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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科幻 > 未来纪元:开局一台修罗手机 > 第53章 终焉序曲:奥利给的终局吞噬

基地的灯光在终极黑暗的凝视下如同垂死萤火,每一次明灭都像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刑浩手中裁决之刃的低沉嗡鸣,既是渴望最终审判的战歌,也是面对绝对湮灭时灵魂的悲鸣。那屏幕上蠕动的、无法形容的深渊意志本体轮廓,已非视觉所能承受,它是熵寂之海具现化的“终焉”概念,是整个物质宇宙的反面。

绝望如同冰冷的液态铅,灌满了指挥中心每一个角落。加鲁博士瘫坐在控制椅上,手指神经质地抽搐,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指令。柯胜死死压制着痛苦翻滚的端木燕,后者胸口熔焰中的暗红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与屏幕外那终极黑暗的脉动隐隐共鸣,每一次焰浪的起伏都伴随着端木燕撕裂灵魂般的嘶吼。小紫的警报早已在数据过载中化为一片刺耳的尖啸杂音,如同垂死智械的哀鸣。

刑浩猛地看向刘飞。那个刚刚以一指“湮灭指针”撕裂深渊之喉的男人,此刻正单手撑着冰冷的控制台边缘,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刑浩能清晰感知到,刘飞体内那名为核心的火焰,微弱得仅剩一点将熄的余烬(0.01%,1.2%),全靠那道来自遥远星环带的金色星光强行锁住最后一丝存在。那星光……帝皇的馈赠?刑浩心头巨震,这超越了理解的力量,竟也只是堪堪吊住一口气?

“刘飞!”刑浩低吼,真我形态的金红战意在体内咆哮,试图驱散那笼罩灵魂的冰冷,“还能做什么?”

刘飞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头,黯淡的瞳孔深处,那点微弱的暗紫火焰仿佛被屏幕中终极的黑暗彻底冻结。他嘴唇微动,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清晰地穿透了基地的哀鸣:

“它…要…吞掉…太阳…”

话音未落!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整个宇宙背景辐射瞬间被抽空的“静默”降临!不是声音的消失,而是所有物理常数被强行扭曲、拉向绝对零度与热寂终点的前奏!

基地所有的光源——应急灯、仪器屏幕、甚至端木燕胸口燃烧的熔焰——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吸走了所有光热!合金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如同死亡的藤蔓,在墙壁、地面、穹顶疯狂蔓延!空间本身开始扭曲、褶皱,指挥中心的景象如同映照在哈哈镜中,光怪陆离地拉伸变形!

屏幕上的景象更是让所有人血液凝固!

那片蠕动的、由纯粹“终结”构成的黑暗,中心那无法理解的巨大轮廓,正缓缓“睁开”。没有眼球,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不断向内坍缩、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区域。一道冰冷、死寂、带着宇宙尺度“饥饿”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巨柱,穿透了遥远的空间,精准地“钉”在了……太阳系的核心——那颗炽热燃烧的恒星之上!

太阳的光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感知中,黯淡了一瞬!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黑纱!

“空间结构…临界点!基地…即将…崩解!”小紫的杂音尖锐到了极限。

“不——!”刑浩目眦欲裂,体内刑天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与战意!金红光芒再次从铠甲缝隙中透出,真我形态在巨大的压力下本能地要再次激发!他双手紧握裁决之刃,就要不顾一切地斩向那片屏幕,哪怕只是蚍蜉撼树!

就在这终焉降临、万物归寂的刹那!

“呃啊啊啊——!!!”端木燕发出了一声超越人类极限的痛苦咆哮!他猛地挣脱了柯胜的压制!胸口那混杂着暗红污秽纹路的赤红熔焰,如同被投入了滚油的烈火,轰然爆燃!狂暴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合金穹顶瞬间熔穿一个大洞!那火焰不再仅仅是能量,更带着一种被深渊意志本体降临所彻底引燃的、源自“父神”的混乱与……饥渴!

这失控爆发的、带着强烈深渊气息的熔焰,如同黑暗宇宙中最后也是最醒目的一点火星!

屏幕中,那锁定太阳的、冰冷死寂的“目光”,极其细微地……偏移了一瞬!如同最高明的猎手,被脚边突然挣扎的猎物吸引了刹那的注意!

就是现在!

刘飞那黯淡的瞳孔深处,一点微弱的暗紫幽光,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爆闪,骤然亮起!不是能量,而是某种更深层、更本源的……指令!

“奥利给……”三个嘶哑破碎的音节,从他干裂的唇间挤出,如同启动最终毁灭程序的密钥。

嗡!

