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纪：穿越从老太监做起 第48章 秘阁寻径，金石为开

确立了成为皇宫武供奉的目标后，秦寿在石渠阁的生活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动力。他依旧每日完成着分内的整理、除尘、编目工作，依旧在陈老文书和其他老博士面前维持着那个勤勉、沉默、略带好学但资质平平的低等文书太监形象。然而，在无人察觉的暗处，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具有目的性和效率。

他的首要任务，是彻底摸清石渠阁内所有可能与武学、方技、乃至皇室秘藏相关的典籍分布。五年的潜伏，他已对阁内大部分开放区域的藏书了如指掌，但那些标注着“禁”、“秘”、“内府”字样的区域，以及一些被特殊锁具封存的箱箧，始终是他未能完全触及的核心。

他需要一把钥匙，或者说，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能够合理接触这些核心区域的机会。

机会来自于陈老文书接到的一项新任务。少府下令，要求石渠阁对库藏的所有金石拓片、兵器图谱、以及与前朝宫苑建筑规制相关的档案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点造册，据说是为了给即将开始的某处皇家陵寝修缮工程提供参考。这项任务繁琐且专业，需要细心和耐心，陈老文书年事已高，眼神不济，自然将大部分具体工作交给了在他看来“还算可靠”的秦寿。

“小秦啊，这些金石拓片，多是前秦乃至更早的兵符、礼器印记，还有这些图谱，是宫内武库和旧时仪仗的样式……你仔细些，按年代、品类分门别类，记录清楚，万万不可损坏。”陈老文书揉着发酸的眼睛，将一串沉重的钥匙递给秦寿，指了指库房深处几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那些是前朝宫苑的营造法式和秘图，你也一并整理出来，或许陵寝修缮能用得上。”

秦寿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平静，恭敬地接过钥匙：“奴才明白，定当仔细办理。”

这串钥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通行证”！那些被封存的金石图谱和营造法式，其中很可能就隐藏着与武学、阵法、乃至皇室力量布局相关的信息！

接下来的日子，秦寿几乎泡在了库房深处。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尘封已久的木箱，一股混合着陈腐纸张、霉味和淡淡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成卷的帛画、鞣制过的皮卷、以及大量石刻或青铜器铭文的拓片。

他首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些兵器图谱和金石拓片上。图谱上描绘的刀剑戈矛，造型古朴，有些甚至带有奇异的花纹和符文，显然并非凡品。而那些金石拓片，除了兵符印信，更有一些描绘着古老祭祀场面、神兽图案乃至人体经络运行的神秘图示！

秦寿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如同一个最严谨的学者，一丝不苟地进行着分类、记录。但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两世为人的见识，让他能够迅速捕捉到其中蕴含的宝贵信息。他从一柄前秦“定秦剑”的图谱花纹中，隐约看出了一种凝聚杀气、淬炼兵锋的意念法门；从一方刻画着“夔龙纹”的祭天玉璧拓片上，感受到了一种引动天地能量的古老仪轨痕迹；更从几张模糊的、似乎是某种导引术残篇的人形图案皮卷上，找到了与青铜人偶姿势相互印证、甚至更为精妙的细节！

这些发现，虽然支离破碎，无法直接形成完整的功法，却极大地开阔了他的眼界，让他对“武”的理解不再局限于内力和招式，而是触及到了“意”、“势”、“神”乃至与天地共鸣的更深层次。他感觉，自己那停滞在一流门槛前的瓶颈，似乎因为这些知识的灌溉而开始松动。

在整理那些前朝宫苑营造法式和秘图时，他更是有了惊人的发现。在一张标注为“阿房宫甬道秘水图”的残破皮卷上，他发现了一条被特别标注出来的、似乎用于紧急情况下输送人员或物资的隐秘水道，其出口竟然指向了如今汉宫昆明池的某处区域！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在昆明池底发现的神秘铁牌和那股异常的波动！

“难道……那些铁牌，与秦代的隐秘布置有关？昆明池的修建，并非偶然，其下真的镇压或封存着什么？”这个猜想让他脊背发凉，又兴奋不已。这皇宫之下，隐藏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邃。

除了埋头整理，秦寿也更加留意阁内往来的信息和人员。他注意到，近来偶尔会有一些身着不同于普通侍卫服饰、气息沉凝的人物前来石渠阁调阅某些特定的地理志或古籍，他们行事低调，但对陈老文书等人都带着几分客气，显然地位不低。秦寿猜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宫中的供奉，他们来此，或许是为了执行某些特殊任务而查阅资料。

一次，一位面容冷峻、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宦官前来调阅一批关于西域山川地理和水源记载的卷宗。秦寿恰好在一旁协助查找。那宦官目光如电，在秦寿身上扫过时，似乎微微停留了一瞬，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秦寿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机探查。他立刻运转“龟息蕴灵诀”，将自身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人一般，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微弱几分。

那宦官似乎没有发现异常，取了卷宗便离开了。但这次经历让秦寿更加确信，供奉体系中高手如云，自己必须万分小心。

经过数月废寝忘食的整理和研究，秦寿不仅圆满完成了陈老文书交代的任务，编撰出了一份详实清晰的金石图谱和营造法式目录，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将大量珍贵的武学、方技信息烙印在了脑海深处。他的内力在这些知识的滋养和自身不懈的修炼下，终于水到渠成，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于石渠阁库房的阴影中，悄然突破了那层困扰他许久的屏障，正式迈入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突破的瞬间，他感觉体内那团精纯的内力轰然炸开，如同江河决堤，奔流在更加宽阔坚韧的经脉之中，五感瞬间提升了数倍，周围灰尘飘落的轨迹、远处昆虫爬行的窸窣声都清晰可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迅速收敛气息，将突破的波动压制到最低，外表看去，依旧只是那个普通的文书太监。

实力达标，下一步，就是寻找那个关键的“契机”了。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份刚刚整理完毕的目录，一个计划在心中渐渐成形。或许，可以通过这份目录，以及他“偶然”发现的某些“有趣”的线索，引起某些关键人物的注意？比如，那位负责管理宫中部分事务、又与供奉体系有所关联的……大长秋？

通往武供奉之路的第一块敲门砖，似乎已经握在了手中。秦寿知道，他必须谨慎地、不露痕迹地将这块砖，递到能决定他命运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