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4章 开学了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跟开了时间加速一样，一大批学生哭爹喊娘，非常抗拒去学校，估计大部分作业都没动吧。

不过这和白夜和林洋俩人有什么关系呢，俩人上的大学，可以带手机，没有作业，随意安排剩余时间，天堂不过如此。但是这俩人剩余时间估计不会干什么好事就是了。

酒吧里，此刻空无一人。可以理解，马上要开学了，人们该忙的要忙起来了。

暖黄的灯光下，林洋正对着一个展开的巨型行李箱忙活，里面分门别类，塞得满满当当。流光溢彩的顶级材料旁边是各种功效不明的丹药玉瓶，一叠叠闪烁着灵光的符箓底下压着几本封面香艳的《圣武师姐攻略》，旁边甚至还放着一套便携式的茶具和几罐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灵茶。

如果白夜看到他准备的这些书会不禁吐槽，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敛息符，备了三十张。定向传送符，最远距离五百里，准备了五张。喏，这是你的。”林洋头也不抬，精准地从中分出三分之二，推到他身旁。

白夜靠在吧台边，与这堆琳琅满目形成鲜明对比。他面前只有一个普通的白色战术背包。他接过那叠符箓，看也没看，手指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精准地捻动几下，便将它们分门别类地嵌入背包内衬特制的卡槽里，整个过程安静、迅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然后，他继续擦拭手中那柄通体闪烁着银白的金属光泽、刃口锋利到闪光的短刃，这是执行刺杀任务白夜常用的，轻巧便捷。

“我说白夜，”林洋终于从他那百宝箱里抬起头，拿起一套圣武大学的制服，嫌弃地拎着衣领抖了抖，“这料子，跟砂纸似的，谁要穿这东西，我要是拿出这种料子，绝对会被砍成臊子的。”“没那麽大块。”白夜打趣道。

白夜将短刃插入靴侧的刀鞘，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都大学了，没规定一定要穿校服啊，主要是花钱让你买的，而且你那几本书太多余了吧。”他声音平淡。

“多余？”林洋挑眉，拿起那本《圣武师姐攻略》晃了晃，“情报显示，今年新生里光是指腹为婚的就有三对，为争风吃醋打破头的概率高达七成。这叫风险投资，规避不必要的麻烦。”

白夜没理会他的歪理，拿起林洋带来的圣武大学内部地图，目光快速扫过。林洋则凑过来，指尖点向几处被特殊标记的地点：“这里，图书馆地下三层，据说有禁区。这里，后山的废弃演武场，常年空间不稳定，适合……嗯，处理垃圾。”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偶尔白夜的指尖会在某个区域轻轻一点，林洋便心领神会地点头，在那处做出更详细的标记。十几年的默契，让信息的交换高效得近乎无声。

准备工作接近尾声，林洋变戏法似的从箱底摸出两个杯子和一瓶琥珀色的液体，倒了两杯，推给白夜一杯。“敬圣武大学，”林洋举起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如同发现新矿脉般的商人式兴奋，“希望那里的‘生意’，足够有趣。”

白夜端起杯子，与他碰杯，只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即将踏入的、名为圣武的狩猎场。

对于他们而言，开学从不是青春的起点，只是一场合作了无数次的任务，换了个更广阔也更危险的舞台罢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月清眠褪下了那身象征至高圣洁的华美圣女袍，换上了圣武大学统一的、带有细微符文滚边的白色制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身体，勾勒出少女挺拔而柔和的线条，少了几分神坛之上的遥远，多了几分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清丽。

她站在巨大的水晶镜前，静静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金色的长发不再披散，而是用一根简单的素银发簪挽起，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耳侧，平添了几分生动。

“清眠。”父亲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转身，微微躬身：“父亲。”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旁那个不大的、由雪檀木打造的行李箱，眼神复杂。箱子里没有华服珠宝，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本以秘银锁扣封存的古老圣典，几瓶散发着柔和光辉的圣水，以及一枚镌刻着辉光教廷徽记的、用于紧急联络的传讯晶石。

“圣武大学龙蛇混杂，是天才的熔炉，也是**与黑暗的温床。”父亲的声音低沉，“希望你过好这四年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圣武大学提供的进入暗界的名额，这对你而言应该不难。”

月清眠的心微微一动，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酒吧灯光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以及那杯名为阳光下的金色麦浪的酒。那温暖复杂的滋味，与她过往所认知的任何一种圣洁都不同。

“我明白。”她轻声回应，垂下了眼帘，长长的金色睫毛掩盖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她走到窗边，推开雕花的琉璃窗。夜风拂入，带着人间烟火的暖意与尘嚣。远处，圣武大学方向的夜空，似乎有无数道强弱不一的气息升腾交织，如同星辰汇聚的河流。

这与祈愿之间永恒的宁静与肃穆截然不同。

她轻轻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发间的银簪。这一次，她不再仅仅是代表辉光教廷的圣女月清眠。她也将是一个名叫月清眠的、即将踏入广阔天地的少女。

行李箱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提起它，重量很轻，却又很重。里面装着的，是整个教廷的期望，一件关乎重大的圣物，以及她自己那份连她都尚未完全明晰的、微小而私人的探寻。

明日，她将不再是只存在于圣歌与祈祷中的符号。她将走入那片沸腾的、充满无限可能与未知的天地。

月光洒在她身上，白色的制服与金色的发丝仿佛都在发光。她像一枚被精心擦拭过的、即将投入命运洪流的金币，一面刻着神圣的职责，一面映照着她自己都未曾看清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