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续集是水浒 第43章 真是机灵鬼

田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化作更深的笑意，安抚道：“所以说，这小子从一开始就跟咱们威胜州有缘，是老天爷送来的帮手……放心吧，孙兄弟，他武功虽好，心计虽深，但毕竟年纪太轻，资历尚浅，阅历也还不够。这统帅三军、维系全局的殿帅重任，涉及到方方面面，可不是光靠能打和聪明就够的。还是你这个老兄弟，知根知底，让我最放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关切：“好了好了，这些以后再说。你赶紧带人追上去看看情况吧，小七那丫头性子急，武松又是个敢拼命的，别真在太岳山里吃了唐斌狗急跳墙的亏。”

孙安率领麾下骑兵一路追出城外。

越往郊外走，道路两边的景象已不似城内那般尸山血海。

但战争的痕迹依然随处可见，间或还有零星的尸体蜷缩在枯黄的荒草丛中。

几名被打散了的残兵，听到身后传来大队人马的呼喊，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钻进了道路旁草丛中，瞬间消失不见。

然而，更多的散兵游勇，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路边土坡上，或靠在残破的树干旁，看到孙安的大旗，非但不躲，反而笑呵呵地主动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连声向孙安打招呼。

“孙殿帅！”

“殿帅您可来了！”

“给殿帅请安！”

孙安勒住战马，目光扫过这些面带笑容、却大多身上带伤的士卒，心中疑窦丛生。

他用刀尖指向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的鼻子，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不去收拢归建，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被刀尖指着的那人竟毫无畏惧，依旧笑着。

甚至还顺手拍了拍自己大腿上那处还在渗血的伤口，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回殿帅，我们原来哪个营的都有，山士奇那边的，唐斌手下的，都有！刚才都跟在七小姐马后头，一起‘平叛’来着！都受了些伤，走不快。七小姐仁义，说让我们不必急着追赶，可以先慢慢走到她的选锋营门口集结。她还发下话来，说只要今天跟着她打过叛匪的，无论以前跟的是谁，都算有功无过，既往不咎！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跟着她干了！”

这一手，可比被田虎逼迫众人缴纳血腥“投名状”的办法，高明太多了！

无论原来跟着山士奇还是唐斌，只要调转枪口参与了“平叛”，手上沾了“自己人”的血，就有了功劳，而非罪过。

孙安完全可以想象，那些在城中走投无路的叛军，在听到田琦这句“既往不咎”的承诺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可以说，田琦仅凭着这一句看似简单心的命令，就已经瓦解掉了叛乱者最后的抵抗意志。

而这种高明至极的收拢人心的手段，显然不可能是田琦那个心思相对简单的丫头想出来的。

背后是谁在指点，不言而喻。

孙安压下心中的惊叹，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看到山士奇了么？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被问到的士卒努力回想了一下，回应道：“回殿帅，看见了！姓山的那个贼头，之前跟七小姐在城西岔路口打了一场，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折了些人手，然后就带着残兵败将，急慌慌地向太岳山深处撤过去了！”

旁边另一个胳膊上缠着破布的士卒立刻抢着补充拜：“那姓山的自不量力，逃跑途中还想回身跟武二爷伸伸手，结果您猜怎么着？武二爷就凭手里那根白蜡杆子，隔着老远，‘嗖’地一下，像射箭一样，精准无比地就把山士奇座下战马的一只眼睛给戳瞎了！那马当场就惊了，把山士奇掀下马来，摔得七荤八素！要不是武二爷对太岳山里的道路不熟悉，被那贼子借着林子茂密逃了，肯定当时就能把姓山的生擒活捉！”

士卒们最是尊重真正的强者。

经过今日之事，他们对孙悟空化身的武松深感佩服。

言语之间，充满了敬意。

孙安心中了然，不再耽搁，带着麾下骑兵又向前继续追击。

这一路竟是走得异常顺遂，仿佛有人提前扫清了障碍，沿途没有遭遇任何叛军的阻拦或埋伏。

只有满目狼藉的逃亡痕迹。

每每经过林木茂密、地势险要的岔道口，总会有几名臂缠选锋营标识的喽啰兵，从巨大的山石后面钻出来。

他们不仅不躲避，反而主动迎上前，给孙安等人指明田琦和武松追击的正确方向。

甚至还会简要告知前方叛军的大致情况和地形特点。

孙安越看越觉得稀奇，忍不住又一次带住坐骑，向一名正在指路的选锋营士卒询问：“是谁如此周详，安排你们在这里设置路标和向导的？是……是那个姓武的出的主意么？”

那士卒见是殿帅垂询，立刻挺直腰板。

回话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推崇：“回殿帅！正是武二爷给七小姐出了这个主意，然后七小姐亲自安排布置下来的！”

他眼中闪着光，补充道，“武二爷真是神机妙算！他当时就跟七小姐说，王府之围一解，孙殿帅您这边肯定很快就能腾出手，必定会派援军追过来接应。而姓山的和姓唐的残兵败将，人生地不熟，必然会边战边逃，试图利用山路复杂摆脱追击。所以，七小姐才特意分派了我们这些熟悉山路的弟兄，在各个关键路口等候，专门就是为了给诸位老当家和大部队引路，免得走了岔路，耽误了功夫！”

“这个机灵鬼！心思真是缜密！”

孙安闻言，不由得笑骂了一句。

但语气中更多的是赞赏和惊叹。

他不再多问，直起身，挥动马鞭，催促麾下的弟兄们沿着向导所指的方向，加快脚步前进。

大队人马一路疾驰，好不容易循着痕迹杀进了太岳山深处，到了一处看似叛军曾负隅顽抗过的山坳。

然而，除了满地狼藉、横七竖八倒伏的尸体和丢弃的破损兵器辎重外，却连半个活着的叛匪影子都没看见。

大伙儿这回有了之前的经验，也不慌张，立刻派人从旁边的岔道口找来了田琦留下的选锋营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