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仙门当卧底 第389章 修行结束的“考核”

玄玑真人那一声轻描淡写的“嗯”，以及紧随其后的“此子……果然有些悟性”，如同两道九幽魔雷，劈得我“影煞”外焦里嫩，魔魂出窍。我僵在剑崖的巨石上，内心仿佛有十万头深渊魔犀在疯狂蹦迪，踩踏着我那已经碎成渣的魔生观。

悟性？！ 我内心在咆哮，声音扭曲变形。长老！您老人家是不是对‘悟性’有什么误解？！我那是被吓的！是魔族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跟悟性有半块魔晶的关系吗？！您这眼神是不是闭关几百年闭出问题了？！

微微颔首？！ 我更想吐血了！您点个什么头啊？！我摆烂都能摆出您的认可？这仙门的考核标准是跟魔界反着来的吗？！越废柴越有潜力？！

完了……全完了…… 我内心一片冰凉。我算是看明白了！在玄玑老儿这里，积极作死=心性不佳，需要矫正；躺平摆烂=悟性过人，值得培养！我越是想要‘死’，他就越觉得我是‘可造之材’！这他娘的是什么地狱难度副本？！

这还怎么玩？！ 我绝望地发现，我所有的计划，在玄玑老儿那清奇无比的脑回路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起到了反效果！我现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他当成‘璞玉’给盯上了！

不行！不能放弃！ 垂死挣扎的魔性支撑着我。一定有漏洞！必须找到漏洞！

对了！ 我脑中灵光（回光返照）一闪！他刚才只是‘觉得’我有悟性，还没考核呢！等会儿修行结束，他肯定会问我感悟到了什么！到时候…… 我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无奈的）。我就胡说八道！往离谱了说！把剑意说成妖风，把剑势说成鬼哭！表现得愚不可及！让他彻底失望！

对！就这么办！ 我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作死的希望）。计划变更：终极装傻，自毁形象！

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度秒如年。一方面要强行压制住对剑崖恐怖“剑势”的本能恐惧，另一方面还要在脑子里疯狂编造各种“荒谬”的“感悟”，准备等会儿“一鸣惊人”，彻底恶心走玄玑老儿。

就说……感受到了一股阴风？不行，太低级。

就说……仿佛听到了万千冤魂在哭泣？有点吓人，但不够傻。

就说……觉得崖壁上的剑痕像小孩涂鸦？嗯……这个够蠢！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偷偷观察玄玑真人。他依旧如石雕般静立，仿佛刚才的“认可”只是我的幻觉。

装！继续装！ 我内心冷笑。等会儿看我怎么拆穿你这‘慧眼识珠’的假象！

终于，在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绷断的时候，玄玑真人缓缓转过身，平淡的声音响起：

“时辰已到。”

来了！ 我精神一振（回光返照），赶紧从巨石上“挣扎”着爬起来，垂手肃立，脸上摆出“困惑”、“茫然”又带点“羞愧”的表情。演技，最后一搏！

玄玑真人目光落在我身上，并未立刻让我离开，而是淡淡地问道：

“今日静坐，汝……感受到了什么？”

考核来了！ 我心脏狂跳！机会！自毁形象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显得很紧张），“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编好的说辞，然后“羞愧”地低下头，用一种“不确定”的、带着“迟疑”的语气，开始我的“表演”：

“回……回师尊……” 我声音“微颤”，“弟子……弟子愚钝……静坐良久，心绪纷乱……似乎……似乎感受到……”

我故意顿了顿，吊足胃口（其实是在憋坏水），然后才“艰难”地继续说道：

“似乎……有锐气……扑面而来？无形无质……却……却令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锐气扑面！心旌摇曳！ 我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这描述，既模糊又空洞，完全体现不出对‘剑意’的理解，纯粹是外行的感觉！完美！

我说完，赶紧低下头，准备迎接玄玑真人“失望”的目光，或者“呵斥”我“不堪造就”！

然而，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

玄玑真人沉默了片刻。

这沉默，让我心里发毛。怎么回事？被我的愚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时，玄玑真人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但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同？

“锐气扑面，无形无质……心旌摇曳……”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微微颔首，“能感知到此‘势’之‘锐’，已属不易。”

啊？ 我愣住了。这……这反应不对啊！不应该觉得我啥都没感悟到吗？！

“剑意万千，其初发之机，便在‘势’。”玄玑真人继续道，仿佛在阐述剑理，又像是在……肯定我的“感悟”？“汝能不为具体剑意所惑，直指其‘势’之本质，虽感知尚浅，却已触及门槛。”

触及门槛？！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长老！我就是随便形容了一下‘害怕’的感觉！怎么就到‘触及门槛’了？！您这门槛是纸糊的吗？！

不对！一定是力度不够！ 我急了。得加大剂量！得更蠢一点！

我赶紧“补充”道，语气更加“惶恐”和“不确定”：“可是……师尊，弟子……弟子除了觉得……锐利刺人，心神不宁之外，便……便再无所得了！反而……反而觉得有些……心悸气短，难以久持……恐是……弟子资质太过驽钝，实在……实在难以领悟其中玄奥……”

心悸气短！难以久持！资质驽钝！ 我把自己往死里贬低！快骂我！快说我烂泥扶不上墙！

玄玑真人听完，再次沉默。

片刻后，他缓缓道：“知‘势’之厉，而生敬畏，此乃常情。初感剑势，心神受慑，亦属正常。汝能诚于己心，不妄言虚饰，坦言其畏，此心……甚好。”

甚好？！ 我如遭雷击！坦言其畏？甚好？！ 长老！我那是真的怕！不是诚心！而且我怕的不是剑意！是怕被你发现我是魔啊！

这都能圆回来？！还‘诚于己心’？！您是从哪个角度看出我‘诚’了？！我满嘴跑马车啊！

我……我特么…… 我内心已经语无伦次了。我服了！我真的服了！玄玑老儿，您赢了！您的阅读理解能力，已经突破了天际，达到了因果律武器的级别！黑的都能被您说成白的！

我认输！我彻底认输！ 我瘫软在地（心理上的）。在您老人家面前，我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都是给您提供‘此子可教’的证据！

玄玑真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内心的崩溃（或者察觉了但不在乎），最后说了一句：“感知‘势’，乃第一步。明日此时，继续于此静坐。”

说完，袖袍一拂，眼前景物变幻，已回到了剑心居静室。

我“失魂落魄”地行了个礼，“踉踉跄跄”地退出了静室。

回到东厢房，我直接挺地倒在床上，双眼无神。

第四次‘考核’……在我疯狂‘自黑’后，再次喜提‘诚于己心’、‘已触门槛’的高度评价。

其‘求死’大业，因考官脑回路过于清奇，遭遇毁灭性打击。信心彻底归零。

这班上的……怎么连‘交白卷’都能被老板批注‘见解独特，潜力巨大’啊？！这职场的‘评价体系’，是不是已经扭曲到没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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