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意裹着冷雨,敲打着教学楼的玻璃窗,也敲在了吴天豪的心上。分科后的第一次阶段测试成绩单被他捏在手里,纸张边缘早已被手心的汗浸湿,“物理82分”的红色数字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他连日来对“文理融合”的笃定,也让那份精心细化的梦想规划表,第一次蒙上了现实的阴影。
他坐在理科班的课桌前,面前摊开的物理错题本上,红笔标注的叉号密密麻麻,大多集中在“电磁感应与力学综合”的压轴题上。这些题目本可以用他熟悉的小提琴振动原理类比理解,可连日来为了兼顾小提琴十级考级练习、留守儿童之家的教学,以及和戴徐昊打磨跨界音乐创作,他分给物理的时间被一再压缩,那些本该烂熟于心的公式,此刻在脑海里变得模糊混乱,像调不准音的琴弦,发出刺耳的杂音。
“豪哥,发什么呆呢?”戴徐昊的脑袋从文理班的走廊探过来,手里晃着自己的历史试卷,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我历史才考了75分,比上次模拟考还低,那些宋代音乐相关的知识点记混了,答题时张冠李戴,历史老师把我叫去办公室批了一顿。”
吴天豪抬起头,看到戴徐昊眼底的沮丧,心里的烦闷又添了几分。他把自己的物理试卷推过去,指了指上面的红叉:“我也好不到哪去,电磁感应的压轴题全军覆没,练琴占了太多时间,公式推导的手感都没了。”
两人的对话引来了路过的唐姿瑾和林晚星。唐姿瑾手里拿着舞蹈社团的排练表,眉头拧成了疙瘩:“别说你们了,我这周的文科综合卷也砸了,光顾着调试小礼堂的声学布局,地理的气候类型和历史的艺术流派记串了,选择题错了一大片。”林晚星也叹了口气,把英语笔记本摊开,上面圈出的几处阅读错题格外醒目:“我倒是英语没大问题,但语文的古诗词鉴赏丢了分,最近忙着给留守儿童编歌,没来得及好好背注解,答题时只写了表面意思,没挖到深层的情感。”
四人站在走廊的梧桐树下,冷雨打在枝头,落下细碎的水珠,像极了此刻他们心头的失落。分科前,他们以为“不同科但同奋斗”的默契能抵消一切困难,以为文理融合的学习方法能让彼此事半功倍,可真正的挑战到来时,才发现梦想与学业的平衡,远比想象中难得多。
回到教室,吴天豪强迫自己沉下心,重新梳理物理错题。可刚拿起笔,小提琴考级的曲谱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那段高难度的跳弓技巧还没练熟,考级时间只剩两周;留守儿童之家的石头还等着他教新的小提琴曲;和戴徐昊约定好的跨界音乐demo也只写了一半。这些事像无数根线,缠得他心神不宁,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却连一道基础的电磁感应题都没解出来。
“吴天豪,你上来解这道题。”物理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慌忙站起身,走到黑板前,看着熟悉的题目,大脑却一片空白。那些本该脱口而出的公式,此刻像躲猫猫的孩子,怎么也抓不住,他站在讲台前,手心里全是汗,背后传来同学们窃窃的议论声,让他的脸颊烧得发烫。
“坐下吧。”物理老师的声音里带着失望,“分科后我以为你会把更多精力放在物理上,可你最近的状态明显不对。音乐梦想值得追求,但不能以牺牲学业为代价,文理融合不是顾此失彼,是互相成就。”
老师的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吴天豪。他回到座位上,看着窗外的冷雨,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梦想”当成了逃避学业压力的借口?那份细化的规划表,是不是只停留在纸面上,没有真正落地到时间的分配里?
与此同时,文科班的戴徐昊也陷入了困境。他把历史年表编成吉他曲的方法虽然有趣,却只记住了节奏,没吃透历史事件的背景和意义。历史老师的批评还在耳边回响:“学历史不是背顺口溜,是理解背后的逻辑和人性。你把精力都放在编曲子上,却忽略了最核心的知识点,本末倒置了。”他趴在课桌上,看着自己编满吉他和弦的历史笔记,心里又委屈又迷茫——他以为把兴趣和学习结合是对的,可为什么反而成绩下滑了?
唐姿瑾的烦恼则藏在舞蹈房的镜子里。她为了调试小礼堂的声学布局,连续三天熬夜查资料,导致舞蹈排练时精神不集中,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动作没站稳,摔在了地板上,膝盖磕出了淤青。舞蹈老师看着她疲惫的模样,无奈地说:“舞台设计是你的兴趣,但舞蹈是你的专业,分科后文科的学习本就紧张,你这样透支自己,只会什么都做不好。”
林晚星的失落则藏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她为了给留守儿童编更多的诗词歌,把本该用来做语文阅读的时间都花在了找素材上,导致古诗词鉴赏题频频失分。语文老师找她谈话时说:“你的音乐诗词融合想法很好,但基础的知识点必须扎实,没有根基的创意,就像没有琴箱的小提琴,发不出完整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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