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仙岛,童凌与燧人氏会面后便是返回。
与五位道侣亲密大半个月后,混元宫外传来麒傲天瓮声瓮气的通报:“老爷,岛外有客来访,是……是瑶池仙子与西王母娘娘,言称有要事相商。”
宫内气氛顿时略显微妙。
碧霄撇了撇嘴,嘀咕道:“她们怎么又来了……”彩云仙子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云霄与琼霄对视一眼,未置可否。平心娘娘则面色平静,仿佛早有所料。
童凌神色不变,道:“请她们至迎客仙亭。”
随即对五女笑道,“毕竟是客,且听听她们所为何事。”
片刻后,玉壶仙岛东侧的迎客仙亭内,瑶池与西王母翩然而至。
瑶池今日依旧盛装,容颜绝丽,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色。
西王母则是一贯的清冷素雅,气质超然。
“见过仙尊……”瑶池与西王母看到童凌,躬身行礼,礼数周全。
“二位道友客气了,请坐。”童凌抬手示意,自有仙娥奉上香茗。
寒暄几句后,瑶池便有些按捺不住,她美目看向童凌,直接切入正题:“仙尊,妾身此次冒昧来访,实是因天庭近来发生了一些异事,恐与即将到来的封神量劫有关,特来禀报,并请仙尊示下。”
“哦?天庭异事?”童凌端起茶杯,示意她继续。他心知瑶池目的不纯,但关于天庭和封神之事,他确实需要关注。
瑶池正色道:“近日,天庭各部运转,时有滞涩。虽不明显,但妾身执掌天庭部分权柄,能清晰感应到,似有一股暗流在影响天条执行。更兼……更兼昊天上帝近日行事愈发偏激,对昔日旧部多有责难,甚至暗中与一些来历不明的神秘修士有所接触。妾身担心,长此以往,恐生大乱,影响洪荒稳定,亦会干扰仙尊日后……执掌天庭之布局。”她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目光灼灼地看着童凌。
西王母在一旁补充道:“瑶池道友所言非虚。我西昆仑亦感应到天地间劫气愈发浓郁,且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秘气息,不似玄门正道,倒与……西方教之法有些类似,却又更为晦涩。”
童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早已从燧人氏处得知西方教与阐教在人族的活动,如今看来,他们的触手也伸向了天庭。昊天与瑶池失和,天庭内部不稳,正是他们渗透的绝佳时机。而瑶池此番前来,既是示警,更是向她表明立场,寻求庇护,甚至……渴望更进一步。
“此事我已知晓。”童凌放下茶杯,声音平稳,“封神量劫将至,魑魅魍魉自然蠢蠢欲动。天庭之事,我自有计较。至于昊天……”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若安分守己,顺利完成天帝禅让,尚可保全颜面。若执迷不悟,本仙自会与他清算。”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按照童凌的猜想,昊天应该还没这个胆子敢违背与他之前做下的约定,大概率是受到了西方二圣的胁迫。
“看来,后面得走一趟天庭,将西方的爪子全给剁了……”童凌心中做下决定。
瑶池听到童凌并未完全拒绝她的投诚,心中一喜,连忙道:“仙尊明鉴!妾身愿竭尽全力,协助仙尊稳定天庭局势,扫清障碍!”她话语中的热切几乎不加掩饰。
西王母则微微颔首:“仙尊心中有数便好。若有需要我西昆仑之处,但请直言。”她态度相对超然,但显然也愿意在童凌这艘大船上占据一席之地。
送走瑶池与西王母后,童凌返回混元宫,将二女所述之事与平心、三霄等略作交代。
“西方教的手伸得果然长。”平心娘娘冷声道,“看来准提接引,是铁了心要在量劫中分一杯羹,甚至还想浑水摸鱼。”
“师兄,我们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云霄沉稳地问道。
童凌点了点头:“自然。不过眼下,还有一事需优先处理,我需召集截教诸核心仙家,说一下封神量劫之事。”
数日后,童凌召集截教核心弟子于金鳌岛碧游宫偏殿议事,通天教主任凭童凌发挥,邀请太上老子在一旁旁听。
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三霄、彩云、赵公明、随侍七仙等尽数到场。就连火灵儿,也因为多宝道人的关系得以列席。
童凌端坐主位,虽是新婚,但混元大罗金仙的威仪更胜往昔。他目光扫过下方济济一堂的截教精英,沉声开口:
“封神量劫将至,此乃天道运转,亦是我截教壮大之机。然则,劫数之中,凶险并存。阐教、西方教乃至一些隐匿势力,皆已开始动作。我等不可坐以待毙,亦不能盲目冲动。”
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议定几件事宜。”
“第一,整合力量。凡我截教弟子,需严守教规,勤修道法,提升实力。在外者,近期需陆续回返金鳌岛或各自道场,听候调遣,避免落单,为人所乘。”
“第二,监察四方。多宝师弟,你负责统筹各方情报,重点关注阐教、西方教之动向,以及天庭、人族内部之异常。金灵、无当、龟灵三位师妹,辅佐多宝师弟,并负责教内弟子调度与防御事宜。”
“第三,应对之策。量劫之中,封神榜上有名者,避无可避。然则,何人上榜,却可由我等争取。我意,首要目标,乃西方教与阐教中,与我截教有因果,且业力深重之辈。具体名单,稍后我与师尊商议后定夺。”
童凌条理清晰,布局深远,众人皆听得心潮澎湃,又感责任重大。
“谨遵少教主(师兄)法旨!”众人齐声应诺。
多宝道人起身道:“师兄放心,情报网络早已铺开,近日确有收获。除了之前发现的西方教在人族渗透,近日还发现,阐教广成子、赤精子等人,频繁出入首阳山,似与老子师伯座下玄都**师有所接触,意图不明。”
“哦?”童凌看向太上老子。
太上老子捋须淡淡道:“玄都乃老夫唯一弟子,向来清净无为。广成子等人前往,或为论道,或为求取丹药。然值此量劫之际,其心难测。老夫已告诫玄都,量劫之中,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不涉纷争。”
话虽如此,但老子态度暧昧,显然并不想完全置身事外,也未彻底阻断门下与阐教的联系。童凌心中明了,也不点破,只是点头道:“有劳师伯约束。只要玄都师兄不主动与我截教为敌,我等自不会为难。”
随后,众人又商议了许多细节,直至夜幕降临方才散去。
会后,火灵儿瞅准机会,凑到童凌身边,俏脸微红,递上一枚玉简:“童师伯,这是灵儿近日修炼上的一些疑惑,不知师伯可否闲暇时指点一二?”她眼中满是期待,又带着少女的羞涩。
童凌看了她一眼,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发现其中问题倒也颇有见地,并非纯粹为了搭讪。他微微一笑,道:“嗯,有些问题确实关乎根本。三日后,你可来玉壶仙岛,我为你讲解半个时辰。”
火灵儿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躬身:“多谢师伯!”雀跃之情,溢于言表。一旁的多宝道人见状,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尚未离去的云霄等人眼中。碧霄忍不住又想开口,却被云霄眼神制止。平心娘娘则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与通天教主交谈起来。
童凌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微叹。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缘,亦是修行路上的一种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