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哼,血光漫天。
苍穹宛若血染,道人披光作袍。
一个俊美邪异的道人,冷冷地盯着景元。
无数猩红的血色,陡然充塞视野,欲要占据心灵。
好似整个天地,皆成无边血海。
一刹之间,景元顿觉自己被无边无际的粘稠鲜血包裹。
头上、脚下,身边、眼前,皆是如此。
极目四顾,目之所及,皆为猩红,再无他物。
景元下意识就要出剑,但却瞬间回过神来。
大庭广众之下,罗浮真君座前,谁敢如此造次?
真以为谁都跟自己一样,惯做法外狂徒的吗?
“好精妙的幻术,差点连我都中招了!”
景元运转“心易神数”,将心念铸成慧剑,斩断繁杂思绪。
眼前的无边血海,亦是顷刻褪去。
“砰!砰!砰!”
但下一瞬,四野皆寂,心跳如鼔。
而且越跳越快、越来越急,连绵不绝、无休无止。
好似心脏成了精,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哗啦啦。”
同一时间。
一阵阵水流声,伴随着心跳如鼔响起。
好似无边血海并非消失,而是融入了他的浑身血液当中。
每一滴血,都仿佛诞生了灵性,衍生出独立的意志。
它们欢呼着、雀跃着、鼓噪着,想要冲开身躯的束缚,奔向自由的未来。
“幻耶?真耶?皆非也”
景元陷入第二重“幻境”,但却忍不住面露戏谑笑意。
“花里胡哨,不知所云!”
一声冷笑,言辞如剑。
所有的幻象皆是消失,重现出世界的“真实”。
但见那血袍道人,冷冷地盯着自己,何曾有过半点动作?
若是景元出剑,或者做出其他斗法的动作。
恐怕已经落入对方陷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了。
本来想装波大的,结果却拉了泡稀的。
这种极度社死的“冥场面”,估计能让景元自绝于整个罗浮山。
别说是登临剑堂首座之位,以后见到罗浮山的人都得绕路走。
而且还会“遗臭万年”,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经典笑话。
可若是全当幻象,而不予理会的话。
那暗藏其中的手段,马上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说让你命丧半截,至少也能毁掉躯壳。
对于景元来说,这同样是一种难以接受的“社死”。
大张旗鼓地搞出这么大的场面,结果一个照面就被人毁去躯壳。
这跟辛辛苦苦搭台,却让人唱了主角有什么区别?
只有像景元现在这般,轻描淡写就破去对方所有手段。
才能云淡风轻地将对方的讥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不止装了波大的,而且还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不愧是天封敕命的太平真人,果然有几分本事。”
而那血袍道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景元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面上竟没有半点动容,反而面带笑意,“在下血河道人,不知道友可还记得?”
景元心中闪过“血河经”三个字,当即将“心易神数”运转开来。
无数无形丝线,在其眼中凭空显化。
最终汇聚成诸般讯息,结成一枚“因果”。
“原来是败军之将,怪不得如此无能。”
景元淡然一笑,“阁下为了将本命功诀送进瀛洲,想必费了不少的功夫吧?
不好意思,不小心就碾压过去了,都没注意到你这种乐色。”
景元口中说着“不好意思”,话语中却没有半点“抱歉”的意思。
反而是冷嘲热讽,没有给对方留下半点体面。
更不在乎当下的场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跟对方撕破了脸。
只因这“血河道人”,本就是“老对手”了。
准确来说:这是一笔景元此前尚未意识到的“旧账”。
毕竟两人的第一次交手,对方的表现也太弱鸡了些。
不仅被他用雷法干碎,后续的手段也没能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除了留下一枚“血煞玄珠”,帮景元重炼了“五行剑煞”之外。
就再没留下任何值得记忆的点(注1)
以至于景元只知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都没第一时间注意到两人的因果。
不过现在,他倒是成功让景元记住了他。
新债旧账相加,足够“血河道人”这个名字,登上“天师小本本”的了。
但在这种情况下,景元当然不会在乎跟对方撕破脸皮。
若非他本质高渺,也有几分手段。
恐怕现在已经出丑,被其当成“垫脚石”了。
别看景元破局看似简单,实则一点也不困难。
但血河道人的手段之诡秘、魔法之狠毒。
却是就连景元都得大呼邪门。
也就“玄君六咒”和景元自创的“心魔大咒”。
可以在邪门赛道上稳压对方一头。
血海魔咒一出,凡是具有血液的生灵,都要受到影响。
哪怕道行高深、神通广大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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