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仙门当卧底 第72章 深夜的加练与“饭团”的守护

沐雪清那句“匠气太重，缺少轻灵之意”的评价，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白天在灵兽园干活的时候，我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着她演示“云起微澜”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以及我自己那笨拙僵硬、不伦不类的模仿。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我一边给鬃毛彘倒着饲料，一边咬牙切齿地想。外门小比眼看就要到了，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我要是还把这《流云剑法》练成‘疯魔棍法’，那乐子可就大了！不仅孙长老会失望，沐雪清那边肯定也会起疑心！更重要的是，王麻子那帮家伙肯定会在旁边看笑话！

必须加练！ 我下定了决心。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只能晚上偷偷来了！

于是，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其实月光挺亮，但气氛需要）之时，当整个灵兽园都陷入沉睡，只有此起彼伏的猪叫声和不知名虫鸣的时候，我悄悄溜出了我的破木屋，来到了废园后面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这里平时是鬃毛彘晒太阳打滚的地方，味道有点冲，但胜在偏僻，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我手里握着一根临时找来的、还算笔直的木棍，权当是剑了。真剑我可不敢拿出来，万一练到兴起没收住，把猪圈劈了可就麻烦了。

开始吧！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被猪粪味呛得咳嗽了一声），回忆着沐雪清的动作和要点，摆开了架势。

“云起微澜……”我默念着口诀，手腕轻轻一抖，木棍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不对！ 我皱眉，太僵硬了！要柔！要轻！

我再次尝试，放慢速度，努力让手腕放松，让木棍像柳枝一样摆动。

咔嚓！ 用力过猛，木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 我无语望天。这‘轻灵’二字，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们魔族打架，讲究的是势大力沉，是一往无前！是魔气爆发，摧枯拉朽！ 我内心咆哮，现在让我学这娘们唧唧、软绵绵的剑法，这不是为难我吗？！

不行！不能放弃！ 我给自己打气，为了活命！为了KpI！拼了！

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动作不是太僵硬就是太飘忽，发力不是过猛就是无力。那所谓的“轻灵之意”，对我来说简直比《归寂诀》还难练！

妈的！这简直是把一头猛虎训练成猫咪！ 我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大汗（如果魔有汗的话），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为什么非要完全模仿她的‘神’呢？我能不能……在保持剑招‘形似’的前提下，偷偷融入一点点魔族的发力技巧？把刚猛隐藏起来，而不是完全摒弃？

对！就像……就像给猛虎穿上猫咪的衣服！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内核还是那个能咬死人的猛兽！ 我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方向！

说干就干！我重新调整思路。我不再追求纯粹的“轻灵”，而是尝试着，在做出“云起微澜”那个起手式弧线的瞬间，将魔气的爆发点隐藏在手腕极其细微的抖动中，将脚步的沉实掩饰在看似轻盈的移动下。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既要维持仙门剑招的框架，又不能露出魔族的马脚。对力量的控制要求，达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

嘶——！ 好几次，我控制不住力道，魔气差点泄出，吓得我赶紧收敛，差点岔了气。

太难了！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比跟沐雪清上一整天课还累。这简直是在刀尖上绣花！

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小腿。

是“饭团”。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了过来，安静地趴在我旁边的空地上，黑溜溜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微光，静静地看着我，尾巴偶尔轻轻扫一下地面。

你怎么来了？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心里涌起一丝暖意。是来陪我的吗？

“饭团”没有像往常一样讨食，只是用鼻子轻轻嗅了嗅我身上因为练剑而散发出的微弱魔气波动（虽然极力收敛，但剧烈运动时难免有一丝外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似乎带着一丝……担忧？

嘿，伙计，你也觉得我练得不对吗？ 我苦笑着对它说。

“饭团”歪了歪头，然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模仿着我刚才练剑的动作，笨拙地挥了挥爪子，划出一道……狗爬式的弧线？

…… 我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家伙……是在安慰我吗？

看着“饭团”那滑稽的样子，我心中的烦躁和挫败感竟然消散了不少。算了，跟一只狗较什么劲？继续练！

我重新站起身，握紧木棍，再次投入了“猛虎扮猫”的艰苦训练中。

这一次，我更加专注，更加小心翼翼。我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将每一次挥剑都当成一次对力量控制的精细打磨。

渐渐地，我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

当我将魔气的爆发点压缩到极致，隐藏在那看似轻柔的弧线之下时，我惊讶地发现，那被极度压缩的魔气，竟然变得更加凝练！操控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咦？ 我心中一动，这种感觉……好像跟晚上修炼《归寂诀》时有点像？都是对魔气的极致控制和压缩！

难道……这种‘伪装’式的练习，反而是一种另类的修炼？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中形成。

仙门剑招是‘形’，是框架；魔族发力是‘神’，是内核。我试图将两者融合，本质上是在进行一种极其精细的力量操控训练！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对我掌控魔气，大有裨益啊！

这个发现让我精神大振！原来加练还有这种好处？！

我不再把这当成一种痛苦的折磨，而是当成了一种……特殊的修炼！

月光下，一人，一狗（？），在弥漫着猪粪味的废园空地上，一个在笨拙而执着地挥舞着木棍，一个在安静而专注地守护在旁。画面虽然诡异，却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我不知道练了多久，直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才拖着疲惫不堪但眼神发亮的身体，回到了木屋。

虽然距离沐雪清的标准还差得远，但至少……我找到方向了！ 我躺在床上，感觉浑身酸痛，但心里却充满了希望。而且，好像还意外地提升了对魔气的掌控力？

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我摸了摸趴在我床边打盹的“饭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仙门卧底影煞，在深夜加练仙门剑法以图伪装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提升魔族实力的‘偏方’。

其痛苦不堪的‘加班’生活，似乎透出了一丝曙光。

而神秘的‘饭团’，则在无声中，扮演了守护者和安慰者的角色。

这班，加得……好像开始有点价值了？（虽然还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