个鱼龙混杂的集市转了一圈后,刚离开闹市区,走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便被三个看似寻常路人、但眼神锐利、气息内敛的汉子拦住了去路。
“兄弟,这酱鸭看着不错啊,哪儿买的?让给哥们尝尝?”为首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
那护卫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惊慌:“几位好汉,这……这是给我家主人买的,不能让啊……”
“少废话!拿来吧你!”另一人伸手便抢!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油纸包的瞬间——
“咻!”
一道灰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从巷口的墙头跃下,精准地落在双方之间!正是灰驴!
它甚至没看那三个汉子,鼻子直接卷过护卫手中的酱鸭,放到一边,然后才抬起眼皮,冷漠地扫视着那三个脸色骤变的“路人”。
“等了半天,就来了你们三个小虾米?”灰驴用鼻子在地上划拉,字里行间充满了失望,“幽冥影是没人了吗?”
那三人显然认出了灰驴,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灰驴鼻子哼了一声,前蹄看似随意地在地上一跺!
“咚!”
一股无形的震荡之力扩散开来,那三个刚跑出两步的汉子,只觉得脚下大地猛地一颤,双腿一软,齐齐摔了个狗吃屎!
“绑了。”灰驴划拉一句,然后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三人,用鼻子卷起那份还温热的酱鸭,优哉游哉地往回走,边走边划拉,“酱鸭凉了,味道差三分。下次‘钓鱼’,得算准时间。”
藏在暗处的林辰和罗横现身,轻松将三个丧失了抵抗意志的幽冥影探子捆成了粽子。
这次“钓鱼”成果寥寥,只抓到了几条小鱼。但灰驴并不气馁,反而将此发展成了日常娱乐活动。
今天想吃城西的桂花糕,派人去“钓”;明天想喝城南的羊杂汤,再派人去“钓”。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它亲自出动,光是它“想吃某样东西”的消息放出去,就足以让潜伏在暗处的幽冥影探子如临大敌,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又是陷阱。
一时间,姑苏城的小吃摊主们发现,苏府别业的人成了他们最稳定、也最“事儿”的客户。要求多,规矩怪(比如必须绕路),但给钱大方。只是苦了那些幽冥影的探子,整日提心吊胆,风吹草动就以为是驴爷的“鱼饵”,都快患上被迫害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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