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0章 第一次交锋

月清眠动了。

她不能放任这样一个危险、神秘、且与眼前惨案直接相关的人就此离开。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需要一个答案。

“请留步！”

清叱声中，月清眠纤手结印，一道凝练如实质的净化圣光如同利箭般射出，并非为了杀伤，而是旨在驱散黑暗，照亮伪装，阻止对方的行动。圣光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污秽与怨气如冰雪消融，温暖而威严的力量瞬间笼罩了白夜所在的区域。

这一次，白夜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他不太知道这圣光的特性，但是这光破解了自己的伪装，单纯的身法无法完全避开。他悬停于半空，霍然转身，面对那疾驰而来的圣光，他覆盖着白骨面具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了右手。

没有磅礴的气势，没有耀眼的光芒。

他的指尖，凝聚着一点极致的【虚无】。

仿佛他手指点向的那片空间，连光的概念本身都要被抹除。

“啵——”

一声轻响，如同水泡破裂。

那道足以净化邪祟、驱散黑暗的圣光，在触碰到他指尖的瞬间，竟然……熄灭了。

不是被击碎，不是被抵消，而是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能量涟漪。

月清眠湛蓝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的圣光，源自最纯粹的光明法则，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归无？

也就在这圣光湮灭的刹那，借着那短暂的光暗交错，月清眠的目光，穿透了那虚无力量的边缘，似乎触及到了白骨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冰冷，空洞，仿佛亘古不变的死寂深渊。

但就在那深渊的最深处，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不存在的……熟悉感？

是她认识的人？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而白夜，在湮灭圣光、与月清眠目光有了一瞬难以言喻的接触后，不再停留。他深深地看了月清眠一眼——尽管隔着面具，月清眠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重量。

随即，他白色的身影如同被夜色吞噬，彻底消失在破损的屋檐之后，再无踪迹。

岳山等人冲到近前，只看到空荡荡的屋顶和远处沉沉的黑暗。那白影来得诡异，去得更加神秘，仿佛只是他们集体产生的一个幻觉。

月清眠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白夜消失的方向，指尖还残留着圣光被强行抹除的异样感。她心中的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

那个白影……到底是谁？

他是我认识的人吗，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感？

他为何要杀屠刚？又为何拥有如此诡异而强大的力量？

而此刻，成功脱离战场的白夜，在阴影中急速穿行，白骨面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

月清眠的突然出现和出手，在他的计算之外。

而她最后那道目光……似乎穿透了【虚无】，触及到了什么。

看来，这位圣女，比他预想的，还要麻烦。

这件事就这样就结束了，月清眠被带到防卫军的基地询问情况。

但是没人注意到，不远处一栋废弃楼内的娇小身影。

就在岳山的怒吼与圣光迸发的同一时间，黑水巷边缘，一栋废弃阁楼的窗户后面，一个身影正屏住呼吸，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徐淼，圣武大学新闻社的副社长，也是社里最大胆的记者（第一章工地上报道凶杀案的那个女记者），她总是能在各种凶案现场进行报道。她有一头温顺的长发，眼眸明亮而充满探究欲，此刻正紧紧抓着她那台经过精心改装、刻满了隐匿符文的照相机。她原本收到模糊线报，说黑水巷有异常能量波动，才冒险前来一探究竟。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目睹如此震撼的一幕！

当那白影与屠刚展开那场不对等的、堪称艺术般的杀戮之舞时，徐淼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发冷，却又被一种职业的狂热所驱使。她强迫自己稳定呼吸，镜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精准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那非人的优雅，那极致的效率，那柄如同死亡签名的银白短刃。

而当巡守司与月清眠赶到，那白影轻描淡写地化解围攻，甚至一指湮灭圣光时，徐淼的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她不仅拍下了过程，更捕捉到了月清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震惊，以及……白影转身时，那光滑面具似乎瞥向自己这个方向的一刹那！

一种莫名的直觉击中了她——他发现了！但他没有阻止，是默许？还是不屑？

（其实她想多了，那时候两伙人追白夜，他的精力有限要跟两伙人缠斗，根本没工夫管她，反正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这人是个记者）

强烈的恐惧与更加强烈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她知道自己抓住了足以轰动整个圣武城的真相！她像一只灵巧的夜猫，凭借早已规划好的退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层层阴影之中，将巡守司后续的封锁远远抛在身后。

回到新闻社那间堆满资料、只有她拥有钥匙的暗室，徐淼迫不及待地打开照相机。光影流转，重现着那个苍白的身影。她反复观看，截取着最具冲击力的瞬间：白影悬立于空，斗篷如翼；指尖点出，圣光湮灭；以及最后那仿佛穿透镜头的、冰冷的一瞥。

女性的直觉和新闻人的敏感让她注意到了更多细节。那白斗篷的材质绝非寻常，流动的光泽带着一种非人的美感；那白骨面具光滑得诡异，仿佛能吸收所有窥探的念头；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精准到极致的韵律，没有一丝多余，像是最顶级的舞蹈，只不过舞伴是死亡。

她开始奋笔疾书，不是单纯的猎奇，而是试图去解读这个现象。标题在她脑中几经打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打磨润色，一篇完美的报道横空出世，徐淼较好的容颜上，眼角有些乌青（废话，大晚上不睡觉瞎倒腾没有黑眼圈才怪）这时候她感到非常累，经历用光了，随身就在旁边的小床上睡着了，穿一天鞋子跟袜子都没脱，估计睡眠质量不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