刘飞胸口位置,那点由帝皇星光强行稳住的核心意志,猛地向内坍缩!不是熄灭,而是极致的凝聚!一股无形的、源于他自身存在本质的引力场瞬间爆发!

目标,不是那终极的深渊意志。

而是——失控爆发的端木燕!

“呃?”端木燕熔岩之瞳中的狂乱被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所取代!他感觉自己体内那狂暴的、新生的、混杂着污秽的熔焰核心,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锁定、拉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黑洞,在他胸口那个燃烧的空洞中生成!

嗤啦——!!!

无数道混杂着赤红与暗红的狂暴能量流,如同被无形巨手从端木燕体内硬生生撕扯而出!这些能量流带着他痛苦的灵魂碎片、新生的熔焰本源、以及最致命的……被深渊意志本体降临所彻底激活的“父神”污染烙印!它们扭曲着、尖啸着,化作一条条污秽的能量触手,被强行抽离,疯狂涌向刘飞!

“不!我的力量!还给我!”端木燕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哀嚎,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胸口熔焰的光芒急剧黯淡,只剩下混乱的暗红纹路在焦黑的空洞边缘疯狂扭动,如同垂死的寄生虫。

刑浩和柯胜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

“他在…吞噬端木?”柯胜难以置信,绝峭锤下意识举起,却又僵在半空。他能感觉到,被抽走的不仅是力量,更是端木体内那致命的污染源头!

“不对…是系统!那个‘奥利给’!”刑浩真我形态的感知更加敏锐,他捕捉到刘飞胸口坍缩点散发出的并非纯粹吞噬,而是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带着“废物利用”意味的法则波动!

滴滴!检测到超高密度混合能量源(熔焰本源\/深渊污染烙印)!符合‘奥利给’终极吞噬协议触发条件!能量转化协议启动…法则级防火墙加载…深渊污染隔离程序运转…警告!能量源污染等级:深渊级(父神直系)!强行吞噬存在71.9%核心湮灭风险!

是\/否 支付‘存在本源’为代价,执行最终净化与统合?

一连串冰冷、急促、毫无感情的电子提示音,直接在刘飞濒临破碎的意识深处炸响!这是“奥利给”系统沉寂多时后的终极咆哮!

代价…存在本源?

刘飞黯淡的瞳孔中,那点暗紫幽光跳动了一下,倒映着屏幕上那因瞬间能量波动而再次将“目光”偏移回来的、更加暴怒的深渊意志本体轮廓。也倒映着刑浩惊怒交加的脸,柯胜茫然的绝望,端木燕濒死的抽搐,以及这即将被吞噬的星球…

没有犹豫。

一个冰冷的意念,如同斩断自身存在根基的铡刀,狠狠落下。

是。

指令确认!支付‘存在本源’…

‘奥利给’终极权限解锁!

形态定义:终焉修罗!

法则加载:吞星!

武器构筑:审判之矛!

终极目标:信息层面抹杀锁定目标!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从刘飞体内传出!仿佛有什么维系他存在的、最核心的东西,彻底破碎了!

他胸前那点由帝皇星光稳住的微光,连同那最后0.01%的能量储备和1.2%的同步率数值,瞬间熄灭、归零!

噗!

一口仿佛由纯粹暗紫色星光和破碎法则符文构成的“血液”,从刘飞口中喷出,还未落地,便在空中无声湮灭,化作一片微小的、旋转的星云尘埃。

与此同时,那被强行从端木燕体内撕扯出的、混杂着赤红熔焰与污秽暗红的狂暴能量洪流,如同找到了最终的归宿,疯狂地涌入刘飞胸口——那已经熄灭、仿佛化为纯粹虚无的空洞位置!

轰——!!!!

无法形容的光芒从刘飞体内爆发!不再是暗紫,而是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不断向内坍缩又向外膨胀的绝对幽暗!在这片幽暗的中心,一点最初诞生的宇宙奇点般的微光顽强亮起!

他身上那件普通的黑色运动服,连同其下的“人形”概念,如同被投入烈焰的蜡像,瞬间熔解、汽化、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光芒中急速凝聚的……铠甲!

深邃如永夜宇宙底色的甲胄,覆盖全身,表面不再是光滑的合金,而是布满了不断生灭、如同**星云般的暗紫漩涡纹路!每一个漩涡都在吞噬着周围的光线与空间,散发出令刑天碎片都为之震颤的“吞星”法则气息!肩甲厚重如山岳,边缘流淌着熔融赤金与污秽暗红交织的毁灭光流——那是被强行统合、净化的端木燕熔焰与深渊污染!胸甲核心处,一个缓缓旋转的、不断向内坍缩的微型黑洞取代了曾经的搏动核心,黑洞视界边缘跳跃着细碎的暗紫湮灭雷霆!

