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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流珠不想宫斗,但宫斗想杀她 > 第105章 回宫暗涌,锋芒渐露

秋狩结束,圣驾回銮。

回程的路上,气氛与去时迥异。去时的兴奋与期待,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和隐隐的紧绷所取代。尽管明面上,此次秋狩收获颇丰,皇帝亦多次褒奖将士,但小太监横死、柳妃贤妃双双称病、西北角“猛兽”疑云,以及某些在暗处涌动却未浮出水面的交锋,都像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上空。

流珠坐在马车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藏着的油纸包和布料碎片。南疆血竭的痕迹,诡异的淡紫色晶体,“鬼蛛丝”的发现,还有贤妃那句充满绝望的“最后这点东西”,柳妃不惜灭口的狠辣……这些碎片在她脑中旋转、碰撞,试图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

贤妃利用地脉节点和幽昙花炼制结晶,显然是在进行某种与南疆秘术相关的操作,目的或许与她的身体或某个隐秘计划有关。柳妃则在疯狂寻找、甚至抢夺此物,说明这结晶对她同样至关重要。两人看似敌对,却围绕着同一种核心物品争斗,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萧景琰呢?他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洞若观火。他赐予安神香丸让她感知能量波动,默许甚至暗示她去竹幽馆“赏梅”,又在猎场提醒她“静心”,最后对小太监之死表现出恰如其分的疑虑……他像是一个高明的棋手,将棋子摆在合适的位置,冷眼观察着棋局的变化,甚至偶尔拨动一下,引导事态朝某个方向前进。

他究竟想从这场争斗中得到什么?是利用柳妃和贤妃互相制衡?还是借她们之手,达成某个不便亲自出手的目的?亦或是……他也在寻找什么?

流珠的目光投向车窗外缓缓后退的秋日原野。枯黄的草叶在风中伏倒,露出底下深褐的土地。看似衰败萧瑟,却蕴藏着来年勃发的生机。宫廷斗争亦如是,表面的平静下,是更深的算计与力量的积蓄。

她现在,不再仅仅是想活下去。她想知道真相,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最终……得偿所愿。这愿望是什么?起初或许是平安自由,但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力量,真相,或许还有……改变些什么的可能。

马车驶入皇城,熟悉的朱墙金瓦再次映入眼帘。那股无处不在的、混合着香料、尘埃与无形压力的宫廷气息,扑面而来。流珠深吸一口气,眸中的光芒沉淀下去,变得更为沉静深邃。猎场的短暂“开阔”结束了,更复杂、更危险的宫廷战场,再次展开。

回到芷萝宫,一切似乎依旧。但流珠敏锐地察觉到,宫人们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除了固有的恭敬,还多了几分敬畏与谨慎。协理宫务的实权,加上秋狩随驾(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无形中抬高了她的地位。一些往日并不热络的低阶嫔御,也递了帖子问候,或送了些不轻不重的礼物。

流珠让含翠一一妥善应对,该收的收,该回礼的回礼,既不显得高傲,也不过分亲热,维持着一种得体的距离。她深知,在这宫里,过分的关注和拥簇,往往伴随着同等的风险。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流珠便以“秋狩劳累,需调理身子”为由,请了沈青囊来请平安脉。

沈青囊来得很快。诊脉时,他的手指在她腕间停留的时间比往常略长,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

“公主脉象较之从前,稳健有力许多,内息充盈,可见修炼未曾懈怠。”沈青囊收回手,语气带着赞许,随即话锋一转,“只是……脉象深处,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寒滞涩之感,似是近期接触过极阴寒之物,且心神耗损颇巨,忧思过度。公主还需多加调养,平心静气为宜。”

流珠心中了然。那丝阴寒滞涩,恐怕是多次近距离接触幽昙花结晶能量,以及那夜在梅林边缘潜伏时沾染的阴气所致。心神耗损,则是连日来紧绷心弦、梳理复杂信息的代价。

“有劳沈太医挂心。”流珠屏退左右,只留含翠在门口守着,压低声音道,“秋狩期间,多亏太医提醒与赠药。不知太医回宫后,可曾听闻什么……新的风声?”

沈青囊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压低声音道:“宫中一切如常。柳妃娘娘回宫后便闭门静养,除了太医每日请脉,不见外人。贤妃娘娘亦在竹幽馆深居简出,风寒未愈。至于御药房那小太监之事……”他顿了顿,“陛下已下旨,以‘意外遭野兽袭击’定论,厚恤其家人,并未深究。”

并未深究?流珠眸光一闪。萧景琰果然选择了暂时按下。是不想打草惊蛇,还是觉得时机未到?或者,那小太监的死,本就在他意料之中,甚至是某种默许下的结果?

