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扬那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头,让原本嚣张的“狂狼帮”众人瞬间一窒。
那无形的压力,尤其是从杜扬身上散发出的、仿佛经历过尸山血海般的沉稳与锐利,让这些平日里欺软怕硬的喽啰们本能地感到恐惧。
电鳗和石墩也是心头一紧,作为异能者,他们的感知更为敏锐。
对面这个男人,气息似乎并不在巅峰,甚至隐隐有些虚弱,但那种深植于骨子里的强大,以及那双眼睛中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冷静,让他们不敢轻易造次。
然而,贪婪和长久以来恃强凌弱养成的狂妄,很快压过了那瞬间的警惕。
尤其是当他们仔细感知,确认杜扬的气息确实不稳,明显带着重伤未愈的痕迹时,那份畏惧立刻被更深的贪婪和侥幸所取代。
“哈!”电鳗率先发出刺耳的尖笑,试图用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病痨鬼!还天上人间?听都没听过!怎么,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他猥琐的目光在徐晓和田甜身上来回扫视,舔了舔嘴唇,“还带着两个这么正点的妞儿?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搜罗了!等收拾了你,这两个妞儿,还有里面那些,都是我们兄弟的玩物!”
石墩也咧开大嘴,露出黄牙,瓮声瓮气地附和:“小子,识相点就滚开!不然,爷爷我把你全身骨头一根根捏碎,再当着你的面,好好‘照顾’你这俩相好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们身后的帮众也重新鼓噪起来,发出淫邪的哄笑。
这些肮脏的话语,如同点燃炸药的引信。杜扬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他身边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徐晓眉头紧蹙,脸上浮现出厌恶与怒意,但她更担心地看向杜扬,她知道,这些人的话,彻底触动了杜扬的逆鳞。
田甜则是直接啐了一口,肩头的山猫毛发倒竖,发出低沉的咆哮,她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杜扬没有再看那些喽啰,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射线,锁定在口出狂言的电鳗和石墩身上。
他缓缓抬起右手,体内那融合了灰烬剑意、初步呈现阴阳轮转迹象的玄阳灵气开始奔腾,虽然总量因伤势未完全恢复而非全盛,但其质,其蕴含的“终结”与“创造”交织的意境,却远超以往!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杜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森寒,“既然你们选择……找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杜扬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模糊了一下,下一个刹那,已经出现在了“电鳗”的面前!速度快到超出了所有人的视觉捕捉能力!
电鳗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只剩下无边的惊恐!他只来得及看到一只仿佛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手掌,在他的瞳孔中急速放大!他想释放电弧,想后退,但身体根本跟不上思维的速度!
“诛灵掌!”
杜扬的手掌,轻飘飘地按在了电鳗的胸口。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熟透西瓜破裂的声响。
电鳗那高瘦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没有外伤,但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嘴巴里,却猛地喷射出炽热的、混合着暗金色光点的血雾!
他体内的所有生机,五脏六腑,乃至那微弱的电弧异能核心,在那一掌之下,被至阳至刚又带着湮灭属性的玄阳灵气,瞬间从内部蒸发、摧毁!
他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身体如同被抽空了骨头的皮囊,软软地瘫倒在地,七窍流血,眼中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茫然,已然气绝身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霸道到极致、也残忍到极致的秒杀惊呆了!
“大……大哥!”石墩发出惊恐的尖叫,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耀武扬威的同伴瞬间变成一具尸体,他亡魂皆冒。
恐惧压倒了一切,他狂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皮肤彻底化为灰白色,如同真正的岩石,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杜扬的后心!这是他最强的防御和攻击姿态!
杜扬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随意地反手一指点出。
指尖,暗金色的灵气凝聚,边缘跳跃着细微的灰烬火星。
“灰烬·指!”
那根看似纤细的手指,与石墩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岩石拳头碰撞在一起。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爆响!
石墩那自信足以抵挡步枪子弹的岩石手臂,从拳头开始,如同被无形巨锤砸中的玻璃,寸寸碎裂!
裂纹迅速蔓延至肩膀、胸膛……他脸上的狰狞凝固,变成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不……可……”
“能”字还未出口,杜扬指尖那缕灰烬剑意已然透体而入!
石墩那庞大的、岩石化的身躯,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内部开始崩溃、瓦解,化作一蓬灰白色的石粉和血雾的混合物,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秒杀!又是秒杀!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在附近区域也算小有名气、仗着异能欺男霸女的头目,甚至连像样的反抗都没能做出,就被杜扬以最霸道、最残酷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剩下的十个“狂狼帮”成员,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看着地上电鳗死不瞑目的尸体,看着空中飘散的石墩所化的粉尘,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屹立在场中、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杜扬,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怪……怪物啊!”
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十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朝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什么地盘,什么女人,此刻都比不上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
杜扬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逃窜的背影,并没有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