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时节的太虚山,雪落得绵密。镇魂花海的新苗裹在积雪里,只露出一点嫩绿的尖,像无数双好奇的眼睛;归墟海眼的水面冒着白汽,银灰色的光带在水汽中若隐若现,与空中飘落的雪花相融,分不清哪是光哪是雪。
苏寒带着沈砚、苏璃、乌娅与星璃在花海旁练剑。有情剑道的虹彩穿透雪幕,在雪地上织成流动的光网,落在新苗上的雪立刻化作温水,顺着苗茎渗进土里。沈砚的剑势沉稳如旧,却总在落雪前为同伴挡开一片晴空;苏璃的剑锋掠过雪地,会特意绕开藏着虫蚁的草窠;乌娅的灵力化作暖光,将光网内的温度维持在恰好融雪却不灼苗的程度;星璃的剑则引着星砂,在雪地上画出灵脉的轨迹,让融水顺着脉络滋养花根。
“你们看这雪。”苏寒的剑尖挑起一片雪花,虹彩在雪片上流转,竟让它化作一颗晶莹的水珠,“它本是冷的,却能在情剑的暖意里变成滋养的水——力量的好坏,从不在强弱,在是否懂得‘转化’。”他将水珠滴在新苗上,嫩芽立刻舒展了几分,“就像这雪,落在田里是害,化在土里是利,全看我们用什么心待它。”
正练着剑,山下传来老木匠的喊声。他背着一个竹篓,深一脚浅一脚地踩雪走来,篓里装着几株冻蔫的忘忧草:“苏先生,这草在院里快冻死了,您看能不能……”
乌娅抢先一步,归墟剑在草旁画了个圈,暖光立刻将冻草包裹。不过片刻,忘忧草的叶片便舒展开,幽蓝与翠绿的纹路在光里格外清晰。“木匠爷爷您看,活过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雀跃,剑上的情丝与草叶相触,竟催生出细小的花穗。
老木匠看得直点头:“这剑能救草?真是神了!”他摸着草叶,“我就说这草通人性,上次给它浇水时,叶片还蹭了蹭我的手呢。”
“不是剑能救草,是剑里的‘情’能暖草。”苏寒笑着说,“就像你舍不得它冻死,特意背来山上,这份心,比剑招更管用。”他让星璃取来花锄,“把它种在归墟海眼的岸边吧,那里的灵脉暖,能让它安全过冬。”
上午的丹鼎堂,苏璃正用有情剑道的虹光温养药材。镇魂花的根须在光里轻轻颤动,离火莲的莲心泛着温润的红,连冥界的忘忧草粉末,都少了几分阴寒。“你们的剑招能调和药性。”她惊喜地说,“以前炼‘同心丹’总觉得阴阳难融,现在有这虹光相助,丹纹都圆融了许多。”
林夏帮她分拣药材,指尖的情丝落在药材上,能清晰感知到哪些需要更多暖意,哪些该留几分清凉。“就像师祖说的,要懂它们的‘情’。”她将一株阴阳草放在光带中央,草叶立刻均衡地舒展,“这草左边喜阴,右边喜阳,分开照顾,才能长得好。”
乌娅在一旁用剑招温着丹炉,火焰不再是跳跃的红,而是裹着虹彩的暖,像母亲的手轻轻托着炉底。“以前总觉得炼药要猛火,现在才懂,文火更能锁住药性——就像对人,温柔比强硬更能让人敞开心扉。”
午后的占星阁,星璃将有情剑道的虹光引入星盘。银灰色的星轨上立刻缠上了彩色的情丝,原本疏离的星辰仿佛有了联系,光点闪烁的频率竟与人间村落的炊烟、冥界边界的灯火渐渐同步。“您看这里。”她指着星盘边缘的一个暗点,“这是冥界的一处戾气聚集点,以前星轨总绕着它走,现在情丝伸过去,它竟在慢慢变亮!”
苏寒望着那个暗点,情丝顺着星轨蔓延,隐约能感知到那里的景象:一片荒芜的石滩,阴兵们守在边缘不敢靠近。“是那孩子种的牡丹情丝在回应。”他轻声道,“牡丹的根须已顺着灵脉伸到了那里,只是力量不够——我们用情剑助它一臂之力。”
五人来到归墟海眼,四柄归墟剑围着苏寒的时空剑,虹彩与银辉交融,顺着星璃指引的方向,化作一道彩色的光河,穿透两界的壁垒,流向那个暗点。光河过处,石滩上竟冒出细小的绿芽,戾气像冰雪般消融,阴兵们惊讶地看着脚下的变化,纷纷收起了武器。
“成了!”星璃的星盘上,暗点彻底亮起,与周围的光点连成一片,“那孩子说,牡丹的根须在光河里疯长,石滩上长出了镇魂花——连最凶的戾气都变成了滋养花苗的土!”
沈砚望着光河消失的方向,剑上的情丝还在微微颤动:“原来情剑的力量,能让‘恶’变成‘善’,让‘荒芜’变成‘生机’。”
“因为戾气本就是‘失了情的灵’。”苏寒收剑时,虹彩在雪地里凝成一朵冰花,花心里映着石滩变花海的虚影,“就像人会迷路,灵也会失了方向。情剑不是要消灭它,是要唤醒它心里的‘暖’,让它记得自己也曾是滋养生灵的土。”
傍晚的雪停了,夕阳在雪地上映出七彩的光。老木匠带着孙子来送新做的雪橇,说是用镇魂花的老根做的,轻便又结实。“我孙子说,要坐着雪橇去归墟海眼看冰花。”老木匠的笑在夕阳里格外暖,“他还说,长大了也要学你们的‘有情剑’,能救草,能养花,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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