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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武侠 > 五胡烽烟起:北望神州血与火 > 第99章 暗流隐现

昭阳殿晨省之后,慕容雪正式执掌凤印的消息与形象,迅速在后宫乃至前朝部分关联紧密的官员中传开。她处理司苑司预算一事的手法,被不少人称道,认为这位新贵妃并非仅凭帝王宠爱上位,确有几分沉稳和见识。未央宫门前,一时间也比往日更显繁忙,各色人等往来请示汇报,俨然成了后宫新的权力中心。

慕容雪的生活节奏骤然加快。每日晨省、批阅卷宗、接见管事、处理各项宫务,几乎占满了她所有白天的时间。晚上司马锐时常过来,有时只是单纯用膳歇息,有时则会问起她处理宫务的情况,给予一些提点。慕容雪学得极快,她本就聪慧,又有司马锐从旁指引,加之态度谦逊,遇事多问,不过旬月,对后宫庞大的管理体系已基本熟悉,处理起日常事务来越发得心应手。

这日午后,慕容雪正在书房审核内府监呈上的下一季度各宫份例用度总册。这是执掌凤印后的第一次大规模份例核定,涉及各宫切身利益,尤为敏感。她看得格外仔细,对照旧例和近期账目,逐一核对。

锦书轻手轻脚地进来,奉上一盏新沏的君山银针,低声道:“娘娘,看了快两个时辰了,歇歇眼睛吧。”

慕容雪揉了揉眉心,接过茶盏:“确实有些乏了。”她抿了口茶,清香沁人,精神稍振。“各宫的用度申请,可有异常?”

锦书如今也帮着慕容雪整理一些文书,闻言回道:“大体与往年相差无几。只是……德妃娘娘宫中的用度申请,比去岁同期高了约一成半,其中主要是衣物首饰和珍贵香料的开销。”

慕容雪目光微凝。德妃……自她执掌宫务以来,德妃表面上还算恭顺,晨省时也极少主动发言,但慕容雪能感觉到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和隐隐的抗力。这次份例申请,怕是一次试探。

“理由是什么?”

“德妃娘娘宫中的掌事宫女来说,是因近来宫中往来命妇增多,需添置些体面行头,且德妃娘娘素日喜爱调香,所需香料品类要求高了些。”锦书答道。

慕容雪沉吟片刻。这个理由,看似合理,实则牵强。妃嫔份例本就有定数,若因交际所需临时增加,也应有具体名目和预算,而非直接提高常规份例。德妃此举,恐怕是想看看她这个新贵妃是会为了显示公允而一律照准,还是会借此打压而刻意削减。

“将德妃宫中的申请单子单独拿出来,朕再看看。”慕容雪吩咐道。

她仔细核对了德妃宫中去年同期的用度记录和本次申请的项目,发现衣物和香料的开销增幅确实突兀。她提起朱笔,在申请单上批注:“妃位用度,皆有定例。交际所需,可另行列明事由、预算,按例审批。常规份例,仍按旧制核准。”

批注清楚,既没有因为德妃可能的挑衅而刻意克扣,也明确拒绝了其不合规矩的要求,一切依宫规行事,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处理完这件事,慕容雪继续往下看。当看到“揽月阁”柳昭仪的用毒申请时,她停顿了一下。柳昭仪的份例申请不仅没有增加,反而比定额还要略低一些,备注是“昭仪静养,用度从简”。

“这位柳昭仪,究竟是何等人物?”慕容雪自语道。自她入主未央宫,这位柳昭仪从未在晨省时出现过,每次都是告病。宫中对她的议论也极少,似乎是个极其低调、几乎被遗忘的存在。

锦书在一旁道:“奴婢打听过,柳昭仪是陛下登基后第二年选秀入宫的,初封便是昭仪,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恩宠。但后来据说是因为体弱多病,渐渐就静养起来了,很少出揽月阁,陛下也鲜少前往。宫里人都说这位主子性子极淡,与世无争。”

“与世无争……”慕容雪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在这深宫之中,真正的与世无争,又有几人能做到?或许是心灰意冷,或许是明哲保身,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蛰伏。

她将柳昭仪的申请单放在一旁,决定暂时不做改动,依旧按其申请的低额度核准。对于这样一位背景成谜、深居简出的妃嫔,保持观察和适当的距离,是眼下最稳妥的做法。

审核完所有份例申请,已是夕阳西下。慕容雪刚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就听外面传来内监的高声通传:“陛下驾到——”

慕容雪忙起身迎驾。司马锐大步走进书房,见桌上堆满卷宗,笑道:“朕的贵妃真是勤勉,这半时辰还在操劳。”

“陛下取笑臣妾了。”慕容雪笑着行礼,“不过是些分内之事,刚处理完。”

司马锐拉起她,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几份她已批阅好的卷宗看了看,尤其是看到德妃和柳昭仪那两份时的批注,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处理得宜,恩威并施,且恪守宫规,很好。”