“那‘鬼蛛丝’之事……”流珠试探。

沈青囊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微臣已将楚参将伤口旁的异物及推断,如实禀报陛下。陛下听后,只道‘山林多险,将士们辛苦了’,吩咐太医院备好相应伤药,并加强了宫中各处的夜间巡查,尤其是一些偏僻角落。”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陛下还特意提点,说深秋时节,虫蛇虽渐少,但有些‘阴湿之物’反而活跃,让各宫主子留意门窗,莫要让不该进来的东西钻了空子。”

“阴湿之物”……是指南疆的诡异手段,还是暗指使用这些手段的人?加强巡查,是防范,也是警告。

“本宫明白了。”流珠点头,从袖中取出那个小心包裹的油纸包,推到沈青囊面前,“沈太医医术高明,见多识广,可否帮本宫看看,这是何物?”

沈青囊打开油纸包,里面是极细微的深褐色粉末,散发着淡淡的铁锈腥气。他拈起一点,置于鼻尖仔细嗅闻,又用指尖捻开,对着光细看,神色渐渐凝重。

“此物……似血竭,但气味质地与宫中常用之品迥异,更腥烈,且粉末中似混杂了极细微的、带有阴寒属性的矿物碎屑。”沈青囊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流珠,“公主从何处得来此物?”

流珠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沈太医可听说过‘南疆祭血竭’?”

沈青囊瞳孔微缩,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古医书杂记中确有零星记载,谓南疆某些部落祭祀巫医所用,非治病之药,而是……沟通鬼神、施展某些禁忌之术的媒介之一。其炼制需加入特定矿物与秘药,成品带有独特腥气,且因其与巫术相关,常人沾染,尤其体弱者,易引动心神不宁、气血紊乱。公主,此物不详,还是远离为妙。”

沟通鬼神、禁忌之术的媒介?流珠的心沉了沉。贤妃斗篷上沾染此物,是她自己在使用,还是与她接触的人使用?联想起她利用地脉节点和幽昙花的举动,这“祭血竭”的用途,恐怕就呼之欲出了——很可能是她进行某种秘术仪式的必需品!

“本宫偶然所得,心中好奇罢了。”流珠收回油纸包,“多谢沈太医解惑。”

沈青囊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追问,只道:“公主既知此物来历,便当知其凶险。有些秘密,如沼泽泥潭,陷得越深,越是难以脱身。公主眼下根基渐稳,实不必……”

“本宫心中有数。”流珠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本宫想避,就能避开的。沈太医好意,本宫心领。”

沈青囊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便起身告辞:“公主保重。若有需要,微臣……仍在太医院当值。”

送走沈青囊,流珠独坐殿中,将“南疆祭血竭”这条线索与之前的发现串联起来。贤妃的秘术,柳妃的争夺,南疆的背景,地脉节点的利用……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加古老、更加神秘的源头。

她再次取出那块布料,仔细端详。除了血竭痕迹,布料本身的质地、织法,似乎也与宫中常见的贡品略有不同,更为厚实紧密,边缘处的暗纹也颇为奇特,像是一种变体的符文。

她将布料纹样临摹下来,准备找机会查阅古籍,看看能否找到出处。

接下来的几日,流珠的生活看似回归了“正轨”。每日处理宫务,修炼导引术,研读《地舆秘要》,偶尔去探望周宝林(她回宫后更加深居简出),一切都井井有条。

但暗地里的调查,她从未停止。

她让含翠通过可信的渠道,继续留意柳妃和贤妃宫中的动静。柳妃宫中似乎安静了许多,但采买香料的频率并未减少,反而更加隐秘。贤妃的竹幽馆则依旧如常,染秋每日出入,除了领取份例,偶尔会去御药房取一些特殊的、药性温和的补药,似乎是给贤妃调理反噬的内伤。

流珠自己也利用协理宫务之便,不动声色地调阅了一些陈年的宫册,特别是关于先帝时期那位林美人、以及更早一些可能与南疆相关的妃嫔、宫女、甚至罪臣家眷的记载。她看得极其小心,每次都只查阅一小部分,且混杂在其他必要的宫务查阅中,避免引起注意。

这些零散的记载拼凑起来,勾勒出一条隐约的脉络:大约三四十年前,南疆曾有一次较大规模的归附与朝贡,送来不少珍宝、美人及懂得特殊技艺的匠人。林美人母族与南疆的关联,可能就始于那个时期。而贤妃的家族,似乎也曾与当时负责接待南疆使团的一位官员有过姻亲关系。

难道贤妃的秘术传承,并非直接来自林美人,而是通过家族渠道,获得了更早、更完整的南疆巫医或香道传承?柳妃又是如何得知并觊觎此物的?