最令人窒息的是头部!覆盖式头盔的面甲部位,并非实体,而是一片不断流动的、由亿万湮灭符文构成的暗紫色星璇!星璇中心,两点冰冷的、如同超新星爆发核心的亮紫色光点缓缓亮起——那是刘飞的“眼”,或者说,是“奥利给”系统终极形态的感知核心!无悲无喜,只有纯粹的、执行最终指令的审判意志!

嗡——!

一柄武器在他右手凭空凝聚成型!并非实体,而是一道不断拉伸、凝练的暗紫色光束!光束的核心是绝对的虚无,边缘缠绕着赤金与暗红交织的毁灭电蛇!矛尖所向,空间无声地溶解、湮灭,留下一道久久无法弥合的、散发着终结气息的纯黑轨迹!

审判之矛!

“吼——!!!”

屏幕中,那终极的深渊意志本体,发出了超越一切物理法则的、直接在宇宙底层信息层面回荡的暴怒咆哮!它感受到了!那被它视为蝼蚁尘埃的存在,竟以自身存在为柴薪,点燃了足以威胁它本源的火焰!那柄矛上凝聚的“吞星”法则与“审判”意志,让它那由纯粹终结构成的核心都感到了冰冷的刺痛!

它不再锁定太阳。那冰冷死寂的“目光”,带着亿万位面沉沦的怨毒,死死钉在了基地内那刚刚成型的终焉修罗身上!蠕动的黑暗轮廓骤然加速,无可阻挡地撞向现实宇宙的薄膜!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以基地为中心,大片大片地……龟裂!现实与虚无的界限在飞速消融!

终焉修罗缓缓抬起由暗紫星璇构成的面甲,两点亮紫色的“眼”冷漠地注视着屏幕上那撕裂宇宙的终极黑暗。没有怒吼,没有战意,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序执行到最终步骤的绝对专注。

他右手握紧了那柄仿佛能洞穿宇宙始末的审判之矛。

左手,对着前方龟裂、崩塌的空间,对着那即将降临的深渊意志本体,缓缓张开。

掌心,一个微型的、不断向内坍缩的暗紫色黑洞漩涡,无声旋转。

目标锁定:深渊意志(the will of Abyss)本体投射。

法则加载完成。

审判协议…最终执行。

基地在空间崩解的哀鸣中剧烈倾斜,合金穹顶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剥落,露出外面疯狂扭曲、如同抽象派油画的破碎星空。刑浩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掀飞,裁决之刃在龟裂的地面上犁出刺目的火星。他挣扎着抬头,金红战意强行撑开一小片扭曲的空间,护住身后惊骇欲绝的柯胜和奄奄一息的端木燕。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指挥中心中央那个非人的身影上。

终焉修罗。

那由不断生灭的暗紫星云漩涡构成的铠甲,仿佛本身就是一片行走的宇宙终局。肩甲流淌的赤金与暗红毁灭光流,每一次翻涌都让刑浩体内的刑天碎片发出尖锐的警报共鸣。胸甲核心处的微型黑洞,无声地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尘埃、乃至基地崩解逸散的能量碎片,视界边缘跳跃的湮灭雷霆,每一道都足以将之前的深渊之喉彻底抹除。

而最让刑浩灵魂冻结的,是那柄审判之矛。它并非握在修罗手中,更像是他手臂的延伸,一道凝固的、通往万物终结的暗紫轨迹。矛尖所指,空间不是撕裂,而是“消失”,留下纯粹的、连黑暗都不存在的绝对虚无。

“刘飞……”刑浩喉咙干涩,这个名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那还是刘飞吗?还是那个在垃圾堆里被他捡到的、毒舌又脆弱的破手机吗?还是那个在基地里敲着键盘、骂着废物的苍白青年?他支付了“存在本源”…他把自己变成了什么?

就在这时!

“嗷——!!!”

一声无法用听觉捕捉、直接震荡在宇宙底层信息洪流中的终极咆哮,从破碎的屏幕或者说,是那片龟裂空间本身中爆发!那蠕动的、无法形容的深渊意志本体轮廓,终于撕开了最后的维度屏障!

降临!

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只有一片粘稠到极致的、仿佛由亿万位面临终哀嚎压缩成的“黑暗”,如同倒灌的天河,无声无息地淹没了基地外残存的星空!基地的合金壁垒在这片黑暗触及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指挥中心暴露在冰冷的宇宙真空和那纯粹的终结黑暗之下!

