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剑幻 第29章 云滇神祭

云滇密林的雾气如轻纱漫卷，苏寒一行人拨开沾满露珠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被古藤缠绕的巨大祭坛上，竖立着十二座刻满符文的“石敢当”石碑，中央的古树精怪正用枝桠托起一枚泛着荧光的果实，果实里隐约可见破匣令碎片的轮廓。

“那是‘山神’大人！”身着兽皮的巫祝阻拦众人，手中的青铜铃摇出晦涩韵律，“凡人不可直视神颜！”

苏寒的金红色瞳孔穿透雾气，看见古树精怪身上缠着的天道锁链——每一道都刻着“禁锢自然”的咒文。他踏前半步，三色仙骨与古树根系共鸣，祭坛四周的藤蔓竟自动让开，露出石碑基座上的剑仙刻痕：“以剑护灵，方为正道。”

“这些石碑是用来镇压精怪的。”雪璃的冰狼舔舐着树根渗出的琥珀，“它们本是山林守护者，却被天道扭曲为‘邪神’。”

突然，巫祝们集体跪倒，天空中降下金光——天道使者骑着由雷电凝成的麒麟踏云而来，手中捧着刻满“顺天应命”的玉册：“苏寒，你屡犯天道，今日还不束手就擒？”

“天道？”苏寒冷笑，挥剑斩落使者手中玉册，书页化作灰烬时露出里面的生魂契约，“你口中的天道，不过是用谎言编织的囚笼。”

巫祝们惊呼着后退，却见苏寒的剑意涌入古树根系，锁链寸寸崩裂。古树精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枝桠间落下的不再是果实，而是无数被封印的精怪虚影——有花妖、鹿灵、甚至尚未化形的山石精。

“原来……祭祀的果实里，藏着被吞噬的精怪之力。”赤练甩出蛊笛，蛊群托起虚弱的花妖，“天道用‘山神祭’吸收自然之力，妄图巩固统治。”

天道使者挥手召来雷电，却被苏寒的祖巫法相徒手握住：“你看这雷电，本是天地间的正气，却被你用来行凶。”他将雷电炼作剑意，反劈向使者座下麒麟，麒麟在光中化作雨点，滋润了干涸的林地。

“巫祝大人，”沈砚举起星火剑，剑身上映出古树精怪的记忆——千年前，剑仙曾与精怪们定下“共生之约”，“所谓‘山神’，本是守护山林与凡人的灵体，是天道篡改了历史。”

巫祝们面面相觑，最年长的老者突然取下头顶的羽冠，露出额间被咒印覆盖的古树图腾：“老朽曾梦见剑仙持剑斩锁……原来不是噩梦，是记忆。”他挥刀砍断祭坛上的供桌，露出底下刻着的“护灵阵”纹路。

苏寒将最后一块破匣令碎片嵌入古树眉心，五色光芒冲天而起，十二座石碑轰然倒塌，化作滋养山林的沃土。古树精怪的躯干裂开，露出里面被封存的初代剑仙佩剑“青冥”，剑柄上缠绕着与苏寒晶体相同的三色纹路。

“青冥剑认主了！”星璃惊呼，只见古剑自动飞入苏寒剑匣，与日月同辉剑、佛魔剑共鸣，在他背后凝成三足金乌与九尾天狐的虚影——那是远古星辰与祖巫的象征。

天道使者在光芒中灰飞烟灭，临死前留下不甘的嘶吼：“苏寒，你就算集齐破匣令，也打不开真正的天道剑匣！”

“那就劈开它。”苏寒轻抚青冥剑，剑身上浮现出历代剑仙的名字，最后刻下的是他自己——苏寒，人间剑仙。

云滇的雨来得突然，苏寒一行人站在新生的古树下，看巫祝们用青铜铃演奏起真正的“山林颂”。赤练的蛊群与花妖共舞，乌娅用冰刃在叶片上刻下剑意符咒，雪璃的长调与沈砚的剑鸣合鸣，竟在雨幕中织出一道彩虹。

“回太虚山。”苏寒望着天际重新排列的星辰，那是破匣令碎片归位的征兆，“集齐七块碎片，剑匣即将现世。而我……”他握紧青冥剑，感受着剑中千万年的剑意传承，“要让天道看看，人间的剑，从来不是用来屈服的。”

巫祝们献上用山果酿的蜜酒，酒坛上贴着新的标签：“剑仙酿”。苏寒饮下一口，酸甜中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正如这人间的滋味——有苦有甜，却值得用剑守护。

离开云滇时，古树精怪的枝桠化作飞舟，载着众人掠过林海。苏寒回头望去，巫祝们在祭坛旧址种满了“剑心花”，花朵的形状竟与他的剑意纹路一模一样。沈砚指着远处的山峰，那里不知何时竖起了新的石碑，上面刻着：“天道不足畏，人心自为天。”

剑舟刺破云层，阳光落在苏寒的银发上，碎成点点星芒。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但此刻他的身后，有苗疆的蛊师、雪原的歌者、沙海的铸剑师、云滇的巫祝……人间的剑意，早已汇聚成不可阻挡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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