得到他的肯定,慕容雪心中微暖:“臣妾初学乍练,只怕有负陛下所托。”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司马锐揽着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沉的落日,“后宫事务繁杂,人心更是难测。你如今站在这个位置上,看到的、听到的,会比以前多得多,也复杂得多。切记,凡事多思量,拿不准的,便来问朕。朕是你最大的依仗。”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给慕容雪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臣妾明白,谢陛下。”

“对了,”司马锐似想起什么,“过几日便是重阳节,宫中将按例设宴。这是你执掌凤印后遇到的第一个大节,内府监和司膳司等都已开始筹备,你可多留意些,这也是历练的好机会。”

重阳宫宴!慕容雪心神一凛。这确实是件大事,不仅涉及宫廷饮宴、礼仪规制,更关乎皇室颜面,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是,臣妾定当尽心。”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雪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重阳宫宴的筹备督导中。她仔细查阅了往年宫宴的旧例,召见相关管事询问细节,从菜单拟定、食材采买、席面布置、歌舞安排,到宾客名单、座次排列、安全防卫,事无巨细,皆一一过问。

她发现,往年的宫宴虽规模宏大,但由内府监和几位妃嫔协同操办,难免有衔接不畅或标准不一之处。今年她统一调度,要求各司局定期汇报进度,并派锦书和添香不时前往各关键环节巡查。

这一日,锦书从尚食局回来,脸色有些凝重:“娘娘,奴婢去查看了明日宫宴要用的器皿,大多都已擦拭准备妥当。只是……宴席上预备用来盛装菊花酒的那套赤金錾花菊瓣酒具,奴婢发现其中一只酒爵的杯角处,有一道极细微的裂纹,若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出。”

慕容雪闻言,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宫宴之上,尤其是陛下和皇室宗亲、重臣使用的器皿,若有瑕疵,是为大不敬,若在宴席上当场破裂,更是极为不祥和不吉利的事,必然会引来轩然大波,她这个总管之人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可查出是何原因?是本就有的损伤,还是近日不慎造成的?”慕容雪沉声问。

锦书摇头:“尚食局的人说之前检查时并未发现,应是近日搬运或擦拭时不慎磕碰所致。他们也很惶恐,已将那套酒具撤下,换上了另一套备用的青玉菊瓣酒具。”

慕容雪沉吟不语。这真的只是一次意外吗?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让她在首次主持的大宴上出丑?若是后者,这手段倒也隐蔽狠毒。一套酒具中混入一个有细微瑕疵的,若非锦书心细如发,在最后关头发现,明日宴上无论被谁使用,后果都不堪设想。

“此事还有何人知晓?”慕容雪问。

“除了尚食局的几个经手管事和工匠,奴婢已让他们暂时不要声张。”锦书回道。

“做得对。”慕容雪点头,“立刻去查,从这套酒具最后一次完好无损被记录在册,到发现裂纹,期间所有经手之人、搬运路线、存放地点,给本宫细细地查!但要暗中进行,勿要打草惊蛇。”

“是!”锦书领命,匆匆而去。

慕容雪坐在椅上,心绪难平。这后宫,果然步步惊心。她才刚刚站稳脚跟,暗箭便已射来。这次是酒局,下次又会是什么?重阳宫宴环节众多,任何一处疏漏都可能被放大利用。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宫宴的流程在脑中又过了一遍,思考还有哪些环节容易被人动手脚。膳食安全、歌舞程序、灯火烛台、宾客引导……每一处都不能放松警惕。

晚膳时分,司马锐过来,见慕容雪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和凝重,问道:“怎么了?可是宫宴筹备有何不顺?”

慕容雪本不想拿这些烦心事扰他,但想到他之前的嘱咐,还是将酒具之事如实相告,包括自己的猜测。

司马锐听完,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竟有此事?高德忠!”

“老奴在。”高德忠连忙上前。

“去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宫宴器皿上做手脚!”司马锐的声音带着冷意。

“陛下息怒。”慕容雪劝道,“臣妾已让锦书暗中查探,此时若大张旗鼓,恐惊动了背后之人,反而不好。不如先由臣妾暗中调查,确保宫宴顺利进行要紧。待宴后,再慢慢清算不迟。”

司马锐看了她一眼,见她目光冷静沉稳,并非一味怯懦忍让,而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怒气稍缓:“也罢,就依你。不过,宫宴安保须得加强,朕会让高德忠调派一队可靠的暗卫,混入侍从之中,重点盯着膳食、器皿等关键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谢陛下!”慕容雪心中一定,有司马锐的暗中支持,她底气足了不少。

这一夜,慕容雪睡得并不安稳。翌日便是重阳佳节,整个皇宫从清晨起便沉浸在节日的忙碌气氛中。慕容雪早早起身,盛装打扮,先与司马锐一同出席了在太庙举行的祭祖仪式,随后便坐镇未央宫,做宫宴前的最后检查和调度。

锦书那边暗中调查酒具之事,暂时没有明确结果,经手人员众多,环节复杂,一时难以锁定嫌疑人。但好在发现及时,隐患已排除。慕容雪下令,所有宴席所用器皿、食材,皆需经过三重检查,并由专人签字画押,责任到人。

