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末日，我得天地之灵 第243章 鬼婆残魂

击破了那场融合了经典恐怖意象的精神陷阱后，杜扬三人并未感到轻松，反而心头蒙上了更深的阴影。这片鬼蜮的凶险，远超单纯的亡灵泛滥或环境恶劣，它直接攻击心灵最深处对“未知”与“异常”的恐惧，并能借助环境能量将这种恐惧具象化。

“继续前进，但不要被任何突兀的景象或声音吸引，那很可能是陷阱的一部分。”杜扬沉声告诫，指尖的灰烬剑意如同一盏风中残烛，在浓雾中提供着微弱却坚定的指引。他尝试感知能量流动的轨迹，发现最浓郁的死亡与怨念，依旧朝着原本古树洞窟的方向汇聚。

三人更加谨慎，彼此间的距离缩短，精神高度集中。徐晓将治疗光幕收缩到极致，只维持在驱散靠近的阴寒死气和稳定同伴心神的程度，以节省消耗。莉娜则努力将金刚之力内敛，只在体表形成一层极淡的金色微光，既是防护，也避免过度刺激这片敏感的土地。

沿途，他们依旧遇到了各种扭曲的幻象和实体攻击的混合体：有时是道路中央突然出现的、不断滴水的白衣背影，一靠近就如烟雾般消散，却留下更浓的寒意；有时是雾中传来婴儿凄厉的啼哭，诱人前去查看，实则是几具细小骸骨散发的怨念波动；甚至有一次，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软化，如同沼泽般试图吞噬他们，幸好杜扬及时以冰霜新星冻结一片区域，才得以脱身。

这些攻击虽然烦人且消耗精力，但强度似乎不如最初的“井口贞子”陷阱。仿佛鬼蜮的力量在第一次未能得逞后，转为更分散、更持续的骚扰和消耗。

终于，在艰难跋涉了仿佛数个时辰（实际时间难以估量）后，前方浓雾中，隐约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以及那棵巨大、扭曲、此刻却显得格外衰败死寂的古树轮廓——鬼婆曾经的洞窟所在。

与想象中不同，洞窟入口没有亡灵守卫，也没有狂暴的能量乱流，只有一片死寂。古树本身仿佛彻底死去，树皮大片剥落，露出下面灰败腐朽的木质，原本盘根错节的根部也失去了活性，无力地瘫在灰黑色的土地上。洞口处残留着灰烬结界破碎后的能量残渣，以及……一股极其微弱、却与整个鬼蜮格格不入的、带着强烈悔恨与执念的波动。

“就在那里。”徐晓指向洞口方向，她的感知捕捉到了那丝特殊的波动，“很弱，很混乱，但……确实是鬼婆的气息残留，和这片森林的‘感觉’不太一样。”

三人警惕地靠近洞口。洞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更浓郁的腐朽和血腥味。杜扬指尖亮起一团稳定的玄阳灵气光球，照亮了内部。

洞窟内一片狼藉，法坛彻底粉碎，各种瓶罐和材料散落一地，大多已失去灵光。最显眼的是洞窟中央地面，有一片焦黑的、仿佛被某种强大力量灼烧过的痕迹，残留着灰烬哀伤剑特有的寂灭气息和……一丝暗红的、属于鬼婆本命精血的诅咒之力。

而在那片焦痕的边缘，靠近洞壁的阴影里，一团极其暗淡、几乎要融入周围灰雾的、人形的灰绿色光晕，正在微微闪烁、蠕动，如同风中残烛。

“谁？！”莉娜低喝，金光微闪。

那团灰绿光晕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如同枯叶摩擦般的、断断续续的精神意念，直接传入三人的脑海，充满了痛苦、虚弱和……无尽的懊悔：

“是……你们……果然……来了……”

“鬼婆？”杜扬上前一步，玄阳灵气笼罩全身，谨慎地审视着这团残魂。他能感觉到，这残魂极其脆弱，且与周围鬼蜮的死气既相连又排斥，仿佛是被强行“钉”在这里，无法解脱，也无法完全融入这片她亲手催生的鬼蜮。

“是……是我这……不中用的老骨头……”鬼婆残魂的意念充满了自嘲，“没想到……最后落得这般田地……与这片……我经营了半辈子的林子……同化……却……掌控不了它……”

徐晓感知着残魂的状态，眼中流露出复杂情绪：“你的灵魂本源几乎燃尽，只剩下这点执念和记忆碎片，被地脉死气和你的诅咒反噬困在这里……很痛苦吧？”

“痛苦？哈哈哈……”残魂发出无声的惨笑，“比不过……眼睁睁看着……维克多……那具冰冷的躯壳……轻易破开我的结界……夺走灰烬哀伤……时的绝望和……对自己的愤怒！”

她的意念陡然变得激烈起来：“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以为凭借白骨森林的地利，加上灰烬哀伤的封印，至少能周旋……甚至逼退他们……可我低估了死亡骑士阿尔斯加德！我没想到……它甚至无需本体降临，仅仅是将一部分意志和力量远程灌注到维克多身上……就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那根本不是简单的附体强化……那是……位阶的碾压！是亡灵君主对普通亡灵领主……不，是对我这勉强借助地利达到领主门槛的巫婆……的绝对压制！”

杜扬心中凛然。鬼婆生前实力不俗，尤其在白骨森林主场，绝对有接近甚至达到普通领主级的实力。死亡骑士远程加持一个亡灵骑士就能将其击败夺剑，其实力恐怕远超他们之前的预估。

“它为什么要抢灰烬哀伤剑？仅仅是因为那把剑能威胁亡灵？”杜扬问出关键。

鬼婆残魂的波动平复了一些，带着一种洞悉后的冰冷：“威胁亡灵？是，但不全是。那把剑的‘灰烬’与‘哀伤’之力，对地底那个‘东西’——你们叫它主脑——的力量，似乎有某种特殊的……克制或干扰作用。阿尔斯加德……它在恐惧！”

“恐惧？”莉娜惊讶。

“没错……恐惧！”鬼婆残魂肯定道，“虽然它表现得很强势，要清洗一切，建立亡灵秩序。但我能感觉到，在它那冰冷的意志深处，对地底那个正在苏醒、变异的不死虫本源集合体……有着极深的忌惮！那不是对强敌的忌惮，更像是……低等生物对高等存在、傀儡对主人的本能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