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级别的警报声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黑鱼嘴根据地短暂的宁静。
日军“特别挺进队”如同幽灵般潜入,并残忍杀害暗哨的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传开,给刚刚因获得重装备而士气高昂的军民心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无形的恐惧和紧张感,随着夜风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指挥部里,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李星辰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在与会者的心坎上。
陈远、柱子、赵大海、林老大等核心骨干齐聚一堂,人人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和警惕的火焰。
“鬼子这是要釜底抽薪!想在我们眼皮底下搞斩首,端掉我们的根基!”柱子一拳砸在桌上,牙关紧咬,“司令,让我带特战大队去搜山!就是把黑石岭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帮杂碎揪出来!”
“不可!”陈远立刻反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敌暗我明,对方是专业特工,擅长隐匿和暗杀,我们大规模搜山,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被其利用地形反噬,造成更大伤亡!”
“陈参谋长说得对。”李星辰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这不是普通的军事对抗,是特种作战,是情报战和反谍战!我们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要用猎人的耐心和智慧来对付这些毒蛇。”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防御部署图前,目光锐利如鹰:“立刻调整部署!
第一,所有关键部门、指挥部、仓库、港口、造船厂,警戒等级提到最高!明哨加倍,暗哨加密,巡逻队交叉巡逻,配备警犬和信号弹!
第二,启动内部甄别程序,尤其是新近加入的人员和外围群众,严查可疑分子,但要注意方法,避免人人自危!
第三,柱子,你的特战大队化整为零,组成精干的反狙击和猎杀小组,配备最好的装备,隐蔽布控在重要目标周围和可能的渗透路线上,守株待兔!
第四,通讯部门,加强无线电监听和破译,寻找鬼子特战队可能的通讯信号!”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迅速传达下去。
整个根据地如同一只受惊的刺猬,瞬间蜷缩起来,亮出了全身的尖刺。
明晃晃的刺刀,警惕的眼神,频繁的口令声,无声地宣告着:这里已布下天罗地网。
然而,对手绝非易与之辈。接下来的几天,诡异的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巡逻队偶尔会发现一些难以解释的痕迹:一根被踩断的树枝,几枚模糊的陌生脚印,甚至有一次,一名哨兵在换岗时发现军用水壶被人动过手脚,里面被掺入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
幸亏发现及时,才未酿成大祸。
这种无处不在的窥视感和致命的威胁,让神经始终紧绷。
每个人都感觉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司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战士们压力太大了!”赵大海忧心忡忡地汇报,“鬼子特战队像泥鳅一样滑,根本不跟我们正面接触,再拖下去,士气会垮的!”
李星辰站在港口新建的隐蔽观察所里,望着下方正在紧张进行最后舾装的“江蛟一号”舰,眉头紧锁。
王铁锤带着技术员和工人日夜赶工,战舰已初见雏形,巨大的炮管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但此刻,这未来的海上利刃,却成了敌人眼中最诱人的靶子。
“他们是在试探,在寻找我们的漏洞,也在消耗我们的精力。”李星辰冷声道,“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港口和战舰的防卫是重中之重,但其他工作也不能停!
训练、建设,都要继续!要让鬼子看看,他们的骚扰,动摇不了我们的决心!”
他转过身,对陈远道:“参谋长,启动‘疑兵’计划。故意露出几个看似薄弱的环节,引蛇出洞。柱子,你的人,给我盯死了!”
“是!”
与此同时,海军人员的培训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
在系统提供的详尽教材和王铁锤等原海军人员的指导下,第一批选拔出来的、文化程度较高、水性好的战士开始了紧张的理论学习和水上实操。
他们在隐蔽的内湾里,驾驶着小渔船和改装的巡逻艇,练习编队、航行、信号识别,甚至用模拟器材练习火炮操作。
过程磕磕绊绊,闹出不少笑话,但每个人都在拼命学习,因为他们知道,早日形成战斗力,就能早一天驾驭那巨大的战舰,报仇雪恨!
林雪负责的后勤和医疗压力也大增。
她组织妇女队和卫生队,日夜赶制伪装网、急救包,储备药材,还要时刻准备接收可能出现的伤员。
她清秀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协调指挥,井井有条。她不时会望向指挥部方向,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担忧。
一次给前线哨兵送饭时,她甚至偷偷在李星辰的饭盒底下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娟秀的两个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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