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87章 心意

湖边的风温柔了许多，带着一丝清新的清凉，吹散了午后的些许燥热。

白夜和月清眠沿着湖畔的石子路慢慢走着，时不时看向同一处地方，谁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一种微妙的、名为默契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诞生。

月清眠手中的粉色已经吃掉了一小半，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却远不及她心中的甜蜜。她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白夜。他依旧沉默，身姿挺拔，侧脸的线条在湖边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平日的锋利，多了些许难得的柔和。

他们沿着湖畔走了很久，聊了很多。从圣武大学某个老师有趣的口癖，到教廷图书馆里某本古籍的晦涩难懂；从林洋最近又捣鼓了什么奇怪的生意，到玄镇老头偷偷藏酒又被他们发现……

大部分时间是月清眠在说，白夜在听。但他就像一个树洞，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很多时候不会回答，只是倾听，不过偶尔会给出简短的回应，或是提出一个关键问题，让她知道他在认真倾听。

这种平静而温馨的相处，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幸福。但同时，一个念头也越来越清晰——她不想再这样模糊下去了。摩天轮上那个带着泪水与决绝的吻，是她主动的；确认自己的心意，是她主动的；今天的约会，也是她主动邀约的。

那么，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了，自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是白夜的反应会是什么呢，他会同意吗？

她不想再猜测，不再胡思乱想，她不想再等待了。

她想亲口告诉他，明确地、清晰地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无论他会给出怎样的回应，她都想勇敢一次。

想到这里，月清眠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向白夜。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握着棍子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有些发白。阳光透过樱花的缝隙，在她金色的长发和精致的脸庞上跳跃，那双蔚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紧张、羞涩，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夜也随之停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停下，而且表情如此……郑重？

“白夜。”月清眠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嗯？”白夜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他隐约感觉到，她要说的，似乎很重要。

月清眠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深邃的目光，脸颊绯红，如同盛放的樱花，一字一句，清晰但又紧张地说道：

“我.....我喜欢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远处游人的喧闹声，似乎都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坚定而温柔的表白，在两人之间回荡。

“不是出于感激，不是因为你是苍白死神或者你救过我。”月清眠继续说道，眼神清澈见底，“我喜欢的是你，是那个会在酒吧给我倒温水、会默默帮我拂去花瓣、会认真听我说话、会因为我一个简单的愿望就陪我来买的白夜。”

“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懂这些，可能觉得麻烦，可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涩，但随即又坚定起来，“没关系，我可以等，可以教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不想再隐藏了。”

她说完，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看白夜的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手中的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微微颤抖着。

白夜彻底愣住了。

他那双总是什么都无所谓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惊讶、茫然、无措……种种复杂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过，让他那张万年冰山sm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近乎呆滞的表情。

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预想过，她会如此直接、如此勇敢地，在他面前说出这四个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她那双盛满了期待、忐忑、却又无比坚定的蓝眼睛。

而与此同时，几十米外，竹丛后的观察者联盟。

“说了！说了！月同学说了！”徐淼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口型和月清眠那决绝的表情，她瞬间就明白了！她激动得一把抓住旁边林洋的胳膊，用力摇晃，好像是她在表白一样激动。

“什么？说什么了？我喜欢你吗？！卧槽！真的假的？！老白，答应啊！”林洋也激动坏了，差点把嘴里的草根咽下去，赶紧抢过望远镜。

就在两人因为这历史性的一刻而激动得忘乎所以，差点从藏身的竹丛后蹦出来的时候——

“咔嚓！”

林洋脚下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发出了在寂静（相对这俩货的争执而言）环境中格外清晰的一声脆响。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白夜和月清眠之间那凝固的氛围。

白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和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猛地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的感知在瞬间扩散开来，立刻察觉到了竹丛后那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以及他们脸上那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激动又带着点猥琐（特指林洋那个二货）的笑容。

白夜：“……”，好想要杀人啊。

他的的额头似乎有青筋在跳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羞恼以及原来如此的荒谬感涌上心头。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被人跟踪？！而且跟踪者还是这两个活宝？！

月清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从告白后那种孤注一掷的紧张状态中回过神来，顺着白夜的目光望去，也隐约看到了竹丛后似乎有人影晃动。

“谁在那里？”月清眠下意识地问道，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