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80章 调查无果

巡守司总部，岳山的办公室。

烟雾比前几天淡了些，但压抑的气氛丝毫未减。岳山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盯着眼前光屏上寥寥无几的信息条目，眉头紧锁。

他现在可以相信的人寥寥无几，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查清楚这二人究竟是谁，若是能建立联系，之后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但是调查这俩人明显难度更高一筹。

关于苍白死神和暗影者的调查，几乎陷入了僵局。

技术部门对地下祭坛战斗现场的能量残留进行了最精密的溯源分析，结论是：一种属性为极致的无，无法归类，无法模仿，数据库内无任何匹配记录；另一种是高度凝练和变异的暗属性，同样独特，虽属于已知属性种类，但其运用方式和能量纯度远超记录在案的任何暗影系能力者。

行动部门梳理了所有能搜集到的目击报告，结果更是让人泄气。两人每次出现都是神出鬼没的，离开时更是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生物信息（如毛发，指纹，血液等含有人体信息的东西），没有固定的行动模式，甚至连他们是如何得知残月会据点位置的，都成了一个谜。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出现的地点，似乎总围绕着圣武大学及其周边区域。

但这范围还是太大了。圣武大学师生员工数万人，周边社区人口密集，鱼龙混杂，想要从中找出两个刻意隐藏的超凡者，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岳山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深沉的担忧——如果大规模排查恐怕会打草惊蛇，不仅可能找不到人，反而会迫使这两人彻底消失，甚至可能引起残月会残余势力的警觉。

“唉……”岳山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住了他。外有暗界虎视眈眈，内有残月会这种毒瘤败类暗中蛰伏，明明知道有强大的潜在盟友，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办公桌上，还放着昨晚行动的伤亡最终报告和那些已经死去的学生的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根带有倒刺的针，扎在他的心上，拔出来伤得更重。

力量，强大的盟友，他需要更多可靠的力量来守护这座城市，来避免更多的悲剧。

烦躁和疲惫如同海啸般向他涌来。他需要放松一下，需要一个绝对安全、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地方，让紧绷的神经暂时松弛，让自己疲惫的精神有一座孤岛能让他安定下来，不再随波逐流。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到了那个地方——那间叫做寂静的酒吧。

想起上次因为苍白死神的事心烦意乱，误打误撞进去喝了一杯，结果被那对活宝兄弟一个不说话，一个不说人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反而奇异地驱散了些许阴霾。

那地方似乎有种特别的氛围，干净，清净，而且以他老辣的眼光看，那种纯粹的生活气息，绝不是残月会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能够伪装出来的。那里，肯定没被渗透。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脱下象征身份的制服外套，换上一件普通的便服，岳山悄然离开了巡守司的办公大楼，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中。

寂静酒吧。

今晚的客人依旧不多，舒缓的轻松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吧台后，景象却与往常有些不同。

白夜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擦拭杯子，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澈的白水，坐在高脚凳上，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灯光，眼神有些放空，似乎沉浸在某种思绪里，冰冷的侧脸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而林洋则凑在他旁边，手里捧着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书，滔滔不绝地讲着：

“兄弟，你看这里，制造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例如过马路时轻轻扶住对方的手臂，传递安全感与体贴……这个我觉得有戏！下次你跟月同学出去，你就试试？或者你给她递酒的时候趁机接触一下。”

“还有这个，记住对方随口提到的喜好，并在适当时机给予惊喜，体现你的用心……月同学喜欢什么来着？好像是城东那家老字店的草莓蛋挞之类的甜食？女孩子都挺喜欢吃甜食的，要不你明天翘课去买？”

“喂喂喂，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哥们儿我这可是在为你终身幸福呕心沥血！”

林洋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旁边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他手里的那本《恋爱进阶指南：从入门到入土》，正是前几天徐淼气呼呼地塞给他的任务道具。

当时徐大记者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说：“林洋！我看你跟白夜关系好，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务必在月同学表达自己的心意之前，让白夜那块石头学会怎么正常谈恋爱！不然我就写你们俩其实是一对ji！”

她还是忘不了那该死的钩子文学。

林洋当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但看着徐淼那副你不答应我就搞个大新闻的架势，以及内心深处那点对白夜和月清眠终成眷属的乐见其成，他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异常艰巨的任务。

然而，他自己也是个理论大于实践、纸上谈兵的货，只能对着买来的秘籍照葫芦画瓢。

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给一个更不会谈恋爱的人科普，这不扯淡吗。

白夜对于林洋的谆谆教诲，大部分时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偶尔被那些异常离谱的操作惊到了。

比如刻意去触碰人家的私密部位增加好感和印象（你确定人家不会报警抓你，你确定增加的是好感），确实印象挺深刻的，会核善地瞥他一眼，吐出仨个字：“你确定？”

但林洋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冷遇，依旧乐此不疲。在他看来，只要白夜没动手把他扔出去，就说明还是听进去了一点点的……吧？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风铃轻响。

岳山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吧台后那诡异的一幕——冷面调酒师在对着白开水发呆，而平时笑嘻嘻的老板则拿着一本看起来就不太正经的书在对冷面调酒师喋喋不休。

这和他印象中一个擦杯子一个算账的画面截然不同，却莫名地……更有生活气息了。

岳山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放松的笑容。好像一踏入这里，外面那些纷繁复杂的压力、勾心斗角、生死存亡，都被隔绝在了那扇木门之外。

他走到吧台前，习惯性地坐到了上次的位置。

“岳长官，来了？今天想喝点什么？”林洋立刻放下手中的恋爱宝典，挂上了营业式的热情笑容，仿佛刚才那个滔滔不绝的恋爱导师不是他一样。

白夜也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淡淡地看了岳山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起身，准备调酒。

岳山看着瞬间切换状态的两人，心中的笑意更深了，他摆了摆手：“老样子吧，随便来杯烈的。今天……就想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