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247章 星火燎原与暗夜惊雷

刘秀遇刺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舂陵兵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但很快便被更严峻的局势所掩盖。得益于刘秀事后的迅速应对与严令，军纪得到整肃，开仓赈济的举措也开始在周边乡县传播，为这支新生的力量赢得了一些喘息的空间和宝贵的民心。

然而，外部压力并未因此减轻。梁丘赐与甄阜率领的官军主力，在玄冥教提供的“精准”路径引导下，成功绕开了刘演重点布防的棘阳一线，如同幽灵般直扑舂陵侧翼！若不是刘秀采纳了一位名叫冯异、原为郡吏后投奔而来的年轻文士的建议，提前在几条关键小路上设置了警戒和简易工事，恐怕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即便如此，仓促迎战的舂陵兵依旧损失不小，被迫放弃了一些外围据点，收缩防线。刘秀与从棘阳火速回援的刘演合兵一处，依托舂陵附近的有利地形，与官军展开了艰苦的拉锯战。官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又有玄冥教高手混迹其中，不时发动阴毒的偷袭，给舂陵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恐慌。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营帐内，刘演一拳砸在案上，虎目赤红，“官军势大，久守必失！文叔，必须想办法打破僵局！”

刘秀面色沉静，但紧蹙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焦虑并不比兄长少。他看向帐内聚集的几位核心将领和谋士——性情刚猛的刘演，沉稳可靠的邓晨，新近投奔、智计百出的冯异，以及几位在战斗中表现勇猛的族弟刘嘉、刘祉等人。

“兄长所言极是。”刘秀缓缓开口，“敌强我弱，正面久战于我不利。需出奇制胜。”他目光转向冯异，“公孙（冯异字），你有何见解？”

冯异沉吟片刻，道：“将军，官军虽众，但其长途奔袭，粮草转运不易，此其一弊。其分兵绕道，虽出其不意，然兵力亦有所分散，各部之间联络协同，未必严密，此其二弊。我军新得民心，可发动乡民，广布疑兵，骚扰其粮道，疲其兵力。同时，可派一支精锐，绕至敌后，寻机焚其粮草，或攻其必救之所，迫其回援，届时我军主力再伺机反攻，或可破敌！”

“好计！”邓晨赞道，“疲敌扰敌，断其粮道，此乃上策！”

刘演也冷静下来，仔细思量：“只是，派往敌后的精锐，需得勇猛善战，更需机敏果决，方能成事。此人选……”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刘秀身上。他虽不似刘演那般勇武过人，但行事沉稳，谋定后动，且刚刚经历刺杀，威望正隆，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刘秀迎上众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既然如此，便由我亲率一部精锐，执行此策！兄长与诸位留守大营，务必坚守，待我消息！”

计议已定，刘秀立刻着手挑选了三百名最精锐、最可靠的士卒，多为刘氏宗族子弟及早期跟随的游侠，由族弟刘嘉、刘祉辅助。是夜，趁着月色朦胧，这支小股部队悄然离开大营，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如同利刃般，悄无声息地插向了官军的身后。

……

就在刘秀率军潜入敌后，意图扭转南阳战局的同时，远在荆山深处的永夜山城，也迎来了创立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次考验。

山城外围，那依托天然地势布下的“万象归元阵”边缘，原本氤氲流转的灵雾，此刻正剧烈地翻腾、扭曲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从外部强行挤压、侵蚀！阵法光幕之上，不时爆开一团团诡异的黑色涟漪，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响。

核心石塔顶层，苍渊、瑶光、紫堇并肩而立，透过一面以巨大水晶打磨而成的“观天镜”，神色凝重地注视着阵法外围的景象。

只见阵法之外，不知何时已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数量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除了大量身着新朝制式铠甲、但眼神麻木、气息隐隐带着一丝邪异的官军士兵外，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混杂其中、身着各色服饰却统一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玄冥教众！他们并非杂乱无章地攻击，而是以一种奇特的方位站立，彼此气机相连，共同催动着一件悬浮在半空、不断旋转、散发着浓郁黑气的诡异骨幡！

那骨幡仿佛活物，每一次旋转，都喷吐出大股大股粘稠如墨的黑气，这些黑气如同拥有生命般，疯狂地腐蚀、冲击着“万象归元阵”的光幕！阵法凝聚的灵气与那黑气碰撞，不断发出滋滋的消融声，光幕的亮度肉眼可见地正在缓慢减弱！

“是‘万魂蚀骨幡’！”紫堇银牙紧咬，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玄冥教竟然动用了这等邪物！看这威势，至少祭炼了上万生魂！他们这是要不惜代价，强行破阵！”

瑶光脸色铁青：“不止如此！你们看那些官军士兵，眼神呆滞，行动却异常悍不畏死，恐怕早已被玄冥教以邪法操控，成了只知杀戮的傀儡！王莽真是疯了，竟将如此多的士卒交给玄冥教如此糟蹋！”

苍渊沉默不语，但他周身那如同山岳般厚重的气息，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恐怖的怒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万魂蚀骨幡”对阵法灵气的侵蚀效率极高，照此下去，最多三日，外围阵法必破！

“不能再被动防守了。”苍渊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阵法虽妙，亦需主动维系。瑶光，你精通阵法变化，率‘星部’精锐，依托阵法之力，袭扰其布阵节点，延缓其侵蚀速度！紫堇，你率‘影部’好手，伺机狙杀操控骨幡的玄冥教核心成员！”

