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80章 夜探府衙，偶遇故人

接下来两天，秦寿没有贸然行动。他仔细研究了韩督主提供的水衡都尉府布局图，记忆每一个可能的藏匿点、巡逻路线和换岗时间。同时，他也在调整自身状态，将内力打磨得更加圆融，以备不时之需。

他选择在第三天的子夜时分行动。此时夜深人静，正是人最为困倦之时，也是玄冥教活动频繁的“癸”时。

换上夜行衣，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秦寿如同鬼魅般离开了皇宫。水衡都尉府位于未央宫北阙之外，靠近京兆尹官署区域，不算核心禁地，但守卫亦不容小觑。

凭借宗师级的身法和童老赐予的“敛息符”（他暂时未用），秦寿轻松避开了外围的巡夜兵丁，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水衡都尉府的后院。

府内寂静无声，只有零星几个房间还亮着灯火，大多是值夜仆役所在。秦寿按照记忆中的图纸，首先摸向了江充可能用于处理机密事务的书房。

书房位于府邸中轴线上，门外有两名佩刀侍卫值守，气息沉稳，目光锐利，显然不是庸手。秦寿没有硬闯，他绕到书房侧面，如同壁虎般攀上屋檐，揭开一片瓦砾，向下望去。

书房内陈设华丽，书架上摆满了卷轴，案几上笔墨纸砚齐全。但秦寿敏锐地注意到，在书架后方，似乎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若非他目力惊人且早有准备，根本难以察觉。

“暗室？”秦寿心中一动。他没有立刻下去，而是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名身着水衡都尉府属官服饰、面色苍白的中年人，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了书房外。他与守卫低语几句，守卫似乎认得他，便放他进去了。

秦寿屏息凝神，看着那属官进入书房后，径直走到书架前，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按了几下。

“咔……”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书架悄然向一侧滑开，露出了后面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那属官端着托盘，闪身而入，书架随即合拢。

机会！

秦寿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童老所赐的“敛息符”上。符纸瞬间化为一道清流融入他体内。刹那间，秦寿感觉自身的气息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彻底抹去，不仅内力波动消失，连生命气息都变得若有若无，如同真正融入了夜色。

他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从屋檐飘落，来到书房窗外。指尖凝聚一丝细微内力，震开窗栓，身形如烟般滑入室内，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迅速来到书架前，回忆着那属官的动作，在相应位置按下。

“咔……”暗门再次滑开。一股比外面更加阴冷，并夹杂着淡淡腥气和奇异香料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寿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闪身进入。

暗门之后，是一条向下的石阶，两侧墙壁上同样镶嵌着发出幽绿光芒的石头，与昆明池底祭坛如出一辙。石阶不长，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石室。

石室内景象，让秦寿倒吸一口凉气！

石室中央，是一个缩小版的祭坛，上面摆放着数十个巴掌大小的木偶！这些木偶做工粗糙，但身上却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黄纸，并用朱砂画满了扭曲的符文，心口、咽喉等要害部位还插着细长的银针！一股浓郁的不祥与怨念气息从这些木偶身上散发出来。

巫蛊偶！

而在祭坛四周，还散落着一些绘制符文的黑色帛书、盛放暗红色液体的瓦罐，以及一些晒干的毒虫草药。墙壁上，则挂着一幅巨大的舆图，上面标注了未央宫、长乐宫乃至长安城各处的详细布局，其中北阙、沧池、昆明池等位置被重点圈出，并用红色的线条连接，隐隐构成一个诡异的阵法图案！

这里，就是江充策划和实施巫蛊阴谋的巢穴！也是玄冥教癸水坛进行“大祭”的准备中心！

那名刚才进来的属官，正背对着秦寿，小心翼翼地将托盘上的几样新的材料添加到祭坛上。

秦寿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怒火，正准备出手将这属官制住，获取更多口供。

忽然，那属官似乎完成了工作，转过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借着幽绿的光芒，秦寿看清了他的脸！

这张脸……秦寿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苍白憔悴了许多，眼角也多了皱纹，但那张脸的轮廓，秦寿绝不会认错！

孙太监！

正是当年第二世秦墨在宫中旧物仓库结识，并得其传授《残烛功》，对他多有照拂的那位老太监，孙太监！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江充的属官？看他对这巫蛊祭坛熟悉的样子，显然是核心成员！

刹那间，无数念头在秦寿脑海中闪过。孙太监当年就显得有些神秘，对宫廷旧事和某些隐秘知之甚多，甚至拥有《残烛功》这等邪功……难道他早就是玄冥教的人？那当年他接近秦墨，传授《残烛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孙太监似乎并未察觉到隐身在暗门阴影中、气息近乎虚无的秦寿。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狂热与疲惫的神情，低声嘟囔了一句：“快了……就快了……冥尊降临，尔等皆为祭品……”

说完，他便沿着石阶向上走去，暗门随之关闭。

石室内，只剩下秦寿一人，面对着满室的巫蛊邪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故人竟是敌酋！当年的恩情与如今的立场，交织成一张复杂而危险的网。孙太监在此，那么江充的身份几乎可以确认无疑。而玄冥教利用巫蛊进行“大祭”的计划，也已然浮出水面。

秦寿知道，必须立刻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韩督主和童老。他强忍着立刻摧毁这个邪恶祭坛的冲动（这会打草惊蛇），迅速而仔细地搜查了石室，将舆图上的标记、木偶上的部分生辰八字（他骇然发现其中一些竟指向宫中贵人和太子近臣）等重要信息牢记于心，并取走了一小片绘制符文的黑色帛书作为物证。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激发敛息符的效果（代价是之后会更虚弱），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水衡都尉府，如同来时一样，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然而，他心中清楚，今夜之发现，将彻底点燃长安城下积蓄已久的火药桶。一场席卷宫廷朝野的巨大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与孙太监这段跨越轮回的恩怨，也到了必须了结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