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隔着天堑的宫装女子,看着她周围那些如同择人而噬凶兽般的青铜甲卫,又想起洞口昏迷的叶岚和被困的两位S级。
退?无路可退。
进?九死一生,但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对方的态度虽然诡异,但目前为止并未展现出即刻的杀意。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刻意放松了身体,双手自然垂落,缓步向前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目光坦然直视着宫装女子,仿佛周围那些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护卫不存在一般。
他的举动似乎让那些青铜甲卫产生了细微的骚动,几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般刺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的杀意陡然加重。
江烬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刺痛,心脏狂跳,但他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就在他走到距离宫装女子约十步之遥,距离最近的一圈青铜甲卫只有不到五步时,异变陡生!
江烬眼中精光爆射!他毫无征兆地动了!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超速化】的微光在体表一闪而逝!
他双手突然出现了根本不存在黑色双刀,闪电般同时向两个金色气泡投掷出去。
“咻!咻!”
两道撕裂空气的尖锐厉啸响起!黑星獠牙双刀化作两道疾如流星的乌光,射向悬浮在女子左右两侧的那两个巨大的金色气泡!
“铛!铛——!!!”
两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几乎同时炸开!
江烬倾注了全身力量、足以穿透厚重钢板的刀锋,撞上那金色气泡的瞬间,气泡表面无数玄奥符文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流转,爆发出刺目欲盲的金光!
而那足以刺穿钢铁的锋锐刀尖,竟如同撞上了某种无法想象的壁垒,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生生弹开!
双刀被震得高高飞起,旋转着“哆”地一下钉在了旁边的洞壁岩石之上,入石三分,兀自嗡嗡作响。
“吼——!!!”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所有原本只是冰冷注视的青铜甲卫瞬间暴怒!
它们齐齐转身,空洞的眼窝中鬼火狂燃,发出低沉而充满杀意的嘶吼!手中的青铜兵刃瞬间扬起,下一秒就要对江烬刀刃加身!
“慢!”
宫装女子清冷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冰流般瞬间浇熄了所有亡灵护卫即将喷发的怒火和即将进行的动作。
宫装女子清澈如寒潭的眼眸看向江烬,带着一丝无语,一丝不解:“公子,奴家早已言明,此术外力难破,你为何就是不信呢?”她的语气没有愤怒,反而有种奇异的平和,仿佛江烬刚才那足以引发灭顶之灾的举动,只是打碎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茶杯。
江烬站在原地,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内心的惊悸,看着宫装女子那平静得过分的脸,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呃…手滑,一时没拿稳…惊扰了阁下,实在抱歉。”
宫装女子闻言,那双清澈的眸子似乎微微弯了一下,仿佛被江烬这蹩脚的借口逗乐了,又或者只是觉得有趣。
“公子,请吧。”宫装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江烬身上,那份审视和探究之意更加明显,甚至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期待,“到奴家近前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甘、恐惧和杂念。
既然别无选择,那就直面这未知的深渊!
他挺直了脊梁,脸上最后一丝尴尬和伪装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他不再犹豫,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稳稳地朝着那端坐在黑石之上、宛如神只又似妖魅的宫装女子走去。
最终,江烬停在了宫装女子面前,距离她不过一臂之遥。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宫装上细腻繁复的纹路,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极其淡雅却又异常古老的幽香。
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近在咫尺,江烬能清晰地看到其中倒映出的自己略显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
他微微垂眸,避开了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姿态放低,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坦然:“在下江烬,已至阁下面前。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宫装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仰起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尺子,一寸寸地扫过江烬的眉骨、鼻梁、嘴唇、下颌的线条…
她的眼神专注得近乎贪婪,带着一种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审视,仿佛要透过这张年轻的面孔,看到某些深埋在岁月尘埃之下的印记。
江烬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目光仿佛带着无形的重量,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带着一种跨越千年的审视与探究。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时,宫装女子却幽幽一叹,空灵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公子可知晓,奴家为何会自那漫长沉眠中醒来?”
江烬心头一跳,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核心问题!他立刻摇头,目光坦诚:“在下不知。本来这里就是一个观光旅游之地,听阁下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因为阁下苏醒所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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