这日午后,流珠正在翻阅一本关于前朝宫廷花卉记载的旧册,试图寻找更多关于幽昙花或类似阴寒植物的记录,高德禄再次悄然而至。

“公主,陛下有请。”高德禄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恭敬,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流珠心中一凛。萧景琰主动召见?是为了秋狩之事,还是有了新的指示?

她整理了一下衣饰,随着高德禄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萧景琰正伏案批阅奏折,听到通报,头也未抬,只淡淡道:“赐座。”

流珠谢恩,在下方锦凳上侧身坐了半幅,垂眸静候。

过了约一炷香时间,萧景琰才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她。他的目光平静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秋狩一趟,公主清减了些。”萧景琰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可是猎场风大,不甚适应?”

“回陛下,猎场开阔,别有一番气象,臣妾只是偶感疲惫,休养几日便好。”流珠谨慎应答。

“嗯。”萧景琰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听闻,公主对药理香道,近来颇感兴趣?还与沈太医探讨过南疆旧事?”

流珠心头一跳。果然来了。她镇定道:“臣妾协理宫务,难免接触些宫中旧档,看到些新奇记载,心中好奇,便多问了几句。沈太医学识渊博,耐心解惑,臣妾获益匪浅。”

“好奇是好事。”萧景琰抿了口茶,语气依旧平淡,“但有些旧事,年代久远,真伪难辨,深究无益,反易惹上是非。公主如今协理六宫,当好生学习如何打理实务,平衡关系,这才是立身之本。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秘闻……”他顿了顿,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流珠脸上,“知道得太多,有时并非幸事。”

这是在明确警告她,停止对南疆旧事和贤妃柳妃秘密的深入调查。流珠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

“陛下教诲,臣妾谨记。”流珠低下头,“只是……臣妾愚钝,近日处理宫务时,发现些微蹊跷之处,心中不安,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讲来听听。”萧景琰似乎有了点兴趣。

“臣妾查阅近年各宫份例及特殊领用记录,发现柳妃娘娘宫中,香料与某些特定药材的消耗,似有异常,尤其是一种名为‘冰片’的药材,领用量远超寻常制香所需。而贤妃娘娘迁居竹幽馆后,所领药材种子中,有几味性极阴寒、甚至略带微毒的药草,并非养身所需。”流珠斟酌着词句,将一部分发现,以宫务疑虑的方式抛出,“臣妾担心,是否下头人办事不妥,或是两位娘娘宫中有什么特殊需求未及禀明?长久下去,恐于宫规不合,也易生流言。”

她没有直接提及幽昙花、南疆血竭等敏感字眼,而是用“冰片”、“阴寒药草”等相对常见但可疑的替代。既点出了问题,又未过度触及核心,将选择权抛给了萧景琰。

萧景琰听完,沉默了片刻。御书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更漏滴滴答答的声音。

“柳妃素爱调香,用量大些也情有可原。贤妃久病,或许在尝试偏方。”萧景琰缓缓道,语气听不出波澜,“不过,公主既察觉有异,便依宫规处置。着内务府重新核定两位妃嫔宫中特殊用度份例,若无合理解释或太医特批,超支部分不予补给,并申饬相关经办宫人。日后各宫领用特殊物品,需经协理宫务之人复核。”

这是给了她一部分核查的权力,但同时也划定了范围——只核查“超支”和“不合规”,不深究背后原因。是一种有限的授权,也是一种约束。

“臣妾遵旨。”流珠应下。这比她预想的要好,至少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介入对两宫用度的审查,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

“另外,”萧景琰忽然又道,“安王前日递了折子,说他府中藏书阁整理时,发现几部前朝流传下来的地理杂记、风物志,其中有些关于各地奇花异草、珍稀矿物的记载,颇为详尽有趣。他知道你协理宫务,或许对这些杂学也有兴趣,问你是否愿意借阅抄录。”

安王?流珠心中微震。秋狩时安王那探究的目光,以及他与楚珩先后离席的巧合……此刻他突然通过皇帝提出借书,绝非单纯的好意。

“安王殿下厚爱,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恐辜负殿下美意,且宫中藏书亦丰……”流珠试图婉拒,她本能地觉得与安王牵扯过深并非好事。

“无妨。”萧景琰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安王也是一番好意。那些杂记孤本,宫中未必都有收录。你既对这方面有兴趣,看看也无妨,或许对打理宫务、辨识贡品也有助益。朕已准了,稍后安王府自会将书送来。你仔细研读便是。”

“是,臣妾谢陛下恩典,谢安王殿下厚赠。”流珠知道无法再推辞,只能谢恩。萧景琰此举,是将她进一步推向了安王的视线,或者说,是将安王这条线,正式引入了她所在的棋局。安王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萧景琰又想利用安王达到什么目的?

