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2章 蛛丝马迹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份卷宗上停留了很久。

案件发生在约两周前，地点是南边的胜利工地。死者是一名的黑心老板，专门接工程卷款脱逃，间接逼死好多工人，因此恨他的人非常多的。卷宗记载：死者死于胜利工地办公室，门窗完好，无打斗痕迹。致命伤只有一处——咽喉被极锋利的刃器瞬间割断，伤口平滑如镜。现场大量纸钞沾满血液。

当时巡守司的判断是仇人雇凶杀人，并打扫干净现场。但因毫无线索，最终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岳山盯着卷宗上对伤口的描述：“平滑如镜……极锋利的刃器……” 这让他想起了留在屠刚脖子上的那个伤口。伤口位置一模一样，那种对利器掌控的精准度，如出一辙。

他又翻开另一份，一个半月前，城外一家诈骗集团被一夜之间荡平。屋内中上下三十七名诈骗犯全部毙命，同样是一击致命，伤口多在要害，现场几乎没有反抗的痕迹。诈骗犯首领的人头被悬挂在门口之上。当时被认为是某位路过的正义人士所为，但因无人认领，且这伙诈骗集团作恶多端，阴险狡诈，难以捕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黑心老板……诈骗集团……” 岳山的手指在这两个名字之间划过。两者都是恶名昭彰之辈，都死于干净利落的清除。这会是巧合吗？

他继续翻阅，试图找到更多类似的案件。但很多悬案因为信息不全或年代久远，难以进行有效比对。

岳山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档案库的冰冷空气让他头脑格外清醒。

这些零散的、看似无关的悬案，如果串联起来，似乎指向了一个可能性——在圣武城的阴影里，一直存在着一个或一群手段高超、目标明确、专门针对某些穷凶极恶之人进行清理的杀手。

而白影，很可能就是其中一员，甚至是其中最顶尖的存在。

他的行动并非毫无规律。他或他们的目标，似乎都经过筛选：要么是罪行累累、引人憎恶的匪类邪修；要么是掌握了某些不该掌握的秘密、可能引发更大混乱的人物。

“清除麻烦，维持某种……扭曲的平衡？”岳山喃喃自语。

这个推断让他背脊有些发凉。如果真是如此，那意味着圣武城的秩序，在明面的律法之下，还运行着一套不为人知的黑暗法则。而这套法则的执行者，拥有着连巡守司都感到棘手的力量。

他在纸上写下了目前整理出的已知对白影的信息。

白影 姓名：？

所属阵营：类似于清道夫，杀手组织？（可能性高）

目标筛选（恶徒\/邪功持有者）

手法：极致精准、高效、痕迹极少

能力：疑似规则类（湮灭圣光），空无，虚无？

关联悬案：（胜利工地黑心老板）（城外诈骗集团）……待补充

最后，他在纸张的角落，用力写下了两个大字，并画上了一个圈：

动机？

是为了正义？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岳山知道，仅仅依靠过去的卷宗，恐怕很难找到确凿的答案。他需要更主动，布下更大的网。或许，该从那些可能与杀手产生交集的地方开始调查了，比如……黑市，以及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情报商人。

他站起身，将那张写满推断的羊皮纸小心收起。档案库的阴影笼罩着他，仿佛也预示着追查那个白影的道路，必将充满未知与危险。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经此一事，参与到其中的两个睡不着，一个睡不好。

而罪魁祸首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酒吧，仿佛刚才那些事都不是他干的。

门上的铃铛发出与往常无异的清脆声响。

白夜推门而入，身上不再是那件引人注目的纯白斗篷，而是换回了那身白色便装。脸上光滑如蛋壳的白骨面具也已取下，恢复了那张冷峻而毫无波澜的面容。只有他身上尚未完全散尽的、一丝极淡的夜露与血腥混合的气息，暗示着他刚刚从何处归来。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酒馆里没什么客人，只有林洋坐在吧台里边玩着手机，眼睛很红，一脸疲惫像，但是坚持等着谁回来才肯休息。

他径直走向吧台。

林洋看到他，默默地点了点头，递过来一杯清水，接下来白夜大概会和他讲讲今晚发生的事情和乐子。

白夜在吧台后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架上琳琅满目的酒瓶，手指无意识地拂过光滑的台面。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与外面那个因为他而掀起波澜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拿起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动作专注而平静，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以及随后与巡守司、圣女的短暂交锋，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

他用这种方式，洗去指尖残留的力量，抚平内心因力量暴露而可能产生的细微涟漪。擦拭酒杯，对他而言，是一种独特的冥想，能将杀手白夜与酒保白夜清晰地分隔开。

白夜喝下了那杯水，那杯水像生命之源一样滑进他的喉咙，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刚缓过来就看到林洋那充满八卦的眼神，林洋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次他一来一回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绝对有事情发生，林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听故事。

白夜也只好满足他的好奇心，把和屠刚激战，然后被岳山等人发现，顺便和与月清眠交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精彩啊，那个岳山倒也是挺厉害的，居然能察觉到你的存在，不用担心，反正也不知道你是谁，就算被偷拍也很难辨认的。”

白夜突然想到了那个楼里的人，那时候看到那个人了，但是自己实在没那麽多功夫去处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困死了睡觉去，明天还有早八呢。

两人默契地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应对明天的早八，白夜选择洗个澡再睡觉，那样睡得更舒服，还好现在还有热水。

就这样罪魁祸首偏偏睡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