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日，我得天地之灵 第97章 世事无常

她的哭求声中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卑微，试图用那点早已被她自己践踏殆尽的“旧情”来换取一线生机。

张丽也跟着爬过来，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哭求着。

被捆着的王硕和方小海也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楚然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们凄惨不堪的模样，扫过他们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和屈辱的印记。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动容，没有怜悯，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种看待必须清除的有害物体般的绝对冷漠和彻底鄙夷。

她轻轻一抖腿，甩开了方艳娜的手，声音如同极地的寒风，不带一丝情绪：“叛逃者，死。这是命令。”

这冰冷的几个字，彻底击碎了方艳娜最后那点可怜的幻想。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瞬间转化为了最恶毒的诅咒和怨恨！

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有的伪装和哀求都失去了意义。

“哈哈哈！”方艳娜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惨笑，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楚然，声音尖利得刺耳，“死？你们也要死！杜扬那个伪君子！假仁假义！要不是他逼我！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才是第一个跟着他的人！我本来应该是他的女人！是徐晓那个贱人！是你们所有人！排挤我！看不起我！”

她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在生命最后时刻彻底倾泻出来：“你们等着！军方很快就会知道一切！他们会踏平你们那个狗屁安全区！把你们所有人都杀光！杜扬不得好死！徐晓不得好死！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我在下面等着你们！哈哈哈……”

在她的疯狂咒骂和其余人绝望的哭喊声中，楚然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

她手中的短刀如同死神的叹息，精准而迅速地划过。

咒骂声、哭求声、哀嚎声……戛然而止。

地下室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郁的血腥味。

楚然冷漠地擦拭着短刀，仿佛刚才只是清理了几只吵闹的虫子。

她走到那个吓瘫了的刀疤脸面前……

经过简单的、极其“高效”的审问（伴随着痛苦的惨叫），楚然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这支军痞小队只是外围哨探，与主力联系不频繁，暂时还未将情报上报。

得到信息后，楚然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

她快速清理了现场，将能带走的武器弹药收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魔窟，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清理任务。

当天傍晚，楚然返回了“天上人间”，向杜扬复命。

“……四人确认叛逃，并向军方人员泄露我方情报。均已处决。共击杀敌方哨兵九人，情报暂未扩散。”楚然的汇报简洁冰冷。

杜扬沉默地听着，久久没有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灯火和忙碌的人们。

“楚然，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末日刚爆发时，我还很弱小，玄阳灵气也只是刚入门。在一片混乱中，我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杜德海，另一个……就是方艳娜。”

“那时候，她还是个光鲜亮丽的小明星，被吓得花容失色。杜德海那个混蛋想把她推出去喂感染者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去救了她，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

他苦笑了一下：“后来，我遇到了那个大块头感染者，生死关头才悟出了玄阳流星拳，一步步变强，后来又遇到了徐晓、木子、和唯栋团聚……建立起这里。”

“方艳娜……算是很早跟着我的人了。我给她吃的，给她安全，即使她后来抱怨、煽动，我也总觉得，她是早期共患过难的，只要不过分，能留一线就留一线……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下场。”

杜扬的语气中没有多少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世事无常的感慨。

“末世啊，就像一个大熔炉，能炼出真金，也能烧出最毒的渣滓。

人心，有时候比感染者更难测。”他转过身，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出渣滓，就停止锻造。该有的规矩必须有，该亮出的刀必须亮！否则，就是对那些真心想活下去的人不负责任！”

楚然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杜扬不需要安慰，他只是在梳理自己的心境。经过这件事，这位领袖的心性，将变得更加坚韧和果决。

叛逃事件暂时画上了句号，但它带来的影响和警示，却深深地烙印在“天上人间”每一个人的心中。

楚然离开后，杜扬依旧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逐渐点亮的灯火，沉默的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方艳娜的结局，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里，不是因为同情或后悔，而是因为一种对人性复杂性和末世残酷性的深深疲惫。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徐晓将脸颊贴在他宽阔却紧绷的背上。

“别一个人扛着，”她的声音轻柔，像晚风拂过，“你不是神，无法预料和改变所有人的选择。她的路，是她自己走的。”

杜扬身体微微一顿，覆盖上她交叠在自己身前的手，感受着那份柔软的温暖和坚定的支持。

“我只是觉得……有些累。”杜扬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明明想带着大家走一条更好的路，却总有人要往深渊里跳，还要反过来怨恨你。”

徐晓轻轻转过他的身体，仰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温柔：“但你做到了，扬哥。你带着我们大多数人，走出了深渊，正在建造一个能看见光的地方。看看外面，”她指向窗外那些忙碌的身影、袅袅的炊烟、孩子们奔跑的笑脸（虽然很少，但确实存在），“这些才是你努力的意义。为一个叛徒伤感，不值得。为守护这些信任你、跟随你的人而继续前行，才值得。”

她没有用洞察人性的分析去解构方艳娜的行为，也没有讲什么大道理，只是用最朴素的柔情和肯定，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汪清泉，涤荡着他心头的郁结和杀伐带来的冷硬。

杜扬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关切，有理解，更有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那些负面情绪都呼了出去，反手将徐晓紧紧拥入怀中。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恢复了沉稳，“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前面的路再难，也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