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的幸福生活 第146章 康熙同意

“额娘。”胤禟屏退左右，亲自给宜妃斟了茶，开门见山，“儿子想带着塔娜和乌灵珠，回科尔沁住上一段时日。

塔娜的二哥毕力格要大婚了，家书里盼着她回去。乌灵珠出生后还没见过外祖家的亲人，身子又一直壮实，儿子想着，带她去草原上跑跑马，看看天高地阔，对她的性情也有好处。”

宜妃闻言，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中立刻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孙子孙女承欢膝下，是她晚年最大的慰藉，尤其是机灵可爱的乌灵珠，几日不见就想得慌。

“这……京城住得好好的，草原路途遥远，乌灵珠还那么小……”宜妃下意识地就想反对。

“额娘，”胤禟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放低，带着几分难得的郑重与坦诚，“儿子知道您舍不得。可近来京城里……您也知晓，不太平。

兄弟们之间……儿子不想掺和那些糟心事，看着心烦。塔娜思念家乡，乌灵珠也需要个更开阔的地方长长见识。出去避一避，散散心，对咱们家都好。

额娘放心，儿子不是长久离开，参加完婚礼，住上一段，入冬前必定回来。”

宜妃沉默了。她久居深宫，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近来皇子们，尤其是十四阿哥闹出的那些不愉快。

老五有太后庇护，性子又敦厚，无人刻意为难。可小九不同，他身份敏感，财富招眼，又与各方都有牵扯，更容易被卷入是非。出去暂避风头，未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只是……

“你皇阿玛那里……”宜妃蹙起秀眉，“皇子无旨出京，非同小可。你皇阿玛最重规矩，怕是难准。”

“所以儿子来求额娘。”胤禟目光恳切，“额娘在皇阿玛面前，总比儿子有办法。咱们母子合力，再加上……或许可以请太子二哥从旁说项。

理由都是现成的，岳家兄长大婚，妻思归省，女欲见亲，皆是人之常情。乌灵珠健康活泼，远行无碍。儿子保证快去快回，绝不在外生事，一切循规蹈矩。”

看着儿子眼中难得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宜妃的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你既已想好，额娘便帮你试试。只是你皇阿玛那里，需得好好筹划，急不得。”

得了额娘首肯，胤禟心中大定。接下来，便是一场精心的“运作”。

胤禟深知康熙的脾性，直接恳求未必能成，需得润物细无声。

他先是通过去信，让哈达部落那边递上了更正式、情词恳切的请安折子和婚礼邀约，强调部落对格格归宁的期盼和对皇孙女的敬爱。

同时，他在康熙面前，绝口不提离京之事，反而更加勤谨地办差，对兄弟间的纷争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无奈。

宜妃这边，则在侍寝时，借着康熙心情松快时，以闲话家常的方式，提起塔娜接到家书后的思乡之情，说起乌灵珠如何健康好动、对骑马表现出兴趣，又感慨草原婚礼的热闹与亲情可贵。

她不着痕迹地渲染着一种天伦温情和成全之心，却绝不直接为儿子求情，只是让康熙自己心生感触。

与此同时，胤禟也寻了个机会，私下拜见了太子胤礽。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意图，坦言近来兄弟不宁，想带家眷暂离是非之地，清净片刻，也全了妻女亲情。

他恳请太子在皇阿玛问及时，能稍稍美言，强调其省亲之情的合理性，并保证自己绝无二心，去去便回。

胤礽对近来十四阿哥的闹腾也颇为厌烦，乐见一个颇有分量的弟弟暂时离场，减少些不安定因素。且胤禟姿态放得低，又只是省亲而非久离，便也颔首应允，答应会适时进言。

金钱、亲情、情理、以及太子隐形的支持，多方因素悄然汇聚。胤禟又适时地向康熙进献了几件精心搜罗的、讨巧又不太过奢靡的玩意，只说是偶然所得，博皇父一笑。

如此铺垫了月余，眼看婚期渐近。这一日，康熙在翊坤宫用膳，心情颇佳，看着殿内活泼的乌灵珠，忽而笑道：“这小丫头，精神头是越发足了，朕看比老五家那个小子还能闹腾。”

宜妃趁机笑道：“可不是么，随了她阿玛，是个坐不住的。前儿她阿玛还说，塔娜的二哥在草原成婚，家书里念着妹子和小外甥女。塔娜那孩子，自嫁过来就没回去过，心里着实想念。这小丫头也是，一听她阿玛说起草原跑马，眼睛都亮了。”

康熙闻言，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想起之前和太子胤礽闲聊的对话，“皇阿玛，九弟前几日也与儿臣提过，言语间对福晋的思乡之情颇感愧疚。九弟妹出身蒙古，性情爽直，最重亲情。其兄长大婚，若不能归宁，确是憾事。况且乌灵珠格格如此健壮，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九弟办事向来有分寸，定会快去快回，恪守本分。”

康熙目光在宜妃期盼的眼神上扫过，又看了看远处正试图去抓拨浪鼓、活力四射的小孙女，沉吟片刻。

他如何不知近来儿子们间的龃龉？老十四不成器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老九想出去避一避，全一份人情，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科尔沁是蒙古重部，姻亲关系维系得好，也有益处。只要不过分，倒可成全。

“罢了，”康熙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儿女孝道，夫妻情分，也是要紧。胤禟既兼着理藩院的差事，此次便以探亲兼察访蒙古各部春牧情形为由，准其携眷前往草原。一应仪仗护卫，按例办理。婚礼后略住些时日便回，不可久滞。沿途及在蒙古期间，需谨言慎行，不得滋扰地方，不得结交外臣，一切事宜，按期奏报。”

“臣妾替胤禟谢皇阿玛恩典！”宜妃连忙起身谢恩，心中顿时一松。

旨意传到九爷府，胤禟与塔娜欣喜异常，立刻着手准备行装。乌灵珠似乎也感应到要出远门，兴奋得咿咿呀呀，指挥着那只白猫在打包好的箱笼间跳来跳去。

消息传出，有人羡慕，有人不屑，有人暗自松了口气，也有人心中更添愤懑。而四阿哥胤禛，听闻此事，静坐良久，只对苏培盛说了一句：“九弟这是……躲清静去了。也好。”

这段时间被乌雅家和十四阿哥闹得不胜其烦，他要是也能出去就好了。

康熙三十九年秋，九阿哥胤禟奉旨携福晋塔娜、爱女乌灵珠，在一队精锐护卫和仆从的簇拥下，离开了京城，朝着那片辽阔自由的草原而去。

车轮滚滚，带走的是一家人的期盼，也暂时远离了紫禁城下那无尽的是非与纷争。等待他们的，将是草原的清风、亲人的笑脸，和一段难得的、属于家庭的宁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