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破产，我成寿命批发商 第59章 突袭化工厂（中）

化工厂内部的环境，比从外部观察和卫星图片上看到的更加破败、杂乱，也更加诡异。浓重的铁锈味、刺鼻的化学试剂残留气味、以及某种若有若无、仿佛什么东西腐烂后又被刻意掩盖的腥甜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污浊空气。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工业废料和破碎的玻璃渣，锈蚀的管道如同巨蟒般从头顶和墙壁蜿蜒穿过，不少地方已经断裂，露出狰狞的切口。

陆燃将自身的气息、心跳乃至体温都收敛到了近乎龟息的极致状态，如同一个真正的、没有实体的幽灵，在巨大的废弃设备、倒塌的墙体构成的阴影迷宫中快速而无声地穿行。他的【观寿】能力此刻被催发到极限，视野中，那些隐藏在暗处、自以为隐蔽的哨兵和巡逻人员，如同黑夜中的灯火般清晰可见——他们大多头顶业力不深，生命光晕驳杂，显然是俱乐部的外围成员，或是被利益诱惑而来的普通打手。

陆燃的目标明确，无意在这些小角色身上浪费时间打草惊蛇。他利用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对环境的精准预判，如同未卜先知般，总能恰到好处地利用视觉死角、机器轰鸣的间隙（虽然工厂废弃，但某些地下设施似乎仍在运转，带来低沉的震动和噪音）、甚至是对方巡逻路线固有的时间差，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不必要的接触。

他的目标，直指中央那座最为高大的主厂房，以及其下方那个如同心脏般搏动着的、最大最灼热的地下能量源。

很快，他抵达了主厂房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入口——一扇与周围斑驳水泥墙几乎融为一体、若非能量感知几乎无法发现的厚重合金暗门。门体呈现出哑光的深灰色，表面铭刻着繁复而扭曲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邪异符文，散发出强烈且令人不适的能量波动，显然布设有强大的防御与警报禁制。

强行破解或者暴力破坏，必然会瞬间惊动里面的所有人，导致行动暴露。

陆燃略一沉吟，没有选择硬闯。他伸出右手，掌心轻轻按在暗门旁边看似普通、实则内部埋设有能量导管的冰冷墙壁上。精神力高度凝聚，化作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感知触须，悄然渗透进墙体内部的结构和能量回路之中。【因果追溯】能力随之发动，并非追溯久远的历史，而是精准地捕捉这扇暗门最近一次被开启时，所留下的短暂“信息回响”——包括操作者的能量印记、开启时输入的特定密码序列、乃至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走到暗门旁边一个伪装成锈蚀铆钉、实则是一个微型触摸屏的区域前，指尖按照追溯到的信息，快速而精准地输入了一串由怪异符号和能量节点构成的复杂组合。

“咔哒。”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机械转动声响起。厚重的合金暗门微微一颤，随即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股混合着更浓郁血腥气、汗臭味以及狂暴能量波动的热浪，瞬间从门后那条向下倾斜、灯火通明的金属甬道中扑面而来！

陆燃眼神骤然锐利如鹰隼，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同融入光线的影子，一闪便没入了那条通往地下未知领域的甬道之中。

甬道并不长，尽头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景象，即便是以陆燃的心境，也不由得为之一凝！

这是一个被完全掏空并经过现代化改造的、无比宽阔宏大的地下空间！高度超过十米，面积堪比一个标准足球场。顶部布满了强光灯，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空间的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比静心斋那个庞大了数倍不止、结构也复杂诡异了十倍的暗红色祭坛！

祭坛由某种仿佛浸透了鲜血的暗红色石材砌成，表面雕刻着无数扭曲挣扎的人形浮雕和无法理解的邪恶符文。祭坛的周围，竖立着八根粗大的、缠绕着锈迹斑斑黑色锁链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捆绑着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双眼空洞无神、生命能量正如同被打开的闸门般被强行抽离身体的普通人！他们的痛苦与绝望，几乎化为了实质的怨念，弥漫在空气中。

十几名穿着统一制式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俱乐部成员，正如同最虔诚（或者说最疯狂）的信徒，围在祭坛周围，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低沉而整齐地吟唱着令人心烦意乱的咒文。随着他们的吟唱，祭坛上空，一个由海量精纯生命能量与滔天怨念汇聚而成的、不断扭曲膨胀的血色旋涡正在缓缓成型，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与邪恶气息！

而在祭坛的正前方，一个身穿镶着暗金纹路边黑袍、手持一柄顶端镶嵌着硕大骷髅头、眼眶中跳动着绿色魂火的权杖、周身散发着远超静心斋那名成员强大气息的老者，正背对着入口，高举权杖，主持着这邪恶而宏大的仪式！

陆燃的突然闯入，如同在一池死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瞬间打破了这里压抑而“神圣”的宁静！

“敌袭！！是那个‘判官’！他闯进来了！”靠近入口处的一名黑袍成员率先发现了如同标枪般矗立在甬道口的陆燃，发出了凄厉到变形的警报！

主持仪式的金边黑袍老者吟唱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转过身，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深深皱纹、如同干枯树皮般的老脸，一双眼睛却不见丝毫浑浊，反而如同潜伏在沼泽深处的毒蛇，闪烁着阴冷、残忍而充满杀意的幽光。他死死盯住陆燃，沙哑如同砂纸摩擦铁片的声音在地下空间中回荡，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一丝被冒犯的威严：

“你……你竟然敢找到这里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正好，用你这蕴含着特殊规则力量的生命和灵魂，作为献给至高‘源池’最完美、最强大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