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仙门当卧底 第34章 误打误撞的救治

再次站在那间精致的竹舍前，看着鸟巢里那只气息奄奄的云霞雀，我的心情比上坟还要沉重。孙长老站在我身边，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紧张，像极了等在手术室外的家属。

压力山大啊…… 我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转筋。这要是一个操作不当，把孙长老的‘亲人’给治没了，我这卧底生涯估计也就直接宣告剧终了。

“墨影，需要老夫做些什么？”孙长老小声问道，生怕惊扰了我的“施法”。

“长老……您……您在外面等候即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弟子施法……呃，施术之时，需心无旁骛，不能受外界干扰。”

其实是怕你看出破绽！ 我心里补充道。

“好！好！老夫就在外面，绝不打扰你！”孙长老连连点头，非常配合地退到了竹舍外，还贴心地帮我带上了门（虽然四面通风，带不带门意义不大）。

竹舍里只剩下我和那只半死不活的鸟。

好了，现在开始我的表演。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鸟巢边。

看着云霞雀那副可怜样，我心里其实也有点不忍。唉，你说你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个事，还得被我这个半吊子魔族‘兽医’折腾。

第一步，熬药汤。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从孙长老药圃里“借”来的几味药草。这些药草都是我精心挑选（瞎蒙）的，要么是气味辛辣能驱虫的（比如驱虫草），要么是据说能活血化瘀的（比如活血藤），还有几味是……嗯，纯粹是闻着味道还不错，估计吃不死鸟的。

我把这些药草胡乱地塞进一个小药罐里，又倒进去半碗烈酒（主要是为了增加仪式感和掩盖气味），然后点燃了旁边一个小巧的、用灵石供能的便携式药炉。

咕嘟咕嘟…… 药罐很快就冒起了热气，一股混合着辛辣、苦涩和酒气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

这味道……闻着就不像能治病的样子。 我皱了皱鼻子，算了，反正主要是做个样子，关键步骤在后面。

趁着熬药的功夫，我再次盘膝坐下，争分夺秒地巩固我那半生不熟的“极阴生阳”模拟**。我小心翼翼地运转《敛息诀》，调动魔气，在指尖反复试验，试图让那一闪而逝的“温热感”持续得更久一点，更稳定一点。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我急得满头大汗。这玩意儿比控制核聚变还难！

眼看药汤都快熬干了，我还是没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把心一横，就用那瞬间的温热感糊弄一下！后面是死是活，看这鸟自己的造化了！

我端起那碗熬得黑乎乎、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汤，走到云霞雀旁边。

第二步，喂药。 我用手轻轻掰开云霞雀的喙（它的嘴很小，没什么力气），然后用一个小木勺，舀起一点药汤，小心翼翼地滴进它的嘴里。

云霞雀似乎被这古怪的味道刺激到了，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咕”声，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有反应！ 我心里一紧，别是毒药吧？！

我赶紧停下来，观察了一下。云霞雀只是颤抖了几下，并没有更激烈的反应，反而把那点药汤咽了下去。

还好还好，没当场毒发身亡。 我松了口气。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注入‘阳气’（伪）。 我放下药碗，深吸一口气，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缓缓伸向云霞雀的背部。

成败在此一举！ 我闭上眼睛，全力运转《敛息诀》，将丹田内那点可怜的魔气，小心翼翼地引导至指尖。

就是现在！模拟！极阴生阳！

我心中默念口诀（自创的），集中全部精神，试图让指尖的魔气在接触鸟身的瞬间，爆发出那一丝短暂的“温热”！

然而——

噗！

一声轻微的、像是放屁一样的声音从我指尖响起。

预想中的“温热感”并没有出现！反而因为我的精神高度紧张，导致魔气控制失当，一缕极其细微、但本质冰冷阴寒的原始魔气，不受控制地泄露了出来，直接钻进了云霞雀的体内！

糟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不但没治好，反而雪上加霜，直接灌了魔气！这鸟死定了！我也死定了！

我脸色煞白，浑身冰凉，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只云霞雀，等待它毒发身亡，然后孙长老冲进来把我大卸八块。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那缕阴寒的魔气进入云霞雀体内后，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肆虐破坏。相反，云霞雀原本微弱的气息，突然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它那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虽然眼神依旧浑浊，但却透露出一种……极其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挣扎的神色！

紧接着，更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云霞雀体内那股原本蛰伏的、阴寒晦涩的诅咒能量（或者瘴毒），在遇到我那股侵入的魔气后，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竟然剧烈地躁动起来！

两股同属阴寒属性的能量，在云霞雀脆弱的体内，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和吞噬！

云霞雀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羽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哀鸣！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彻底懵了！我的魔气……好像在跟那股诅咒能量打架？！

难道……魔族的力量，真的能中和这种阴毒？！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中形成！就像……以毒攻毒？！

可是，这鸟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我看着云霞雀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不能干看着！ 我咬了咬牙，既然歪打正着，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我再次伸出手指，这次不再试图模拟什么狗屁“阳气”了，而是直接调动起更精纯（相对而言）的魔气，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注入云霞雀的体内！

我的想法很简单：用我的魔气，去吞噬、去抵消那股诅咒能量！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我必须要精确控制魔气的量和速度，既要保证能压制诅咒能量，又不能太过猛烈，否则云霞雀会直接被我的魔气撑爆或者冻死！

我全神贯注，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往下流。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走钢丝，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霞雀的挣扎渐渐减弱，它的气息时而微弱，时而急促，仿佛在生死边缘徘徊。

而我，则像个真正的医生（或者说，像个玩火的疯子），在不断微调着魔气的输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我终于感觉到，云霞雀体内那股阴寒的诅咒能量，被我的魔气彻底吞噬、消融殆尽了！

而云霞雀本身，虽然气息依旧微弱，但那种令人不安的阴冷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弱的平和。

成……成功了？！ 我难以置信地收回手指，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霞雀。它不再颤抖，眼睛也缓缓闭上，胸口开始有节奏地微微起伏，虽然很慢，但比之前那若有若无的样子强多了！

活……活过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我……我居然用魔气，治好了一只仙门的灵宠？！

这他妈找谁说理去？！

魔尊陛下要是知道他的手下用魔族力量救死扶伤，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王座上掉下来？

就在我震惊、后怕、又带着一丝莫名成就感的时候，竹舍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孙长老探进头来，紧张地问道：“墨影？怎么样了？老夫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汗，挤出一个疲惫（是真的）而谦虚的笑容：“长老……幸不辱命。云霞雀体内的阴邪之气……似乎……已被弟子驱散了。只是它元气大伤，还需静养些时日。”

孙长老一个箭步冲进来，扑到鸟巢边，仔细查看云霞雀的状况。当他感受到云霞雀那平稳（虽然微弱）的呼吸和不再冰冷的体温时，这位慈祥的老者，眼眶瞬间就红了！

“好了……真的好了！”孙长老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转过身，紧紧抓住我的双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墨影！好孩子！你……你真是神了！老夫……老夫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神了？ 我内心苦笑，我是魔了才对……

“长老言重了，弟子……弟子只是侥幸而已。”我赶紧谦虚，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而且好像……效果还不错？

这次误打误撞的救治，虽然过程惊心动魄，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仙门卧底影煞，首次跨界行医，宣告……成功？！

这剧情发展，真是越来越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