华灯初上,重阳宫宴在太极殿盛大举行。皇室宗亲、文武重臣、有品级的命妇依序入席。慕容雪作为后宫之主,坐在司马锐下首最近的位置,与贤妃、德妃等高阶妃嫔同席。她举止得体,言谈含笑,从容地应对着各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讨好。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慕容雪表面应酬,心神却时刻关注着宴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道菜呈上,每一杯酒斟满,她都暗自留意。司马锐安排的暗卫也隐匿在人群中,警惕地观察着。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到了敬献菊花酒的重头环节。司礼太监高唱:“献菊酒——”

宫女们手捧青玉菊瓣酒具,袅袅婷婷地走上前,为帝后和主要宗亲重臣斟满象征吉祥长寿的菊花酒。慕容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只给司马锐斟酒的玉杯。

司马锐坦然接过酒杯,与众人一同举杯,朗声道:“九九重阳,愿我大周国运昌隆,君臣同心,福寿绵长!”

“愿陛下万寿无疆,国运昌隆!”众人齐声附和,饮下杯中酒。

一切顺利。慕容雪暗暗松了口气,也将杯中酒饮尽。菊花酒清甜醇厚,她却品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那是压力过后残留的余味。

然而,就在宴席接近尾声,众人已有些微醺,气氛最为放松之时,意外发生了。

一名负责给宗亲席面添酒的小宫女,在给一位年迈的郡王斟酒时,不知是因紧张还是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一抖,酒壶竟脱手飞出,直直地朝着邻席一位国公夫人身上泼去!

“啊!”那国公夫人惊呼一声,虽下意识躲闪,但华丽的诰命服上还是被泼湿了一大片,酒渍淋漓,颇为狼狈。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都聚焦在这小小的意外上。那小宫女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负责宴席秩序的内府监管事脸色煞白,连忙上前请罪。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今晚宫宴的总负责人——宸贵妃慕容雪。

慕容雪心中也是一惊,但面上却丝毫不乱。她迅速起身,先是对司马锐微微一礼:“陛下,臣妾失职。”然后快步走到那位受惊的国公夫人面前,语气充满歉意和关切:“郑国公夫人受惊了,本宫御下不严,致使夫人衣衫污损,实在过意不去。”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自己的宫女:“添香,立刻带郑国公夫人去偏殿更衣,本宫记得尚服局备有几位诰命夫人的应急礼服,速去取来。再熬一碗压惊的参汤来。”

“是,娘娘。”添香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惊魂未定的郑国公夫人。

慕容雪又转向跪地的小宫女,语气转为严厉:“毛手毛脚,冲撞贵人,拉下去,交由慎刑司依宫规处置!”

立刻有两名太监上前,将那小宫女拖了下去。处置完这些,慕容雪才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小小意外,扰了诸位雅兴,是本宫调度不周之过。稍后尚食局另有新制的重阳花糕奉上,为大家压惊。宴席继续。”

她处理得干净利落,先是向皇帝请罪,表明态度;然后立刻安抚受害人,解决实际问题(更衣、压惊);接着当众处罚肇事者,彰显宫规森严;最后以奉上新点心的方式缓和气氛,将一场可能演变成闹剧和问责危机的意外,迅速平息下去。整个过程从容不迫,条理清晰,既展现了贵妃的威仪,又不失体贴和手腕。

那位郑国公夫人换好衣服回来后,对慕容雪的处理更是连连道谢,并无半分怨怼。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司马锐坐在上首,将一切尽收眼底,眼中赞赏之色愈浓。他举起酒杯,对慕容雪微微示意。

慕容雪回到座位,感受到司马锐的目光,心中稍安。但她知道,宴席未散,危机或许并未完全解除。那个小宫女的失手,真的只是意外吗?

接下来的时间,再无波折。重阳宫宴最终圆满结束。

送走所有宾客,慕容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未央宫,屏退左右,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今日一天,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松懈下来,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然而,她还不能休息。酒具裂纹和小宫女失手这两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锦书很快来回话:“娘娘,查清楚了。那小宫女是尚食局新来的,平日还算稳重。她说当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才失了重心。奴婢派人去她摔倒的地方仔细查看,在毯子下面……找到了一颗光滑的小石珠。”

锦书将一颗黄豆大小、色泽圆润的白色石珠呈上。“这石珠,不像宴席该有的东西,倒像是……孩童玩具或是某些首饰上脱落下来的。”

慕容雪看着那颗石珠,目光冰冷。酒具裂纹或许是意外,但这颗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石珠,几乎可以肯定,是有人故意要让宫宴出丑,目标直指她这个新任的贵妃。

“继续查!这颗石珠的来历,还有今日所有有机会接近那个位置的人,都给本宫细细地查!”慕容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另外,酒具之事,也不要放松。”

“是!”锦书领命,她知道,娘娘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慕容雪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重阳节过去了,但后宫中的暗流,似乎才刚刚开始涌动。她这个宸贵妃的位置,不知还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等着她。

(第九十九章 暗流隐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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