“是！”瑶光与紫堇齐声领命，身影瞬间消失在石塔内。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宁静祥和的山城，瞬间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一队队身着灰色或深紫色劲装的守夜人成员，如同精准的齿轮，迅速奔赴各自岗位。城墙上，闪烁着符文光芒的守城弩炮被推出；阵法节点处，擅长阵法的成员开始全力输出内力，稳固光幕；而更多的战斗人员，则跟随着瑶光与紫堇，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然潜出阵法光幕，准备给予来犯之敌致命一击！

战斗，在无声中骤然爆发！

瑶光率领的“星部”成员，身法如电，在阵法边缘不断闪现，一道道凝聚的星光内力或精准地射向那些维持阵型的玄冥教众，或轰击在“万魂蚀骨幡”喷吐的黑气节点上，虽然无法立刻摧毁邪幡，却也成功打乱了其侵蚀节奏，光幕黯淡的速度明显减缓。

而紫堇与她麾下的“影部”，则如同真正的幽灵，借助阵法的掩护和自身高超的潜行技巧，神出鬼没。每一次现身，都必然伴随着一名玄冥教小头目或操控骨幡的关键人物的陨落！紫堇手中的短刃，萦绕着深紫色的《轮回诀》内力，专破邪功护体，所过之处，阴气溃散，让玄冥教众又惊又怒。

然而，玄冥教此次显然是有备而来。除了那威力巨大的“万魂蚀骨幡”，教中高手亦是倾巢而出。数名气息不在瑶光、紫堇之下的玄冥教长老级人物现身，分别缠住了两人，使得他们的狙杀行动受阻。而那些被操控的官军傀儡，更是如同潮水般，不顾伤亡地冲击着阵法光幕，用血肉之躯消耗着守夜人的力量与阵法能量。

一时间，永夜山城之外，星光与黑气交织，刀光与剑影碰撞，厮杀声、爆炸声、以及邪幡发出的鬼哭狼嚎之声响彻山谷！战况异常激烈，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

客居苑内，自然也感受到了外界的剧烈能量波动与隐隐传来的喊杀声。

秦安手持长剑，护在母亲阿莲和妹妹秦汐身前，神色紧张而坚定。王婶、李伯等仆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徐靖虽是一介书生，此刻却也强自镇定，帮忙安抚众人。

秦汐小脸紧绷，她灵觉敏锐，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那滔天的邪气与激烈的能量碰撞，让她很不舒服。她下意识地运转起《轮回诀》，周身泛起淡淡的星辉，似乎这样才能驱散那无形的压力。

阿莲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虽然心中害怕，但看到丈夫依旧平静地坐在石凳上品茶，便也莫名地安定了许多。

秦寿确实很平静。他甚至没有去看那“观天镜”，只是端着茶杯，轻轻吹拂着水面上的浮叶，仿佛外界那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与他毫无关系。

但他的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个战场。瑶光、紫堇的奋力搏杀，守夜人成员的英勇牺牲，玄冥教的狠毒邪功，以及那不断侵蚀阵法的“万魂蚀骨幡”……一切尽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看到了苍渊依旧坐镇石塔，引而不发，是在防备可能出现的、更强大的敌人，也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也看到了，在玄冥教的阵营后方，一个气息比之前所有长老都更加晦涩、更加阴冷的身影，正隐在暗处，如同毒蛇般窥伺着战场，其目标，赫然是正在与一名玄冥教长老激战的紫堇！那人，恐怕才是此次玄冥教行动的真正指挥者，实力或许已接近大宗师门槛！

“倒是下了血本。”秦寿心中淡然评价。玄冥教此次行动，显然志在必得，不仅动用了重宝，更是精锐尽出。守夜人虽然凭借地利和传承勉强支撑，但若没有变数，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他轻轻放下茶杯。

是否需要出手？

他看了一眼身旁紧张却努力保持镇定的家人，又想到了那日对刘秀的随手相助。守夜人毕竟是他第三世所创，传承至今，理念未改，也算是一份因果。而且，玄冥教乃是幽墟之患的爪牙，其势大，于他追求的长生逍遥亦非好事。

就在他心念微动之际，战场形势陡然再变！

那名一直隐于后方的玄冥教强者，终于抓住了紫堇久战力疲、露出的一丝破绽，如同鬼魅般暴起发难！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实质的漆黑指风，无声无息地穿透战场的混乱，直取紫堇背心要害！这一击若是击中，即便以紫堇宗师之境的修为，也必定重伤殒命！

“小心！”正在与另一名长老缠斗的瑶光目眦欲裂，却救援不及！

石塔内的苍渊也猛地站起身，大宗师的气势轰然爆发，正要不顾一切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跨越了空间界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紫堇身后。依旧是那般平淡无奇，依旧是那般随意从容。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道致命的漆黑指风，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袖袍轻轻一拂。

如同春风拂过湖面，不带丝毫烟火气。

那道凝聚了玄冥教强者毕生功力、足以洞穿金铁的漆黑指风，在距离那袖袍尚有数尺之遥时，便如同阳光下的泡沫，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没有巨响，没有碰撞，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那名偷袭的玄冥教强者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全力一击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浩瀚如星海般的力量瞬间抹去！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看到那青衫人转过头，平淡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仅仅是一眼。

“噗——！”

那玄冥教强者如遭雷击，鲜血狂喷，周身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仿佛被那一眼剥夺了大部分修为！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任务、什么邪幡，身形化作一道黑烟，亡命般向着远处遁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战场上所有人！

瑶光愣住了，紫堇愕然回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青色背影悄然淡去。苍渊站在石塔窗前，看着那遁逃的黑影和战场上瞬间凝滞的气氛，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神色。

守夜人士气大振！而玄冥教一方，则因最强者的莫名溃败和那神秘青衫人的惊鸿一瞥而军心大乱！

战局，因为一个无人能理解的变数，悄然发生了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