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印残余信号正传向藏书阁顶层。
金小小指尖一颤,目光死死盯着系统光屏上那条仍在跳动的数据流。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缓缓将左手收回袖中,把那张血拓符纸和《北渠水文异变录·私记》的残页重新压进乾坤袋深处。
现在不能查。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眼前是寒玉床上昏迷的符昊,他左臂经络中的青绿光点还在缓慢游走,逆流符印虽被切断主链,但残痕未清,毒素仍在侵蚀识海。若此刻分神去追那道信号,只要一个失误,这人就会彻底废掉。
而他是符家少主。
她抬手抹去额角冷汗,呼吸调匀,重新盘膝坐定。净火盆里的蓝焰安静燃烧,映得她眼底一片冷光。
“第三根针。”她开口,声音平稳。
年长长老站在门边,听见后一愣:“你还打算继续?”
“不是打算。”她没看他,“是必须。”
年轻执事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摆着三枚银针,最细那根通体灰黑,像是某种矿石熔炼而成。金小小取过它,指尖轻抚针身,感受到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这是她在荒秽渊用残铁亲手锻造的,专为隔绝高阶符阵反噬所制。
她将针尖蘸了寒髓露,缓缓刺入符昊左臂经络交汇处。
一股阻力立刻传来,像是有东西在经脉里挣扎。系统弹出提示:【检测到隐性回路重启,能量流向偏移,建议调整角度】。
她不动,反而加大灵力输出。空间剑心全开,如蛛丝般缠绕银针,顺着那股反冲之力逆流而上。
眼前浮现符印残痕的立体结构图——原本断裂的外接线路正在缓慢重组,连接点藏在第七重脉络深处,伪装成正常的灵力节点。若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是活的。
这种符阵不是一次性陷阱,而是能自我修复的毒饵。只要宿主还活着,它就能持续吸收灵力,一边腐蚀经络,一边向外传递信息。
她咬牙,手腕一沉,银针猛然下压,直插核心枢纽。
屋内灵压骤降,符昊全身一震,口中溢出黑血。火盆中的火焰猛地熄灭又蹿起,几乎烧穿屋顶。
“快停下!”年长长老冲上前一步,“再这样下去他会爆体!”
“那就爆。”她冷冷道,“总比变成傀儡强。”
话音未落,银针已刺穿节点。咔的一声轻响,仿佛锁扣崩断。整座符印的光芒瞬间黯淡,毒素流动戛然而止。
她长舒一口气,抽出银针,指尖微微发麻。系统光屏刷新:【外部链接已彻底切断,主污染源进入休眠状态,威胁等级降至二级】。
成功了。
她伸手探向符昊手腕,残剑录轻贴皮肤,银线再次延伸。这一次,扫描结果显示毒素仍盘踞识台,但不再扩散,仅维持最低活性。
性命暂时保住了。
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噬灵毒根深蒂固,若不清除源头,三天之内便会再度激活。更麻烦的是,识海中那团黑雾仍未散去,符昊的记忆依旧被封锁。
她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注意到他右手五指微蜷,像是握过什么东西。
她轻轻掰开他的掌心,发现掌纹间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呈弧形,边缘泛着淡淡铜锈色。
不是伤口,是印痕。
她心头一动,立刻取出一块空白符纸覆于其上,以灵力轻压。片刻后揭起,纸上浮现出半个模糊印记——圆形轮廓,中间似有兽首图案。
符印?
她迅速调出系统数据库比对,十几秒后,结果跳出:【匹配度68%,疑似符家三代前失传的“镇渊令”残模】。
镇渊令?据说是用来封禁邪物的古符,早已绝迹。为何会出现在符昊手中?
她盯着那半枚印记,思绪飞转。北岭废弃符桩、私印仿纹、藏书阁顶层信号……这些线索像一根线,正悄悄缠向某个看不见的核心。
而“昭”字,始终悬在其中。
她想起符昊识海中那句残影警告——别信……昭。是谁留下的?是他自己?还是另有人在他意识溃散前强行注入这段信息?
她不敢深想。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噬灵毒的源头。只有追踪毒素本身的气息,才能挖出幕后之人埋下的真正杀招。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夜风拂面,远处山影沉沉。她闭目凝神,调动空间剑心,在识海中回放刚才扫描到的毒素波形图。
绿色雾状团块,中心有一点猩红,如同活物心脏般微微搏动。系统自动标记出它的原始频率:【特征波段锁定,可逆向追溯释放源】。
她睁开眼,望向后山方向。
那里有一片废弃矿洞,曾是符家早年采掘寒髓石的地方,后来因地脉变动封闭。若有人要在符家内部做手脚,那里是最合适的藏匿点。
她转身走向床边,伸手探入符昊衣襟,在贴胸位置摸到一枚玉牌。取出来一看,是符家子弟通行用的“引路符”,能开启宗门各处禁制关卡。
她将玉牌收好,正要离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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