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楠星心理诊室”的落地玻璃,在浅灰色的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大厅里的超大闭路电视正循环播放着财经新闻,主播的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惋惜,“江城封氏集团千金封景辰回国仅三月,便将旗下子公司‘辰星设计’经营至破产,据业内人士透露,该子公司曾是封氏最具潜力的文创板块,如今宣告破产,或将成为封氏集团近年最大的耻辱...”
电视屏幕上配着封景辰的背影照片,还是几年前在瑞士参加设计展时拍的,一身白色西装,眉眼锐利。
前台小姑娘和两个护士正围在电视前,手里捏着纸杯,低声议论着。
“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封家可是江城首富,随便给个项目都能赚钱吧?”
“听说她在国外混了五年,回来连个小公司都管不好,难怪封家现在把权力都给了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封瑾瑞。”
“还有网友说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让她嫁过来,帮她救公司呢,评论难听死了...”
薛一楠刚走进大厅,就听见这些议论,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心里了然。
这多半是封景辰的苦肉计,要么就是封俊成先动手了。
她轻咳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都散了吧,早上预约的患者到了吗?”
护士们吓得一激灵,连忙散开,前台小姑娘赶紧拿起预约本,低头道,“薛医生,今天只有一位预约患者,不过...好像迟到了。”
薛一楠走过去,目光扫过预约本上的空白姓名栏,挑眉问,“外面对封家这位大小姐,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还有好多呢!”前台小姑娘拿出手机,点开本地论坛给她看,“你看这儿,有人说她在国外欠了赌债,回来是为了骗封家的钱;还有人说她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年在江城一中就性格孤僻,现在更是连基本的管理都不会...”
“行了。”薛一楠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悦,“以后少看这些八卦,去给预约的患者打个电话,问问还来不来。”
“哦,好。”前台小姑娘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说,吐了吐舌头,拿起电话忙活去了。
薛一楠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反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薰,书架上的心理学专着整齐排列,桌角的雏菊盆栽长势正好。
她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想给封景辰发个信息问问情况,又怕打扰到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手机,开始整理昨天的诊疗记录。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嗒嗒嗒”地敲在地板上,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紧接着,外面传来护士们低低的惊呼,像是看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人。
薛一楠正低头写着字,听见自己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以为是迟到的患者来了,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进。”
门被推开,一股冷冽的鸢尾香混合着皮革的气息涌了进来。
薛一楠还在低头整理资料,随口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先坐那边的诊床上,我马上就好。”
来人没说话,径直走到诊床边坐下,高跟鞋轻轻一抬,翘在了二郎腿上。
薛一楠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带着点审视的意味,这才觉得不对劲,抬头望去——
封景辰穿着一身黑色长款风衣,衣摆垂到脚踝,领口立着,遮住了半张脸;
长发被随意地拨到一侧肩头,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脸上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镜片反射着办公室的暖光,看不清眼神。
她就那样坐在诊床上,姿态慵懒却气场十足,和新闻里那个“经营失败的草包千金”判若两人。
薛一楠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她愣了愣,连忙捡起笔,“你...你怎么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就不怕被记者拍到?”
封景辰轻笑一声,声音透过墨镜传来,带着点沙哑的磁性,“薛医生可能忘了,今天是几号。”
薛一楠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日历,公历15日,正是封景辰每月一次的催眠治疗日。
她这才想起,今天预约本上的唯一患者没有登记姓名,原来是封景辰。
她松了口气,起身走到封景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你到底搞什么?子公司怎么会经营到破产?还上了财经新闻头条,现在全江城的人都在笑话你。”
封景辰没摘墨镜,自顾自地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拿起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动作优雅,“封俊成搞的鬼而已,算是他给我接风的‘见面礼’,无非就是想阻止我进入封氏集团核心层。”
“我就知道是他。”薛一楠明显舒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散去不少,“那你就没反击?就任由他这么抹黑你?”
封景辰转过身,靠在饮水机旁,举起手里的纸杯晃了晃,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急什么?封俊成的招数还没出完呢,我总得让他把底牌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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