绝对零度的寒意与焚灭灵魂的熵增热浪同时袭来!空间如同摔碎的镜子,呈现出无数个光怪陆离、相互叠加又相互湮灭的破碎景象!刑浩撑开的金红战意领域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真我形态的铠甲表面瞬间覆盖上一层灰白色的法则锈蚀!

端木燕胸口仅存的暗红纹路疯狂扭动,发出濒死的尖啸,仿佛在呼应那终极黑暗中的“父神”本源。柯胜怒吼着将绝峭能量催发到极限,土黄色的山岳虚影在周身浮现,却在黑暗的冲刷下如同沙堡般飞速瓦解!

终结,已至。

就在这片湮灭一切的黑暗即将彻底吞噬基地残骸的刹那。

终焉修罗动了。

他没有冲锋,没有怒吼。他只是极其简单地,将手中那柄审判之矛,朝着那片淹没星空的终结黑暗,递了出去。

动作舒缓,清晰,如同演练过亿万次。

嗡——!!!

审判之矛尖端,那一点不断湮灭又重生的空间奇点,骤然爆发出无法形容的吸力!并非物理层面的引力,而是法则层面的“归零”指令!

涌来的终结黑暗,如同百川归海,疯狂地被吸入那矛尖的奇点之中!黑暗并非被击退,而是被强行拆解、抹除、化为支撑这一击的“燃料”!矛身之上缠绕的赤金与暗红毁灭电蛇瞬间暴涨,发出亿万冤魂哀嚎般的刺耳尖啸!那是被净化的熔焰与深渊污染烙印,在审判法则下燃烧发出的最后悲鸣!

矛尖所指,一条由纯粹“无”构成的通道,被强行在终结黑暗中犁出!通道尽头,直指那蠕动黑暗核心处、不断变幻形态的深渊意志本体!

深渊意志的咆哮化作了惊怒!构成其本体的、由纯粹终结信息构成的暗影洪流疯狂涌动,试图扭曲自身存在坐标,躲避那锁定一切的矛锋!无数由恶意与绝望凝聚的法则屏障在它前方瞬间生成,层层叠叠,足以让一个河系瞬间归于热寂!

审判之矛,毫无阻碍地贯穿而过。

第一层,绝望屏障,湮灭。

第二层,恶意迷宫,溶解。

第三层,熵增力场,归零。

矛锋所过,万法皆空!那并非力量的碾压,而是位格的绝对审判!是“奥利给”系统以支付“存在本源”为代价,从宇宙底层逻辑中借来的、针对“深渊”这一概念的终极抹除指令!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审判之矛的矛尖,毫无阻碍地,点在了那不断蠕动变幻的深渊意志本体轮廓的……核心“点”上。

时间,空间,能量,信息……一切概念,在矛尖与核心接触的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凝滞。

下一刹那。

以那个接触点为中心,一点纯粹到无法用任何颜色形容的“光”,无声地亮起。那不是诞生,而是……大寂灭的开端!

光点瞬间膨胀!

一个直径无法估量的、由纯粹湮灭法则构成的暗紫色球体,将深渊意志本体轮廓、连同其周围大片的终结黑暗,彻底吞没!

没有声音。

没有冲击波。

只有绝对的“抹除”。

球体内部,构成深渊意志本体的信息洪流、终结概念、扭曲法则……如同被投入了最高效的信息焚化炉,被审判之矛蕴含的“吞星”法则疯狂拆解、同化、湮灭!亿万位面沉沦的哀嚎在无声中达到了巅峰,又戛然而止!

球体之外,被波及的终结黑暗如同遇到天敌般疯狂退散!破碎的空间结构在湮灭法则的余波下,被强行“熨平”,显露出后方死寂但正常的宇宙星空。太阳的光芒,重新洒落在崩解的基地残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冰冷。

暗紫色的湮灭球体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如同完成了使命般向内坍缩,最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

原地,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真空。一片连空间本身都被暂时抹除、任何探测手段都只能反馈“不存在”的绝对虚无区域。那片蠕动的终结黑暗,连同其中无法理解的深渊意志本体轮廓,彻底消失。

只有一根黯淡到几乎透明的审判之矛虚影,静静地悬浮在那片绝对虚无的中心。矛身之上,最后一丝赤金与暗红的电蛇不甘地跳动了一下,彻底熄灭。

终焉修罗(刘飞)保持着递出长矛的姿势,由暗紫星云漩涡构成的铠甲,此刻光芒黯淡到了极致。胸甲核心处的微型黑洞旋转变得极其缓慢,边缘的湮灭雷霆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面甲上那两点亮紫色的“眼”,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两个深邃的、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空洞。

他赢了?他抹杀了深渊意志的本体投射?

