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50章 静水深流，暗蓄其力

苏文调走编目后的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石渠阁内，秦寿依旧每日与尘埃竹简为伴，在陈老文书和其他博士眼中，他依然是那个值得信赖、却也无甚特别的低等文书。然而，在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秦寿的内心却如同静水深流，暗涌不息。

他知道，苏文那边暂时没有动静，并不意味着事情没有进展。或许对方正在核实编目中的信息，或许在暗中观察自己，又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不能急躁，必须沉住气，继续积蓄力量，同时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的首要任务，是巩固和适应一流高手的境界。突破之后，内力暴涨，对身体的控制、力量的运用都需要重新熟悉和打磨。他不敢在石渠阁内进行任何明显的修炼，只能将修炼融入日常最细微的动作之中。

搬运沉重的书箱时，他暗中运转内力，感受着力道的收发与平衡；登高取书时，他体会着身法的轻盈与稳定；甚至是在提笔记录时，他也尝试着将一丝内力凝聚于笔尖，力求字迹工整清晰的同时，也锻炼着对内力的精微操控。这种将修炼融入生活的做法，进度虽慢，却胜在隐蔽扎实，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力与日俱增。

同时，他并没有停止对知识的渴求。苏文调走的是金石图谱和营造法式的编目，但石渠阁内还有浩如烟海的其他典籍。他利用整理其他库藏的机会，开始有系统地搜寻一切可能与武学、人体潜能、乃至精神修炼相关的记载。他不再局限于“方技”类，而是扩展到医家、道家、乃至兵家的典籍中寻找灵感。

在研读一部前代医家注解的《黄帝内经》时，他对人体气血运行、脏腑与经络的关系有了更深的理解，这让他对内息的调理和搬运有了新的想法，尝试着优化青铜人偶导引术的某些细节，使其效率略有提升。在一卷残破的、疑似与早期道家炼气士有关的帛书上，他看到了一些关于“凝神内视”、“抱元守一”的模糊描述，虽然语焉不详，却与他修炼“龟息蕴灵诀”时的一些体验隐隐相合，让他对精神力量的运用多了几分感悟。

这些收获，虽然零碎，却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汇入他武学修养的江河，使其底蕴愈发深厚。他感觉自己的综合实力，正在以一种平稳而坚实的速度提升着，远非单纯内力增长可比。

除了提升自身，秦寿也更加留意石渠阁内往来的各色人等，尤其是那些可能与苏文或宫中武力系统相关的人物。他注意到，近来阁内气氛似乎比以往更加凝重一些，偶尔会有一些身着低级官吏服饰、但眼神精悍、步履沉稳的生面孔前来，调阅的也多是一些关于各地郡县地理、风俗，乃至前朝律法军制的卷宗。这些人行事低调，很少与阁内博士交流，调阅完便迅速离开。

秦寿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李广利新败，朝廷威信受损，边疆或有动荡，汉武帝雄才大略，绝不会甘心失败，恐怕正在酝酿新的动作。这些人的出现，或许与朝廷正在进行的某些秘密筹划有关。他默默记下这些人的特征和调阅的内容类别，丰富着自己的信息库。

一个月，两个月……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苏文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秦寿心中不免有些许焦躁，但他很快便将这丝情绪压下。他深知，在这深宫之中，耐心往往比实力更重要。他就像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已经布下了诱饵，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猎物自己走进陷阱，绝不能因为急躁而暴露行藏。

他继续着自己的节奏：白天兢兢业业地完成文书工作，暗中观察收集信息；晚上则利用对阁内地形的熟悉，寻找最隐蔽的角落，进一步巩固修为，研读典籍。他将那本邪术册子和两块神秘铁牌藏得更加隐秘，绝不在人前显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