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的幸福生活 第57章 喀尔喀之行

离开哈达部落后，车队继续向北行进。初时还能见到成片的草场和零星的蒙古包，越往北走，景致越发苍茫辽阔。广袤的草原在阳光下泛着金绿色的光泽，远处连绵的群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偶尔能看见成群的野马在天地间自由奔驰。

这里的草原比我们哈达还要辽阔。塔娜望着车窗外无垠的天地，轻声感叹。她深吸一口带着青草芬芳的空气，感受着故乡熟悉的气息。

胤禟握住她的手，细心地将一件薄毯盖在她膝上：听说喀尔喀草原比哈达还要冷些，早晚温差大。我特意让人多准备了些厚实的衣物，还带了你最爱的那件银狐斗篷。

随着车队深入喀尔喀地界，道路变得越发崎岖。有时一整天都见不到人烟，只有成群的黄羊在草原上奔跑，天空中偶尔掠过苍鹰的身影。沿途遇到的游牧部落，牧民们见到车队的旗帜都会恭敬地让路，对着旗帜躬身行礼。

这些都是四姐治下的部落。胤禟指着远处飘扬的旗帜，不无自豪地说，看来四姐在喀尔喀威望很高。听说她刚来的时候，有些部落还不服管教，现在却是心悦诚服。

塔娜注意到沿途的牧民虽然生活简朴，但脸上都带着安宁的笑容。孩子们在草原上追逐嬉戏，女人们在蒙古包前挤奶制酪，一派祥和景象。

经过十余日的跋涉，远处终于出现了成片的蒙古包群落。最引人注目的是营地中央那座巨大的金顶蒙古包，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宛如草原上的一颗明珠。

那是四姐的公主府。胤禟向塔娜介绍，眼中带着钦佩，喀尔喀各部称她为海蚌公主，意思是智慧与权力并重的公主。四姐不仅精通满蒙汉三种语言，还熟读经史，深谙治国之道。

车队刚靠近营地，就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马蹄踏在草原上，发出雷鸣般的声响。为首的是一位身着蒙古盛装的女子，正是恪靖公主。

她比在京城时更加英姿飒爽，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眉宇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九弟！塔娜！恪靖公主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她给了两人热情的拥抱，笑声爽朗，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吧？

塔娜要行正式的宫礼，被恪靖公主一把拉住：在喀尔喀不必讲究这些虚礼。这里天高皇帝远，咱们姐妹相称就好。她亲切地挽住塔娜的手臂，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公主府。知道你们要来，我特意让人准备了最新鲜的奶食和手把肉。

恪靖公主的府邸远比想象中气派。金顶蒙古包内铺着来自波斯的华丽地毯，四壁悬挂着珍贵的紫貂皮和雪豹皮，织锦幔帐上绣着精美的祥云图案。最引人注目的是帐中悬挂的一把镶满红蓝宝石的鎏金腰刀，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喀尔喀各部共同献上的金刀，恪靖公主自豪地介绍，轻轻抚过刀鞘上的纹路，象征着我在喀尔喀的统治权。每个月初一，各部首领都要来此朝拜，共商大事。

当晚，恪靖公主设盛宴为二人接风。各部落的首领都身着节日盛装前来拜见，对恪靖公主十分恭敬。烤全羊的香气弥漫在整个营地，马头琴声悠扬动听。

公主殿下治下有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首领恭敬地说，手中的银碗微微颤抖，自公主来到喀尔喀，各部之间再无战事，草场分配公平，牧民们都能安居乐业。去年雪灾，要不是公主开仓放粮，不知要饿死多少牛羊。

宴至中途，塔娜注意到几位部落格格的视线频频落在胤禟身上。

这些草原女儿大胆热情，毫不掩饰对这位来自京城的皇子的好奇与欣赏。其中一位穿着格外华丽的格格更是大胆，她身着缀满银饰的盛装，头戴红珊瑚额饰，直接端着银质酒碗来到胤禟面前。

尊贵的九阿哥，那格格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胤禟，我是乌力罕部的格格其其格，敬您一碗酒。愿您如草原上的雄鹰，展翅高飞。

