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78章 幸福的感觉

山谷入口处，靠近一条清澈溪流的地方，果然支着一个小巧而干净的摊位。摊位是由简单的木架和素雅的布幔搭成，上面挂着一块手写的木牌，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传统艾草青团”。

守在摊位后的，是一老一少。

老奶奶看起来年过花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脸上带着慈祥而平和的笑容，正慢悠悠地整理着蒸笼里热气腾腾的青团。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摊位旁的一个小女孩。她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小花裙子。她的眼睛很大，乌溜溜的，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充满了灵气。小脸蛋红扑扑的，正学着奶奶的样子，用稚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碧绿如玉、圆润可爱的青团摆放在铺着干净纱布的竹匾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奶奶，这个团子好圆呀！”小女孩拿起一个自己觉得特别圆的青团，献宝似的递给老奶奶看。

“是啊，我们小蝶真能干，做的团子越来越好了。”老奶奶笑眯眯地接过，满是皱纹的手温柔地摸了摸孙女的头。

这温馨的一幕，让走近的白夜四人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好可爱的小姑娘。”月清眠轻声说道，看着小蝶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更加柔和。

林洋也收起了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徐淼更是母性泛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蝶。

就连趴在月清眠肩头的灰爷，也难得没有嚷嚷着要吃的，只是安静地看着。

“几位客人，要买青团吗？都是今天早上现做的，用的是新鲜的艾草汁，豆沙馅也是自家熬的，甜而不腻。”老奶奶看到有客人来，热情地招呼道，声音温和而清晰。

小蝶也抬起头，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四个气质不凡的“大哥哥大姐姐”，还有月清眠肩膀上那只毛茸茸的、看起来很聪明的大灰老鼠（灰爷为了不吓到普通人，收敛了大部分灵性，看起来就像个宠物），她非但没怕，反而觉得很有趣，露出了一个腼腆又甜甜的笑容。

“奶奶，我们要买一些。”月清眠走上前，柔声说道，“请给我们装……二十个吧。”她想着人多，多买一些大家分着吃。

“好，好。”老奶奶高兴地应着，开始熟练地打包。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蝶，奶奶。”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子正沿着小溪边的小路走来。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连衣裙，容貌清丽，气质温婉，眉眼间与小蝶有七八分相似，显然是小蝶的母亲。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似乎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妈妈！”小蝶看到女子，立刻欢快地跑了过去，扑进母亲怀里。

“哎，慢点跑。”女子接住女儿，脸上露出了温柔而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能融化一切坚冰。她轻轻拍了拍小蝶身上的草屑，然后对老奶奶说道：“您看，我买了些菜，晚上等小蝶爸爸回来，我们包饺子吃。”

“好，好啊。”老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他爸今天活儿应该能早点完吧？说好了今天一家人一起吃晚饭的。”

“嗯，他早上出门前说了，今天工程验收，顺利的话下午就能回来。”小蝶妈妈笑着点头，目光落在月清眠等人身上，友善地点了点头，“几位是来买青团的客人吗？我妈妈做的青团味道很地道的。”

“是的，阿姨。”月清眠礼貌地回应，看着这母女二人之间自然流露的亲密和幸福，她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小蝶依偎在妈妈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天帮奶奶摆青团的事情，小脸上满是骄傲和快乐。妈妈则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温柔地附和两句，帮她理理鬓角的碎发。老奶奶一边打包青团，一边看着儿媳和孙女，眼中满是欣慰和满足。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溪水潺潺，绿草如茵，空气中弥漫着艾草的清香和家庭的温馨。这一幕，平凡，琐碎，却充满了真实而动人的力量。

月清眠静静地站在一旁，蔚蓝的眼眸凝视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即将变成四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一丝淡淡的羡慕。

这种幸福，真的很真实啊。

没有惊天动地的力量，没有波澜壮阔的冒险，没有隐藏在黑暗中的厮杀与阴谋。有的只是柴米油盐的日常，是家人之间的挂念与陪伴，是等待丈夫\/父亲归家的简单期盼，是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的欣慰与喜悦。

这种扎根于生活最底层的、平淡却坚韧的幸福，是她作为教廷圣女，从小在庄严圣歌和繁文缛节中长大，很少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夜。他也在看着那对母女，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月清眠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中惯有的那种无所谓的平淡，似乎也消失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平凡的温暖，也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他。

林洋和徐淼也安静了下来，显然也被这温馨的场景所感染。林洋的眼神中少了几分平时的跳脱，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徐淼则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真好……”

老奶奶将打包好的、还带着温热的青团递给月清眠。月清眠付了钱，接过那散发着艾草清香的纸袋。

“谢谢奶奶，谢谢阿姨。”月清眠微笑着道谢。

“不客气，欢迎下次再来。”小蝶妈妈笑着回应。

小蝶也挥着小手，甜甜地说：“哥哥姐姐再见！小老鼠再见！”

灰爷似乎听懂了，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四人（加一鼠）拿着青团，转身离开了这个小摊位。走出几步，月清眠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下，小蝶正拉着妈妈的手，指着溪水里游动的小鱼，兴奋地说着什么。老奶奶继续整理着她的青团，等待着下一位客人。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那么美好。

月清眠收回目光，心中那份因为感受到平凡幸福而带来的触动，久久未能平息。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温热的青团，又看了看身边沉默的白夜，一个念头悄然浮现：或许，守护这样的平凡与幸福，也正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在黑暗中战斗的意义之一吧。

她将装着青团的纸袋轻轻打开，那独特的、带着植物清香的甜糯气息更加浓郁了。她拿起一个碧绿圆润的青团，递到白夜面前，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

“尝尝看？这就是青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