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32章 各方思绪

岳山最初的愤怒和挫败感，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惊讶与思索所取代。他亲自感受过那【虚无】之力的诡异与强大，能短暂限制他这个60级，其潜力简直深不可测。而苍白死神行事虽然乖张酷烈，但两次目标，皆是罪大恶极、法律难以制裁之人，并且此次还采用了这种公示罪行的方式……

“此子……虽手段酷烈，但似乎……并非毫无原则的疯狂之辈。”岳山心中暗忖，“他拥有如此力量，若能引导向正途，为巡守司、为人族效力，对抗暗界侵袭……其价值，不可估量！”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萌生——招安。

他原本因任务失败和苍白死神展现出的恐怖力量而产生的挫败感，此刻被一种更加荒诞和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连苦主（医院方和院长）的代表都是这个态度……

那他这个官方代表之前的愤怒和执着，是不是显得有点……嗯，过于恪尽职守了？

这个世界，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而苍白死神的存在，其意义似乎也变得更加暧昧不清起来。他究竟是破坏秩序的狂徒，还是……某种在灰色地带执行“正义”的，危险的夜行者？

岳山招安的心思，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这样的“刀”，若能握在手中，指向该指的方向，其威力甚至能对整个暗界产生威胁！

当然，这绝非易事。需要从长计议，需要找到合适的契机和方式。但至少，他对苍白死神的观感，已经从纯粹的必须抓捕的危险分子，悄然转变为值得尝试招揽的、危险的潜在盟友。

月清眠的心情则更为复杂。

她再次近距离感受到了那股【虚无】的力量，以及那份对灵魂施加惩罚的、近乎神只般的冷酷与精准。这绝非凡俗之力。而白夜（她几乎已经认定）在战斗中那游刃有余、仿佛计算好一切的表现，更是让她心惊。

“他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月清眠望着白夜消失的方向，心中那份探究的**如同野火般燃烧。“他的【无】，从何而来？他与这世间的光，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她知道，想要了解这些，不能再停留在远观和猜测。她需要更主动地，去接近那个名为白夜的、冰冷而神秘的酒馆店长。

她已经忍不了了，她要探明真相。

审判之夜落下帷幕。

苍白死神之名，再次以无比强势和诡异的姿态，震撼了整个圣武城。

而围绕着这道苍白影子的各方势力与人心，也在这场审判之后，开始了新的谋划与涌动。岳山的招安之念，月清眠的探究之心，都预示着白夜和林洋试图维持的平静，将被更深地卷入时代的洪流之中。

另一边，视角给到罪魁祸首。

寂静酒馆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喧嚣、议论与尚未散尽的肃杀之气彻底隔绝。门内，是熟悉的昏黄灯光、淡淡的酒香，以及一片只属于他们的宁静。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林洋一进门就原形毕露，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常坐的那张软椅上，笑得见牙不见眼，“老白你是没看见！哦对，你当时在台上表演没空看——下面那帮人的表情，尤其是岳山那张老脸，从老子布下天罗地网到卧槽这什么鬼再到人呢？！的转变，简直精彩绝伦！还有那个陈院长，大饱眼福？哈哈哈！这老头也是个妙人！”

玄镇老登也优哉游哉地踱到吧台后，自顾自地斟满一杯醉仙酿，美滋滋地呷了一口，咂咂嘴道：“小子，今晚这活儿，干得确实漂亮。干净利落，场面做足，效果拉满。最重要的是，卷轴给的路费够意思，不然被岳山和那小圣女缠上，虽然不怕，但也麻烦。”

他看向白夜，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尤其是最后那手灵魂烙印，循环播放，啧……有想法！既诛身，又诛心，还能让那些腌臜事大白于天下，省了后续多少口舌。比你以前，可强多了！”

白夜已经换回了一身简单的睡衣，不早了，聊一会早点睡吧（其实也不早了），正沉默地清洗着调酒用具，水流声淅淅沥沥。听到两人的夸赞，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刚才那场震动全城的审判之夜，对他而言不过是完成了一件寻常的工作。

平心而论，白夜还是觉得悄无声息地致人死地更适合他，今晚压根不像一次任务行动，更像一次表演，一场昭告天下所有罪犯的表演，白夜还是第一次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虽然身份还是隐匿的，但是这种感觉真谈不上习惯，还是快捷安静好。

白夜没有理会他俩的碎碎念，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今晚之后，圣武城的局势会更加复杂。官方的关注，圣女的探究，暗中的觊觎……但他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只要实力不断提升，只要身边在意的人无恙，只要这间酒馆还能提供片刻安宁，外面的风风雨雨，便随它去吧。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讲，官方并不像真的除掉他，非常简单，自己除了能力稀有一点，等级虽然远超同辈，但真要抓自己直接派个Lv80，Lv90的，随便就能像捏蚂蚁一样捏死自己，但他们没有，某种程度上，他们默许了白夜的作为，毕竟暗界那边太过汹涌，无力管理民众，多这么一把精准杀向罪恶从不殃及无辜的刀，能帮助他们更好地管理基层，降低犯罪的发生，也算给他们省事了。

所以他们自然不会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白夜的出现成了他们不谋而合的是“合作对象”。

时候不早了，三人都准备睡觉了，林洋和老登都回屋了，白夜倒是没有，他在等一位“客人”，冥冥之中有些感应。

果不其然，酒吧门被推开了，大晚上的自然不能是普通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