胤禟礼貌地举杯示意，却没有接她的酒碗：多谢格格美意。

其其格却不依不饶，往前又近了一步：按照我们乌力罕部的规矩，敬酒必须要喝交杯酒。莫非九阿哥看不起我们草原儿女？

帐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滞。恪靖公主脸色一沉，正要开口训斥，塔娜轻轻按住她的手，起身笑道：其其格格格有所不知，在我们京城，只有夫妻才能喝交杯酒。不过既然格格这么热情，不如我们换个方式？

其其格不服气地看着塔娜，眼中带着挑衅：什么方式？

塔娜环视在场的各位格格，朗声道：早就听说喀尔喀的格格们个个骑射精湛，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明日我们不如举办一场比赛？骑马、射箭、摔跤，任选其长。若是有人能胜过我，我亲自为她和九阿哥斟酒，如何？

这番话顿时在帐内激起千层浪。格格们交头接耳，跃跃欲试。其其格立刻应战，将手中的酒碗重重放在桌上：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倒要看看，京城来的福晋有什么本事！

宴会结束后，恪靖公主忧心忡忡地对塔娜说：其其格是乌力罕部首长的爱女，骑射在喀尔喀是数一数二的。九弟妹何必与她较这个真？

塔娜从容一笑：四姐放心，我自有分寸。在草原上，有时候展现实力比讲道理更管用。

胤禟倒是毫不担心，他笑着对恪靖公主说：四姐怕是不知道，塔娜可是草原明珠，骑射功夫连许多巴图鲁都自愧不如。

次日，草原上热闹非凡。消息传开后，各部落的格格们都来参赛，想要会一会这位京城来的福晋。赛场设在营地外的开阔草场上，四周插满了各色旌旗。

第一项是骑马比赛。塔娜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将长发编成数根细辫，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其其格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不屑地瞥了塔娜一眼。

发令声响，十余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其其格一马当先，在蜿蜒的赛道上灵活穿梭。塔娜却不急不躁，始终保持在中游位置。直到最后一个弯道，她突然催马加速，如一道闪电般连续超越数人，最终以明显优势夺冠。

其其格脸色铁青，不服气地喊道：骑马算什么！敢比射箭吗？

第二项是射箭比赛。靶子设在百步之外，其其格率先上场。她屏气凝神，连续三箭都射中靶心，赢得一片喝彩。

塔娜不慌不忙地挽弓搭箭。阳光下，她的身姿挺拔如松。只听嗖嗖嗖三声，三支箭接连射出，竟然一支箭劈开前一支箭的箭尾，三箭同中一个靶心！

神乎其技！在场的一位老射手忍不住惊呼，这是传说中的连珠箭！

其其格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仍不死心：最后比摔跤！这是我们草原儿女最看重的本事！

塔娜微微一笑，将弓箭交给一旁的乌兰：

摔跤场上，其其格使出浑身解数，时而猛扑，时而闪避，却总被塔娜轻松化解。两人在草地上周旋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最后塔娜看准时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其其格放倒在地。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其其格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身上的草屑，心悦诚服地行礼：九福晋不愧是哈达部的明珠，其其格甘拜下风。从今往后，乌力罕部永远敬您为贵客。

其他格格们也纷纷上前表达敬意。塔娜大方地笑道：各位格格都是草原上的明珠，今日以武会友，不如我们结为安达？往后常来常往，互相切磋武艺，岂不美哉？

这个提议得到格格们热烈响应。众人当即杀羊取血，将血滴入酒碗，歃血为盟，结为安达。其其格更是将自己的银刀赠予塔娜：这把刀随我多年，今日赠予安达，见证我们的情谊。

当晚，其其格特意来找塔娜道歉。月光下，这个直爽的草原格格显得有些腼腆：九福晋，昨日是我不懂事，还请见谅。我其其格向来佩服有真本事的人，您这个安达，我认了！

塔娜拉着她的手在草地上坐下：其其格格格快人快语，我很欣赏。不过你要知道，真正的感情强求不得。就像草原上的雄鹰，它只会选择与自己比翼双飞的那一只。

其其格重重点头，眼中闪着真诚的光：我明白了。九阿哥眼里只有您一人，任谁都插不进去。往后若是有人敢打九阿哥的主意，我其其格第一个不答应！

这段插曲过后，塔娜在喀尔喀的声望更高了。连恪靖公主都打趣道：九弟妹这一手真是漂亮，既保全了各方颜面，又让那些有心人知难而退。现在各部落的格格们都以你马首是瞻，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