从御书房退出,流珠感到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萧景琰的警告、有限授权、以及安王赠书的安排,都像一道道无形的丝线,将她更紧地缠绕在棋盘之上。

但她心中的火焰,并未因此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冷静而坚定。

回到芷萝宫不久,安王府果然派人送来了四部厚厚的古籍,皆是前朝甚至更早时期流传下来的手抄或刻本,纸张泛黄,墨迹古旧,封皮上的书名艰深晦涩。

流珠翻阅了几页,发现其中记载的内容确实光怪陆离,远超一般风物志。不仅有各地罕见的动植物、矿物描述,更有许多夹杂着传说、巫觋之语的奇异见闻,甚至有一些简易的、看似荒诞的符箓或仪式记载。其中一部名为《南荒纪异》的书中,果然提到了“幽昙花”及其伴生植物“寒髓草”,描述与《地舆秘要》大同小异,但多了一句:“有巫者取花之精、地之脉、人之魂血为引,可炼‘锁魂引’,缚生魂,延残命,然悖逆天道,代价殊巨。”

“锁魂引”?缚生魂,延残命?流珠盯着这几个字,背脊发凉。贤妃炼制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所谓的“锁魂引”?她想锁住谁的魂?延长谁的命?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那句“代价殊巨”,又指的是什么?

而“人之魂血为引”……流珠猛然想起那“南疆祭血竭”!难道那不仅是媒介,还可能就是所谓的“魂血”载体?贤妃斗篷上的血竭痕迹……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但线索的指向,越来越令人心悸。

安王送来这些书,是巧合,还是故意?他知道她在查什么?他手里还有多少相关的信息?

流珠将书小心收好,吩咐含翠严加看管,非她允许,任何人不得触碰。

是夜,流珠再次运转导引术。经历了猎场的危机和回宫后的种种压力,她的内息运转似乎更加圆融自如,那缕气流在经脉中游走,带来温润滋养的同时,也让她对自身和周遭环境的感知更加敏锐。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芷萝宫地底深处,似乎也有极其微弱的地脉气息流淌,只是远不如竹幽馆那个节点明显。

修炼完毕,她铺开素笺,开始梳理目前所有的线索和疑点,以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简语记录:

1. 贤妃:竹幽馆地脉节点,幽昙花 南疆秘术炼制“结晶”(疑似“锁魂引”),斗篷有南疆祭血竭痕迹,目的疑似与“延命”或“锁魂”有关,身体有旧疾\/反噬。

2. 柳妃:寻找幽昙花,争夺贤妃结晶,与南疆有联系(鬼蛛丝?),手段狠辣(灭口小太监),目的不明(或与贤妃相同,或为破坏\/夺取)。

3. 萧景琰:知情者,掌控者,引导者,限制者。目的最复杂,或为制衡,或为利用,或另有深意。

4. 安王:新入局者,赠书暗示,背景成谜。与楚珩或有联系。

5. 楚珩:猎场遇袭(鬼蛛丝),身份可疑(京畿卫参将),与沈青囊有接触。

6. 自身:掌握南疆血竭、紫色晶体、布料纹样线索,可借核查用度介入调查,需警惕安王。

写完这些,流珠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符号,心中非但没有清晰,反而觉得迷雾更浓。但她也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在迷雾中盲目挣扎的棋子了。她有了力量(修炼),有了线索,有了有限的权力(协理宫务、核查用度),还有了……隐藏在暗处的“盟友”或“观察者”(沈青囊,或许还有楚珩?)。

接下来的路,依然凶险,但方向,已隐约可见。

她要继续修炼,增强自保之力。

她要利用核查用度的机会,深入调查柳妃和贤妃。

她要小心研读安王送来的古籍,寻找更多关于“锁魂引”和南疆秘术的信息,但要警惕其中的陷阱。

她要继续观察萧景琰的动向,揣摩其意图,在夹缝中寻找自主的空间。

她还要……留意宫中其他可能被忽略的细节。柳妃与贤妃的争斗如此激烈,不可能不留下更多蛛丝马迹。那个死去的御药房小太监,或许还有同僚知道些什么。甚至,其他看似无关的妃嫔、宫人,是否也在这场暗战中扮演着不起眼却关键的角色?

深宫之夜,寒风渐起,卷着落叶敲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流珠吹熄了灯,却未上榻。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皇城的轮廓在暗夜中如同蛰伏的巨兽,无数宫灯如兽的眼,冰冷地注视着这座围城里的每一个人。

但在这片冰冷的黑暗中,芷萝宫的这一角,却有一双眼睛,正越来越亮,越来越清醒地回望着这片黑暗。

暗涌已至,锋芒将露。棋局渐明,执子者,岂甘永远为子?

她轻轻合上窗,将寒意与夜色关在外面,转身走向内室。脚步平稳,背影挺直。

长夜未尽,但黎明到来前的这段黑暗,正是积蓄力量、窥探方向的最好时机。

她,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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