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9章 暗流筑基，青萍之末

永巷的冬日似乎格外漫长，积雪未化，寒气透骨。但对于蛰伏在陋室中的秦墨而言，内心却燃烧着一团不易察觉的火。那几片来自孙太监的残破竹简，成了他枯燥生活中最珍贵的宝藏。

竹简上的古老符文他依旧无法解读，但那几幅简陋的人形图案和经络走向，却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经过无数次小心翼翼的尝试和推演，结合第一世对经脉的粗浅认知以及今生修炼呼吸法的体会，他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

这残篇并非完整的内功心法，更像是一种辅助引导和锤炼气血的“动功”。动作古朴怪异，配合特定的呼吸节奏，能够更有效地刺激一些平常难以锻炼到的细微经脉，使得内息的运转效率有所提升，对肉身的锤炼效果也远超那套基础的静坐呼吸法。

他不敢在有人时练习，只能在深夜，确认赵忠和其他同屋的小太监都已熟睡后，才如同暗夜中的幽魂般悄然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一丝不苟地演练那些古怪姿势。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经脉的胀痛，但他甘之如饴。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完成一次练习，丹田内的那缕气息就凝实一分，身体的力量、柔韧性和协调性也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

两年多的积累，加上这无名残篇的辅助，秦墨的内功修为，终于水到渠成地触碰到了“普通武者”的巅峰，隐隐触及了“三流高手”的门槛。虽然放在江湖上依旧是不入流，但在深宫底层，这已是一份难得的自保之力。他感觉自己的耳目更加聪慧，十丈内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捕捉，脚步轻捷，若是全力奔跑，短距离内甚至能赶上宫中那些训练有素的细犬。

实力的提升带来了更大的底气，也让他开始进行更胆大的探索。他不再满足于仅仅熟悉永巷这片区域。利用送饭、传递物品等公差机会，以及夜间更高超的潜行技巧，他开始将活动范围向永巷周边扩展，尤其是那些存放旧物、档案或者较为偏僻的宫苑。

他像一只谨慎的蜘蛛，悄然编织着自己的信息网络。通过偷听不同层级太监宫女的闲聊，结合前世历史知识，他对朝局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吕后废黜了少帝刘弘，改立常山王刘义为帝（后改名刘弘，史称后少帝），自己临朝称制愈发稳固，吕产、吕禄等吕氏子弟权倾朝野。同时，他也听到一些模糊的传闻，关于齐王刘襄（刘邦长孙）似乎有所异动，关于周勃、陈平等老臣闭门谢客……

这些信息让他确信，历史的巨轮正在朝着既定的方向滚动，吕氏家族的巅峰，也意味着危机潜伏。他需要更快地提升自己，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变局。

这一日，他奉命去内务府的一处库房领取永巷这个月的份例皂角。在等待管事太监清点的时候，他敏锐地听到两个负责搬运档案的小太监在一旁低声抱怨。

“真是晦气，又要清理‘荒字号’库房，那里堆的都是前朝甚至更早的破烂，灰尘都能埋人！”

“少抱怨了，听说是因为要将一批新抄没的犯官家物品入库，地方不够，才让我们去腾地方的。”

“唉，听说那‘荒字号’库房邪性得很，以前还闹过鬼……”

“荒字号”库房？秦墨心中一动。孙太监曾隐约提过，宫中有些存放真正“故纸堆”的地方，里面或许有前朝甚至先秦的遗物。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他不动声色，领了皂角回去后，便开始留意关于清理“荒字号”库房的消息。几天后，机会来了。因为清理工作又脏又累，还没油水，被指派去的小太监们怨声载道。秦墨主动找到了负责此事的钱公公，表示自己年轻有力气，愿意去帮忙。

钱公公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小墨子，见他眼神恳切，想到这差事确实没人愿意干，便点头答应了，还难得地夸了他一句“懂事”。

接下来的几天，秦墨混在一群愁眉苦脸的小太监中，进入了位于皇宫西北角、几乎被遗忘的“荒字号”库房。这里果然如传闻般，蛛网密布，灰尘积了寸许厚，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气息。堆放的物品杂乱无章，有断裂的兵器、腐朽的仪仗、破损的漆器，以及大量散乱或捆扎的竹简、木牍。

干活时，秦墨格外卖力，专挑最脏最累的活干，很快赢得了监工太监的一点好感。同时，他利用搬运和整理的机会，目光如炬地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杂物。大部分确实是无用的垃圾，但他凭借对那无名残篇图案的熟悉感，以及一种冥冥中的直觉，格外留意那些带有图案或古怪符号的物件。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清理一个角落时，他无意中踢到了一个沉甸甸的、裹满泥垢的金属物体。拨开灰尘，发现那是一个青铜铸造的、约莫尺许高的小型人偶。人偶造型古朴，身上刻满了与那竹简上类似的扭曲符文和经络线条，更为神奇的是，人偶的关节似乎是活动的，可以摆出各种姿势！

秦墨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强压住激动，趁无人注意，迅速将青铜人偶塞进一堆待处理的、注定要被运出宫废弃的破烂物品中。在当天工作结束前，他利用一次单独运送垃圾的机会，巧妙地将这个青铜人偶转移到了他早已摸清的、一个通往宫外废料场的偏僻通道的隐蔽角落里。

夜深人静时，他再次化身暗夜幽灵，将青铜人偶偷偷带回了住处。

油灯下，他仔细擦拭着人偶。青铜表面布满了绿色的铜锈，但符文和线条依然清晰。他尝试着活动人偶的四肢，发现它可以摆出至少十几种不同的姿势，其中几种，赫然与他那残篇竹简上的图案有五六分相似，但更为复杂精妙！

“这……这难道是……某种更高深的导引术甚至武功的教学模具？”秦墨抚摸着冰凉的青铜人偶，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这无疑是比那几片竹简更珍贵的发现！虽然依旧不完整，但指向性更明确，价值不可估量。

他小心翼翼地将青铜人偶藏好，与那几片竹简放在一起。这两样东西，成了他在这个冰冷宫廷中，最温暖、最坚实的希望之火。他知道，自己的武学之路，或许将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大大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