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60章 沉默游戏

白夜被带到了青云城巡守司总部的一间特殊审讯室内。

这里的墙壁是冰冷的金属灰色，布满了吸收能量和声音的特殊材料。灯光惨白刺眼，从头顶直射下来，给人一种无所遁形的压迫感。房间中央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虽然墙面是不反光的金属色，但是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个单向玻璃，而且还有好几个高清摄像头，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但白夜显然没放在心上。

带他来的冷面队长并没有参与审讯，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着巡守司高级官员制服、面容精瘦、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肩章显示其地位不低，至少是分局副局长级别。他坐在桌子对面，旁边还站着一名负责记录的文书。

“姓名。”阴鸷官员开口，声音干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问意味。

白夜坐在他对面，身上依旧只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衣，与周围冰冷严肃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微微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漠，仿佛不是在接受审讯，而是在某个咖啡馆里打发时间。

“白夜。”他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声音平稳。

“年龄。”

“十九。”

“籍贯。”

“圣武城。”

“来青云城的目的。”

“陪同朋友玩一玩，顺便参观学习。”白夜对答如流，内容与之前应对墨云舟时基本一致。

阴鸷官员盯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试图制造心理压力：“旧城区今晚发生高等级超凡者战斗，能量监测显示，其中一方的特征与苍白死神高度吻合。而根据我们的情报，你，白夜，与苍白死神之间存在重大关联。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他终于图穷匕见，直接抛出了核心指控。

白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阴鸷官员血压飙升的举动——

他打了个哈欠。

一个非常敷衍，甚至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哈欠。

打完哈欠，他干脆将头微微后仰，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或者说，直接无视了对方的问题。

“白夜！我在问你话！”阴鸷官员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拔高，试图用气势压倒他，“不要试图蒙混过关！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苍白死神那个杀人犯！今晚的战斗就是你引发的！说！你潜入青云城，究竟有什么目的？残月会与你是什么关系？！”

白夜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已经睡着了。

“你！”阴鸷官员气得脸色发青，他审讯过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油盐不进、态度嚣张的！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麽嚣张的。

“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是青云城巡守司，不是你们圣武城！在这里，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白夜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阴鸷官员胸口剧烈起伏，他强压下掏枪的冲动，开始换一种方式，用各种暗示、威胁、甚至许诺来套话。但无论他说什么，白夜都如同一口枯井，你冲他说话，只反馈回音，彻底将他当成了空气。偶尔，他会因为对方声音太大而微微皱眉，仿佛在嫌弃噪音打扰了他的清静。

……

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内，墨云舟和苏婉站在那里，看着单向玻璃后那令人无语的一幕。

“是赵副局长的人。”苏婉清冷地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这位赵副局长在巡守司内风评一般，据说与某些商业巨头走得很近，行事风格也较为激进。

墨云舟抱着双臂，脸上没什么表情：“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苍白死神在旧城区现身，还宰了残月会一个重要人物，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

“我们要介入吗？”苏婉问道。她知道白夜的身份，也清楚赵副局长这完全是捕风捉影，胡乱抓人。

墨云舟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暂时不用。你没发现吗？那小子淡定得很。赵副局长这套，对付普通罪犯或许有用，但对他……呵呵。”

他看着屏幕上白夜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小子，心理素质强得可怕。他很清楚，赵副局长手里根本没有实质证据。所谓的关联，不过是基于能量特征的推测，以及……可能是来自更高层的某些暗示或情报。但这些东西，都上不了台面，更不是什么非常有利的证据，可有可无的东西。”

“而且，”墨云舟补充道，“你觉得，以苍白死神的行事风格，他会没有后手？会任由一个没有证据的副局长拿捏？我敢打赌，他现在脑子里想的，绝对不是怎么脱罪，而是在琢磨……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他，以及，怎么报复回去，怎么弄死那人。”

苏婉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从白夜那平静得过分的态度来看，他根本有恃无恐。

“那我们……”

“看着就行。”墨云舟笑了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位赵副局长，最后怎么收场。顺便，也能看看这位苍白死神，除了武力之外，还有些什么手段。”

审讯室内，僵局仍在持续。

阴鸷官员几乎用尽了所有常规审讯手段，威逼利诱，拍桌子瞪眼，甚至暗示要动用一些特殊手段，刑讯逼供一下什么的，但白夜始终稳如泰山，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眼神放空盯着天花板，仿佛在研究上面的纹路。

他的沉默，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反击。这让阴鸷官员的所有努力都变成了可笑的独角戏，也让他的耐心和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沉默和压抑中流逝。

反正白夜不着急，始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那个问话的气的脸都红了，额头还有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