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仙门当卧底 第49章 实力的悄然增长

时间如同灵兽园角落里那只总在打盹的玄水龟，缓慢而固执地向前爬行。不知不觉，我潜入青云宗已经两个多月了。魔尊规定的“三月之期”像悬在头顶的铡刀，越来越近，但奇怪的是，我内心的焦虑反而被一种……嗯，麻木的忙碌感冲淡了不少。

白天，我是兢兢业业的饲养员墨影。喂猪、喂鼠、喂龟、躲鸟、防猴，流程已经熟练得如同肌肉记忆。偶尔还要应付王麻子那家伙不阴不阳的几句敲打，以及孙长老时不时突如其来的关怀和“重点培养”的期望。晚上，则雷打不动地化身“自虐型”修炼者，引导着魔气在那条要命的隐脉里艰难穿行，每次修炼都疼得我龇牙咧嘴，恨不得把《青云炼气诀》撕了当柴烧。

这种高强度、高压力、且充满痛苦（特指晚上）的生活，让我几乎没时间去伤春悲秋或者担忧未来。每一天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转得晕头转向。

然而，变化，就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悄然发生。

最先察觉到异常的，是我自己。

某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提着沉重的饲料桶前往泥沼林。以往走到那里，我都会微微气喘，小腿发酸。但那天，我却感觉脚步格外轻快，手里的木桶似乎也没那么沉了。甚至路上不小心踩到一块滑溜溜的石头，我下意识地一个扭身，竟然稳稳地站住了，放在以前，肯定得摔个屁股墩儿。

嗯？ 我愣了一下，今天状态不错啊？昨晚睡得挺好？

我没太在意，只当是偶然。

又过了几天，我在清理赤焰雀岩壁下的碎石时，一块脑袋大的石头从上面滚落，眼看就要砸到我的脚。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身体仿佛本能反应，向后猛地一跃，竟然跳出了平时绝不可能达到的距离，轻松躲了过去。

我靠！ 我落地后，看着那块砸进土里的石头，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惊讶。我什么时候身手这么敏捷了？

难道是……晚上修炼的效果？ 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为了验证，我晚上修炼的时候，开始有意识地内视和感知自己的身体。

这一感知，让我大吃一惊！

我原本那稀薄、黯淡、死气沉沉的魔气，在经过两个多月“仙法淬炼”的摧残（和滋养）后，竟然变得凝实了许多！颜色也从浑浊的灰色，转向了一种更深邃、更内敛的暗色。总量上，虽然增长缓慢，但确确实实比刚来时壮大了不止一圈！

更重要的是，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魔气在体内流转时，变得更加顺畅和可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滞涩、难以驾驭。甚至，我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了。夜晚能看得更远，能听到更细微的声响，连空气中灵气的流动，都能隐约捕捉到一丝痕迹。

这……这难道是……炼气期中阶？！ 一个让我难以置信的结论冒了出来。

在仙门的修炼体系里，炼气期分为初阶、中阶、高阶和圆满。一般的外门弟子，资质普通的，可能一年半载才能从初阶踏入中阶。而我这个“资质清奇”、理论上修炼艰难的魔族卧底，居然在短短两个多月里，靠着歪门邪道（仙法炼魔），悄无声息地……晋级了？！

开玩笑的吧？！ 我有点懵，这《青云炼气诀》对我的效果也太逆天了吧？！难道我真是万中无一的修仙奇才（魔才）？

惊喜过后，是更大的担忧。

实力提升是好事，但……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我皱起了眉头。忘记了我是一个‘废柴’资质，修炼速度堪比天灵根？这要是被孙长老或者王麻子那家伙看出来，还不得把我抓去切片研究？

不行！必须再压制！ 我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识地控制修炼的强度和频率。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晚上虽然只运转几个周天（前面已经压制了，奈何实力不允许）。而是改成隔一天一次，或者每次只运行一小部分魔气，浅尝辄止，绝不过度。

同时，在日常行为中，我也更加注意伪装。走路时故意放慢脚步，显得沉稳（笨拙）；干活时偶尔表现出力不从心；甚至在孙长老问起修炼进度时，我会恰到好处地露出苦恼和沮丧的表情，抱怨自己资质太差，感应灵气困难，进展缓慢。

唉，别人是生怕自己修炼慢，我是生怕自己修炼太快…… 我内心充满了黑色幽默，这烦恼，也太凡尔赛了！

然而，压制修炼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浑身不得劲！

就像一个人习惯了每天跑步，突然让他停下来，会感觉憋得慌。我现在就是这样。习惯了魔气被淬炼后那种凝实、增长带来的微妙快感，突然减少修炼，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甚至有时候，会觉得经脉隐隐发胀，有种能量过剩、无处发泄的憋闷感。

妈的，这‘仙魔同修’还修出瘾头来了？ 我哭笑不得，我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饭团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修炼减少后，晚上散逸的魔气波动自然减弱了。它趴在我门口睡觉时，呼噜声都没以前响了，有时候还会抬起头，用那种略带疑惑的眼神瞅瞅我，仿佛在问：“今晚的‘助眠香’怎么味道淡了？”

连狗都嫌弃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实力的悄然增长，没有带来喜悦，反而成了新的负担。我就像个怀揣巨款、却不敢声张的乞丐，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

这卧底当的，真是步步惊心。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里却七上八下。实力弱的时候怕被欺负，实力强了点又怕暴露……怎么就没个安生时候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认命地想，至少现在，自保的能力强了一点。万一哪天真的暴露了，跑起来应该也能快些？

只是，这压制修为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难道要我一直装废物装到天荒地老？

仙门社畜影煞，在痛苦与‘快乐’（修炼瘾）的夹缝中，艰难地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其修为境界，在刻意压制下，于炼气期中阶……缓慢徘徊。

这班，上得是越来越有‘深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