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人家混得好呢。
人情世故这一块,拿捏得恰到好处。
明明是景元不经同意,直接给他打了“视频电话”,召他的神念下界。
但在卞真君的口中,却好似他对景元神往已久,如今终于得了机会相见一般。
正所谓:识食物者魏骏杰。
景天师最喜欢跟“魏骏杰”打交道了。
“卞兄何以如此见外?可是小弟太过冒昧,让卞兄心中有气。”
景元作揖笑道:“义兄昂日星君曾言:卞真君豪气干云,最喜欢与人结交。
当初他能成功转劫,也多蒙卞兄相助。
让我见到卞兄以后,定要以兄事之,不知在下可有这份荣幸?”
景天师最爱说实话,但也只说一部分的实话。
同时还爱撒点小谎,言语中往往是九真一假,让人不好分辨。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块,舒服。
比如他跟昂日星君的关系,其实是一度“情同父子”。
但随着景天师的实力、地位后来居上。
这份“父子情”自然也就随之变质,只能说“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再比如昂日星君对卞真君的评价。
诚然,卞真君在昂日星君转劫的时候,确实伸手拉了一把。
昂日星君也确实曾经跟景元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这位“好大哥”。
但昂日星君对其的评价,却是:“落井下石,贪得无厌,不当人子”。
当然啦,这种鬼话其实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一戳就穿。
昂日星君要是能说人好话,也不会混到如今这副境地。
景元也从没想过要“骗”过卞真君。
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他说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姿态,以及一个扯上关系的由头而已。
而卞真君这种人精,当然也是“响鼓不用重锤,一点就明”。
在“难得糊涂”这一块,更是“师爷级数”的高手,深谙“看破不说破”的精髓。
管你人话鬼话,景天师敢说,他就敢当真。
“哈哈哈,那确实是卞某不对,没想到你我还有这一层亲近的关系。”
卞真君一副豪迈之状,虚空踏步而来,“既然是自家兄弟,那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了。
贤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也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否则我可就真要生气了也。”
三言两语之间,两人俨然也是“有空斩鸡头、烧黄纸”的表面兄弟了。
“请卞兄入内详谈。”
景元当然不会如此不懂礼数,当即将卞真君邀请入“云缈楼”当中。
一套奉茶、闲谈,攀关系、讲交情的交际流程走完。
景元方才将自己的问题合盘托出。
“我就喜欢贤弟这种直爽的性情。”
卞真君闻言爽朗笑道:“跟其他楼主比起来,贤弟才是我辈中人。
怪不得我们俩一见如故,看来是性情相近、志气相投的缘故吧。
不像其他几位楼主,惯会藏头露尾、做事忒不爽利。
此中本该是我等互通有无之地,结果却互相猜疑,搞得冷冷清清,真彼其娘兮不悦!”
正所谓:看人要看心,听话要听音。
卞真君这话看似是在夸赞景元、抱怨别人,颇有几分拉踩的味道。
但实际上却是已经开出了条件。
“卞兄谬赞矣!小弟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
景元自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以后在这白玉仙京当中,还请卞兄多多指点。
小弟也无别的优点,只得一样可堪称道,那就是听劝。”
本天师别无所长,唯擅抱大腿耳。
兄若不弃,弟愿奉为“带头大哥”,唯卞兄马首是瞻。
但也只限于这白玉仙京当中。
在外界咱们还是得各论各的。
我叫你“天蓬元帅”,你叫我“太平天师”。
“好说,好说。”
卞真君抚着长须,“此中其实也无甚要在意的,最重要的便是要手握“蜃龙胞胎”,方才能传送物资、架设海市。
虽说旁人所设海市,我等亦能通过楼主权限,随意免费使用。
但终归还是有些不便,且毫无隐秘可言。”
景元诚恳来问:“不知这蜃龙胞胎,该从何处获取?”
若是要捕获蜃龙,对于景天师来说,自是毫无难度。
不管是混沌海中的蜃魔龙,还是宇内少见的蜃龙。
只要费些心思,终归还是能找到的。
但这“蜃龙胞胎”,他却毫无头绪。
总不能抓两头蜃龙来交配,然后等它们孕育后代的时候,强行挖出来吧?
话说,蜃龙到底是胎生还是卵生?
“此事易尔。”
卞真君大手一挥,“我这里就有一部秘法,可免费赠予贤弟。”
说话之间,他便递过来了一卷金书玉册。
景元打开一看,但见其上开篇曰:雉入大水为蜃。
蜃龙者,亦有龙名,却非龙也。
其状如蛟,或为大蛤,吐气成楼台,是名海市。
凡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北夷之气如群畜穹闾,南夷之气类舟船幡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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