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我带你看点好东西”
君时缈牵起柔软细嫩的手,带着人来到床边。
蹲下身,伸手在床底摸来摸去。
王微绾眼睛鼻子红彤彤的,还时不时抽噎几声,活脱脱一只小兔子。
“你把东西藏到床底了?”
君时缈从床底掏出紫檀木箱,打开锁扣。
白花花的银子入目,王微绾愣在原地,满眼都是钱,钱,钱...
下意识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直勾勾的盯着箱子里摆列整齐的银子。
“好多,好多银子...”
这么多银子,肯定有一千两。
要是能给她该多好,晚上就可以抱着睡,嘿嘿...
“喜欢吗?”
“当然,肥肥的银子手感最好”
这般财迷的样子已经有许久没有看到了,君时缈宠溺一笑:“都给你”
“嗯,好...”王微绾连连点头,而后猛地睁大了眼,“你,你说什么?都给我?”
她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银子,又指了指自己。
是缘分来了吗?肥肥的银子和她有缘?
“对,都给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王微绾蹲下身,双手在银子上来回游走。
我的天,银子落在脑门上了,那叫一个酸爽。
“银子,银子,嘿嘿嘿...”
良久,躁动的心情总算散去。
王微绾叹了口气,不舍道:“你留着吧!宫里没什么花销,但用银子的地方也是有的”
君时缈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拿起一锭银子,塞到她怀里。
“放心,我在宫里什么都不缺,长姐赐给我很多好东西,头面首饰衣服应有尽有,那些给你不合规矩,只能给银子”
王微绾上下打量几眼,指着粗布衣服质问。
“这就是好东西?”
头上两只银簪,手腕空空,还不如在郑府穿的鲜亮呢!
为了让她心安理得的接受银子,这种谎话都能说出来。
君时缈无奈扶额,索性不解释,直接将人拉到衣匣前。
一件件的展示衣裙,介绍款式。
再者就是头面首饰,样样精美,独一无二。
一系列的证据摆在眼前,王微绾彻底信服。
姐妹的生活比出嫁前不知好了多少倍,由此看来长公主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银子,我来了——”
......
临近傍晚
外出许久的白芷抵达帝宫,这也意味着瘟疫完全平定。
两队人分道扬镳,张院正带领医官回归太医院,白芷一人朝落凤殿赶去,背上多了个略微厚重的包袱。
回到落凤殿,与紫菀打了个照面,擦肩而过。
如今紫菀肩负教导虞庆帝武功剑法的重任,每天早晚准时到乾明宫。
“参见主上——”
白芷走进殿中,抱拳一礼。
君凰缓缓起身,放下古籍,神色认真几分。
“胥城百姓如何?”
“回主上,瘟疫已除,百姓休养生息,此外,属下查到本次的瘟疫乃是人为...”
白芷一五一十的讲述经过,没有半点错漏。
她去往最先发病的村子查看,存活下来的村民说出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发生瘟疫的前不久,一个长相怪异的人来到村子,向村民讨要水喝。
好心的村民不仅给了水,还拿出一点饭食给他。
怪人吃饱喝足,又提出借宿。
原先没有人同意,后当中一家的老人念及是个可怜人,就让在羊圈凑活一宿。
之后,怪人便赖在羊圈,一住就是半个月。
直到那一日,一早起来,怪人死了。
村民们当下报了官,解释清楚后,因着怪人不是虞朝人,直接由官差找地方掩埋。
三天后,村民陆陆续续有了病症。
随着时间推移,演变成瘟疫横行...
“属下将尸骨挖出来仔细查看,有一点很是奇怪,明明不足两月,皮肉早已腐烂,只留下一具发黑的骷髅。
尸骨与虞朝人略有不同,属下曾见过此类尸骨,因此判断是外族人,与我们隔着茫茫大海,绝无可能出现在境内。
由此得知,该是有人特意将其送至我朝境内,从而引发瘟疫,使我朝内乱”
君凰冷嗤一声,眼中汇聚杀气。
“外有蛮敌入侵,列国施压,内有瘟疫干旱,妖**国,果真是好计策”
若无变数,不出五年,虞朝必将覆灭。
事情绝不会如此巧合,一定有人在背后推动。
“怪人?呵,我看该是药人才对”
“却如主上所言,若非自小以毒药为食,毒水为浴,骨殖断不会黑到骨髓中”
回想那具黑到骨子里的尸骸,当真令人头皮发麻。
君凰抬手揉了揉眉心,很多事她已经看不透了。
看来只能一点点找出幕后黑手,只怕要花费些时日,真有些头疼。
白芷犹豫片刻,将张院正的事说了出来。
“主上,张院正去往胥城的路上没有半点怨言,还训斥几个口中抱怨的医官,到了地方亦是兢兢业业,安排医官,亲力亲为,不像是...”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主上,还有一事”,白芷解下背上的包袱,递上前,“属下在胥城遇到了公子,这是公子让属下带给您的”
抬手抚在包袱上,君凰嘴角挂上一抹愉悦。
“那小子该是为百姓去的,有心了”
有关公子的事,白芷不敢插嘴,也不敢再打扰,悄无声息的退出殿中。
打开包袱,五件红色衣裙整齐叠放。
花样图案采用金线刺绣,针法细腻精巧,布料属上等,质地柔滑。
“你小子回家了吧!不知家中人待你如何?”
阿嚏——
坐在马车中的蓝衣公子狠狠打了个喷嚏。
“公子,想必是连日赶路,您染上风寒了吧!不如去前面的城池找个郎中抓些药?”
月风一时担心,竟将公子会医术的事抛却脑后。
近三个月来,除去胥城的时日,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不生病才怪。
公子金贵之躯,怎么受得了?
“无碍,继续赶路,五日后务必到达”
姬昀隹应了声,抬手抚在胸口处,清冷的眼眸中多出一丝柔情。
“你在担心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