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球王子：开局就次元突破 第148章 幸存者，佐助

快斗在森林里穿行时，脚下踢到了一截断裂的树枝。他下意识顿住脚步，侧耳细听——前方传来压抑的喘息声，像受伤野兽在舔舐伤口。

拨开最后一片挡路的灌木丛，他看见那个蜷缩在树根下的少年。黑色短发被血黏在额头上，白色衬衫撕成了破布，露出的胳膊上布满深浅不一的刀伤。最醒目的是他握刀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那把短刀的刀刃还在滴着血，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是宇智波佐助。

快斗的记忆瞬间跳回几小时前的暗巷——这个少年举着同样的刀冲向鼬的背影，被自己强行拽进密道。那时他的眼里只有滔天恨意，如今这份恨意里又多了几分警惕的疯狂。

“别过来。”佐助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布满血丝，“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快斗停下脚步，双手摊开举到胸前：“我不是敌人。”

“敌人不会把‘杀你’写在脸上。”佐助猛地站起来，短刀直指快斗咽喉，“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刀刃离自己只有几厘米，快斗甚至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他定了定神，尽量让语气平稳：“我叫越前快斗，是……”

“越前？”佐助的刀刃又逼近了半寸，“和那个刺猬头小鬼有关系？”

“他是我表弟。”快斗察觉到对方呼吸的节奏——急促但有规律，显然在强行压制伤痛，“灭族夜那晚，在密道里，是我把你拉回来的。”

佐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当然记得。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在自己即将冲向鼬的瞬间拽住了后领，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族人的尸体，根本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只手很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你。”佐助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不对？”

“我知道的不多。”快斗坦诚道，“但我知道宇智波不会就此覆灭。”

“少废话！”佐助突然挥刀砍来，刀风带着破空声擦过快斗耳畔，“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快斗侧身避开，脚下的落叶被刀气劈成两半：“我来自……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他不能说穿越的事，只能模糊带过，“我帮你，是因为不想看到无辜的人白白送死。”

“无辜？”佐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带着血腥味，“整个宇智波都死了！你告诉我谁是无辜的？”他再次挥刀，这次的攻击比刚才更狠，刀刀直逼要害，“你是不是和鼬一伙的？故意看着我们被屠杀，然后出来假惺惺地做好人？”

快斗连续后跳，后腰撞到一棵树干。他看着佐助因为剧烈动作而渗出血的伤口，眉头皱了起来：“你的伤再恶化，撑不过今晚。”

“用不着你假好心！”佐助的刀突然变向，从快斗腋下穿过，钉进身后的树干，“说！你和木叶高层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

刀刃离自己的心脏只有一拳距离，快斗甚至能感受到佐助手臂的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的痉挛。他突然伸手按住佐助握刀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血迹传过去：“我和木叶高层没关系。”

“放开！”佐助想抽回刀，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像被铁钳夹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活下去。”快斗的眼神很认真，“宇智波灭族的真相没那么简单，你现在死了，谁来找出凶手？”

佐助的动作猛地一顿。

“你以为鼬真的会对亲弟弟下杀手？”快斗趁热打铁，“灭族夜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杀你，为什么偏偏留你到最后？”

这些问题像针一样扎进佐助的心里。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把所有疑点都掩盖了。此刻被快斗点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鼬转身时停顿的0.3秒，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憎恨吧，在你变强之前”。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佐助的声音低了下去，握着刀的手却没松。

“我知道的有限。”快斗慢慢松开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但我可以肯定，鼬的所作所为一定有隐情。”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佐助，“这是伤药，能止血。”

佐助接住瓶子，却没打开。他死死盯着快斗：“你帮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活着查明真相。”快斗看着他的眼睛，“也想让你明白，复仇不是唯一的出路。”

“闭嘴！”佐助突然把药瓶砸向快斗，“别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教！你根本不懂失去一切的滋味！”他拔下钉在树上的刀，刀身因为用力而发出嗡鸣，“要么告诉我所有真相，要么就死在这里！”

快斗接住药瓶，放回口袋：“真相需要你自己找，但我可以给你一个线索。”他想起系统提示的“0.3秒延迟”，“鼬的动作有破绽，在他使用万花筒写轮眼时，抬手的瞬间会有0.3秒的延迟。”

佐助愣住了。他从没注意过这个细节，但潜意识里觉得快斗没说谎。

“这个线索够不够换你活下去？”快斗问道。

佐助握紧了刀，指节泛白。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硬拼只会白白送命。更何况，那个“0.3秒延迟”像钩子一样挠着他的心——如果这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鼬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森林里格外清晰。佐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是他！”

快斗也听到了。那脚步声很稳，带着一种近乎压迫的节奏感，和灭族夜在密道外听到的一模一样。

佐助转身就想躲进树丛，却被快斗拉住：“不能躲。”

“放开我！”佐助挣扎道，“是鼬！被他发现我们都得死！”

“他要杀你，灭族夜就不会放过你。”快斗的声音压得很低，“跟我来，别说话。”

他拽着佐助绕到树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蹲下。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快斗能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和一截垂在身侧的黑色风衣下摆。

佐助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极致的愤怒。他的手又握紧了刀，指缝里渗出鲜血。

快斗按住他的刀背，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风衣的主人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检查地上的血迹。然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佐助……”

佐助的呼吸猛地一滞。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那个声音顿了顿，“活下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森林深处。

佐助维持着握刀的姿势，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猛地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抬起头，看向快斗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怀疑，有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他为什么要让我活下去？”佐助喃喃道，像是在问快斗，又像是在问自己。

快斗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却不能说。有些真相，必须由佐助自己亲手揭开。

佐助突然抬头，刀又指向快斗：“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执拗。

快斗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缓缓开口：“一个想让你看清真相的人。”

佐助盯着他看了很久，久到快斗以为他又要挥刀，才慢慢放下了刀。他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下来。

快斗知道，这场对峙暂时结束了。但他也清楚，这只是开始——佐助的疑问像种子，已经埋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他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放在两人中间的地上，然后站起身：“我该走了。”

佐助没睁眼，也没说话。

快斗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拧开瓶盖的声音。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脚步轻快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森林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佐助涂抹药水时压抑的痛哼，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少年紧抿的嘴唇，和那双重新燃起火焰的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