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破产，我成寿命批发商 第44章 相互试探

林雪带着满腹的震惊与疑虑离开后，茶馆内重新恢复了绝对的寂静。陆燃的指尖在泛黄的书页上停留了片刻，感受着上面细微的纤维质感。点破林雪的暗伤，这番举动并非全然为了震慑或展示自身的信息掌控能力，其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思的、近乎本能的、极其微弱的关切。那个明明内心充满震惊与恐惧，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专业与镇定，试图用她的方式和逻辑来守护她所理解的“秩序”的女调查员，身上有种不同于李倩的虚荣、不同于周天明的权衡、也不同于陈九的江湖气的、别样的执拗与光彩。

与此同时，异调局海市分部，某间高度隔音、设备先进的办公室里。

林雪正在通过加密线路，向她的直属上司，分部行动处处长进行紧急汇报。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客观，但语速比平时稍快。

“……目标实力评估需大幅上调，初步判断已远超档案记录的A级标准，具备规则层面影响力，能被动干扰甚至瘫痪我方最新探测设备。其自称行为逻及基于‘因果秩序’，目前观察，其惩罚目标确实均身负重大恶业，行为有一定底线，未发现滥杀无辜迹象。”林雪一丝不苟地陈述着，但出于某种复杂的心理，她下意识地略去了陆燃精准点破她暗伤以及后续那句关于“热茶”的具体细节，只以“目标展现出极强的信息获取能力，可能掌握某种高级情报源”一笔带过。

“他明确表示，只要不主动触犯其所谓的‘因果律法’，他便是个‘生意人’，无意破坏现有秩序。”林雪最后总结道。

屏幕另一端，那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的分处长沉吟了良久，指间的电子笔无声地转动着。“‘生意人’……很有意思，也很狡猾的自我定位。”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经过变声处理的低沉，“这既是一种表态，也可能是一种麻痹。继续观察，保持非对抗性接触，收集更多关于其能力本质、核心目的、行为模式规律以及潜在弱点的信息。切忌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激化矛盾。”

他顿了顿，补充了另一个重点：“另外，总局提醒，‘长生俱乐部’近期在东亚地区，尤其是我们海市周边的活动频率显着增加，能量反应级别也有提升。留意目标陆燃，与这个组织之间是否存在任何形式的关联或互动。”

“明白。”林雪肃然应道。

结束通讯，林雪独自坐在冰冷的办公椅上，揉了揉直到此刻似乎还在隐隐传递着酸麻信号的左肩旧伤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再次回想起陆燃那句语气平淡却仿佛带着奇异温度的“可以来喝杯热茶”。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点不合时宜的、甚至可能影响专业判断的杂念彻底抛开，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堆积如山的案件卷宗和分析报告上。然而，那个深不可测的身影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虽然轻微，却留下了层层扩散、难以迅速平复的涟漪。

而因果茶馆这边，陆燃也并非全然被动。他通过陈九那遍布三教九流、效率惊人的情报网络，以及周天明在顶级商圈中灵通的消息渠道，对“异调局”这个神秘机构，有了更进一步的、 albeit 零碎但关键的了解。这是一个直属于最高层面、权力极大、资源雄厚，但同时内部架构复杂、存在不同派系和行事风格的官方机构。其主要宗旨是“控制、收容、研究”一切超自然现象与个体，以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为最高准则，手段上相对务实，并非一味地排斥或毁灭，但也绝非善堂。内部对于如何处理像他这样拥有强大自主能力的“异常个体”，显然也存在争议和不同策略。

双方都在暗中收集对方的信息，分析对方的意图，试探对方的底线和容忍度。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建立在相互忌惮与有限信息基础上的平衡，在无声的较量中初步建立。这平衡如同走在钢丝上，任何一方的过激行动，都可能将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