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铁砧旅馆”,单鹏将白枭实力提升、感知敏锐的情况告知了雷猛和沈小芸,房间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妈的,那杂碎倒是混得越来越好了!”雷猛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楼下传来老板不满的呵斥。
沈小芸则更加担忧单鹏的安危:“他既然有所察觉,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到我们?”
“暂时应该不会。”单鹏摇头,冷静分析,“他只是感觉到窥视,并不确定是谁,在哪里。这座城里对他又恨又怕的人恐怕不少。但我们确实要加快速度了,不能被动等待。”
他看向沈小芸:“小芸,你之前提到,那个‘医生’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嗯。”沈小芸点头,回忆着之前收集到的零碎信息,“有几个底层居民私下抱怨看病贵、官方医疗站态度差时,都隐晦地提到过‘下水道的老鼠’或者‘铁锈区的医生’,说他虽然收费也不便宜,但至少能弄到一些管制药品,而且嘴巴比较严。据说他以前是城垒正规医院的医生,因为不愿配合某些‘实验’被排挤出来的。”
“铁锈区……下水道……”单鹏沉吟。这符合黑市人物的特征,藏身于秩序光鲜的背面。“能找到他吗?”
“我打听过大概区域,在西南外城墙角落,那里是旧工业区废墟,管道密布,管理相对松散。但具体位置,需要到了那边再仔细找。”沈小芸说道。
事不宜迟。当天下午,由沈小芸主导,单鹏暗中跟随策应,两人前往铁锈区寻找这位神秘的“医生”。雷猛则留在旅馆,一方面他的体型和目标太明显,另一方面也需要有人看守落脚点,应对突发情况。
铁锈区名副其实。废弃的厂房如同生锈巨兽的骨架,歪斜地耸立着,裸露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土块遍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纵横交错的巨大管道在半空中编织成网,地面则是坑洼不平的泥泞和油污。这里的人似乎也更加麻木和绝望,眼神浑浊,像幽灵一样在废墟间游荡。
沈小芸凭借着她作为医生的直觉和对草药、化学剂气味的敏感,在如同迷宫般的废墟和管道间穿梭。她不时停下,观察地面残留的痕迹,或者侧耳倾听某些特定方向传来的、极其微弱的动静(比如压抑的咳嗽声,或者金属器械的轻微碰撞声)。
单鹏则远远跟在后面,利用“本能之眼”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他能“看”到这里弥漫的本能色彩更加黯淡,充满了“枯黄”的绝望和“铁灰”的麻木,但也偶尔夹杂着一些更加隐秘、更加危险的“幽绿”(贪婪算计)和“暗红”(暴力倾向)。他必须时刻警惕,确保沈小芸的安全,同时避开那些可能存在的、不怀好意的窥探。
终于,在绕过一个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堆后,沈小芸在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锈迹斑斑的大型管道入口处停了下来。入口被一块脏兮兮的厚重油毡布遮挡着,旁边散落着一些空的药剂瓶和沾染着不明污物的纱布,空气中那股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在这里变得明显了一些。
油毡布后面,隐约有微弱的光线透出。
“应该就是这里了。”沈小芸低声道,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脸上露出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些焦虑和急迫的表情——这是她伪装的身份,一个急需特定药品的落魄游医。
单鹏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在附近警戒,然后便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旁边一堆废弃机械的阴影里。
沈小芸深吸一口气,掀开油毡布,弯腰走了进去。
管道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被改造成了一个简陋的地下诊所。四周挂着几盏依靠电池供电的昏暗照明灯,光线摇曳。墙壁上钉着一些架子,摆满了各种型号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颜色各异的液体或粉末。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有些呛人。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灰白杂乱、戴着厚厚眼镜的男人,正背对着入口,在一个摆满了各种简陋器械的工作台前忙碌着,似乎在调配着什么。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沾满各种污渍的白大褂,身形有些佝偻。
听到动静,他头也没回,声音沙哑而带着不耐烦:“看病?还是买药?先把报酬亮出来,我这里不收信用点,只收实物。子弹、金属、燃料、或者……有用的信息。”
“医生,我需要‘蓝脊藤’的萃取液,还有‘镇静剂III型’。”沈小芸走上前,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开口,同时将几块高能量的压缩食品和一小盒保存完好的基础外科缝合针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是他们能拿出的、不算太扎眼但又有价值的“报酬”。
被称为“医生”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终于转过身。厚厚的镜片后面,是一双充满血丝、却异常锐利和警惕的眼睛。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小芸,目光在她放在桌上的“报酬”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的双手和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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