代价呢?

咔嚓…咔嚓嚓…

细密的碎裂声,如同冰层蔓延,从终焉修罗的铠甲上响起。

先是覆盖着星云漩涡的臂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不是金属断面,而是不断逸散的、微型的暗紫色星尘。

接着是胸甲,核心处的微型黑洞剧烈波动,仿佛随时会失控爆炸,一道道黑色的空间裂痕在周围蔓延。

最后是那覆盖着星璇的面甲,如同破碎的琉璃,一片片剥落、湮灭,露出下方……一片深邃的、没有任何五官特征的暗紫色虚空。

没有血,没有肉。构成“刘飞”这个存在的一切物质与能量,都在支付“存在本源”和驱动终焉审判的过程中,燃烧殆尽。

“刘飞!!!”刑浩的嘶吼带着撕裂声带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那片残留的、充斥着湮灭法则余波和空间乱流的绝对虚无区域死死挡住。金红战意触碰到边缘,瞬间就被剥离、消融!

柯胜抱着彻底昏迷、胸口只剩下微弱焦黑痕迹污染烙印被抽离的端木燕,看着那铠甲不断碎裂、走向彻底崩解的终焉修罗,大脑一片空白。

嗡……

那悬浮在虚无中的审判之矛虚影,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告别般的嗡鸣,彻底消散。

终焉修罗的身体,如同被推倒的沙雕,从双脚开始,寸寸化为飞散的暗紫色星尘。星尘没有落地,而是被胸甲核心那即将失控的微型黑洞最后的力量牵引,向内坍缩。

几秒钟。

仅仅几秒钟。

指挥中心中央,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极不稳定地脉动着暗紫与赤金光芒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一点微弱到极致的意念波动,如同风中残烛,传递出最后一道清晰的、冰冷的指令:

“系统…核心…回收…”

指令确认。终极吞噬协议:终焉形态解除。

核心回收程序启动…

能量层级:临界湮灭…物质载体:完全损毁…信息备份…受损97.8%…

核心意志…锚定…失败…

尝试连接…最终安全协议…帝皇…星光…

那能量漩涡猛地向内一缩!暗紫与赤金的光芒瞬间熄灭!原地只留下一片微弱的空间涟漪,和……一个东西。

啪嗒。

一个物件从涟漪中心掉落,砸在冰冷龟裂的合金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刑浩和柯胜的目光瞬间凝固。

那是一个……外壳布满蛛网般裂痕、屏幕彻底粉碎、按键扭曲脱落、仿佛在炼狱中走过一遭的……

紫色翻盖手机。

它静静地躺在地上,裂痕深处,连一丝微弱的指示灯光芒都没有。死寂得如同宇宙中最冰冷的顽石。

风,从基地巨大的破洞外吹来,卷起细微的金属尘埃,掠过手机冰冷的残骸。

结束了?

刑浩踉跄着走过去,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手机残骸上那狰狞的裂痕。触手冰凉,没有一丝曾经存在过的温度。他体内的刑天碎片发出低沉的悲鸣,仿佛在悼念一个同等级存在的彻底寂灭。

柯胜抱着端木燕,茫然地看着四周。崩解的基地,冰冷的星空,死寂的手机……还有那残留在感知中、让灵魂都在颤抖的湮灭余波。一切都结束了?以这样的方式?

没有人注意到。

就在那紫色翻盖手机残骸内部,最核心的、已经碎裂成无数微粒的晶片深处。一点比最细微的尘埃还要渺小亿万倍的、纯粹的金色星光,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火种,顽强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核心意志…锚定…0.0001%…维持…

连接…帝皇协议…确认…

坐标…锁定…太阳系外围…失落星环带…

传送…请求…发送…

星环带深处,那片被扭曲力场环绕的虚空。那由纯粹光能构成的、身披星辰神金铠甲虚影的帝皇轮廓,依旧静静地悬浮着。祂“看”着地球的方向,一道温和而浩瀚的意念,如同跨越星海的叹息,悄然回荡:

“修罗之路,归墟亦是起点。静待…涅盘之机。”

金色轮廓缓缓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一点微不可查的金色涟漪,悄无声息地穿越了混乱的星环带空间乱流,朝着地球的方向,朝着那基地残骸中死寂的手机残骸,悄然射去。

残骸深处,那点渺小的星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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