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天下：三国乱世异闻录 第17章 吕布临关 风云再变

董卓在洛阳听闻华雄“被斩”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怒发冲冠。他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案上烛火摇曳，杯盏叮当乱响。盛怒之下，他又一脚踢翻身旁的青铜酒樽，酒液随即泼洒而出，如血色溪流般在殿内蜿蜒漫开。“竖子敢尔！”董卓声若雷霆，震得殿内梁柱嗡嗡作响。他豹眼圆睁，额间青筋暴起，腰间佩剑剑柄被握得咯吱作响。左右侍从见状，皆两股颤颤，大气也不敢出。董卓震怒，不仅是痛失华雄这员猛将，更是怒于十八路联军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抗衡。

李儒见状，急忙趋步上前，拱手劝道：“主公息怒。华雄虽死，然吕布将军尚在。虎牢关地势险要，若遣奉先镇守，定可阻诸侯联军于关外。”董卓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沉声道：“文优所言甚是。速传我令，命奉先再率十万铁骑镇守虎牢关，务必将十八路反贼尽数剿灭！”

吕布素有“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誉——他胯下赤兔马日行千里，手中方天画戟无人能敌，武艺冠绝天下。他接到董卓将令后，仰天大笑，声震屋瓦。那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张狂与不屑，仿佛十八路诸侯在他眼中不过草芥。“义父放心，孩儿定叫那些反贼有来无回！”吕布长笑声未落，手已按上腰间方天画戟，戟身寒光一闪，惊得檐上宿鸦扑棱棱飞散。

消息传至联军营地，众人顿时哗然——场面恰似平静湖面投下巨石，瞬间掀起层层惊涛。袁绍面色凝重如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剑鞘上的纹路，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缓缓扫视帐中诸侯，却见众人皆低头不语，唯有烛火在各人面上投下憧憧阴影。“诸位，吕布已至虎牢关。”袁绍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此之时，我等当如何应对？”

帐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众人皆知吕布的厉害，一时间竟无人敢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唯有袁术把玩着手中玉佩，玉佩相击，发出清脆声响。萧如玥立在谢虎身侧，指尖悄悄攥住他袖口一角，眉尖微蹙着掠过帐内众人，最终目光落回谢虎背影——那道挺拔的身影，此刻却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谢虎似有所觉，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覆上她手背，温热触感却让她指尖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抽回。他随即从容起身，衣袂随动作轻扬，目光如炬环视众人，朗声道：“诸位，吕布虽勇，但绝非不可战胜。我军如今士气正盛，切不可因一人而自乱阵脚。”

关羽抚须颔首，青龙偃月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冽寒光，语气沉稳却藏锋芒：“贤弟所言极是。某虽不才，愿提刀上马，会会那吕奉先！”

张飞听得这话，顿时豹眼圆睁，丈八蛇矛重重顿地，震得地面尘土飞扬：“怕他作甚！俺定要与那吕布大战三百回合，看他到底有多少斤两！”

袁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欲开口，却见袁术冷笑一声：“两位将军固然勇猛，可那吕布非比等闲。前日华雄连斩我军数将，如今吕布亲临，诸位莫要让我军重蹈覆辙才是。”

曹操在旁微微颔首，指节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帐内诸侯，沉声道：“公路所言有理。吕布骁勇远超华雄，我等需从长计议，不可冒进。”

议事散后，谢虎与萧如玥并肩走回营帐，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沉默无言。夜风微凉，萧如玥下意识拢了拢披风。谢虎见状，自然地解下外袍披在她肩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低声道：“夜里风大，仔细着凉。方才帐中，你又在担心？”

萧如玥身体微僵，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清冷地回应：“我是在担心，此战若败，将军的霸业将成泡影。”她抬手抚上他袖口——方才在帐中攥过的地方，还留着细微褶皱，声音轻了几分：“那诱敌之人最是凶险，你……可千万要当心。”

“我自有分寸。”谢虎握住她的手，却只感到一片冰凉。他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玄鸟纹玉佩，眼底映着月光，语气郑重：“且有云长兄与翼德兄同去，你放心。待破了吕布，往后讨董之路，我必护你周全。”

萧如玥耳尖微红，却不知是因寒风还是心绪。她轻轻“嗯”了一声，将脸往披风里埋了埋——那披风上还带着他身上的墨香，曾让她心安，此刻却只觉沉重。

次日，谢虎与贾诩在营帐内最后敲定计策。萧如玥端来热茶，递到谢虎手中时，指尖轻轻按了按杯沿，轻声叮嘱：“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记得——我在营中等你回来。”

谢虎接过茶盏，指尖与她相触，温声道：“好。”

待谢虎转身要去寻关张二人，萧如玥忽然唤住他，快步上前，将一枚红绳系着的平安符紧紧塞进他手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这是昨日去营中祈福处求的，你务必带在身上。”

谢虎攥紧平安符，指尖传来布料的柔软，他望着她眼底的关切与疏离，颔首笑道：“好，我带着。定不负你所盼。”

另一边，吕布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抵达虎牢关后，立刻雷厉风行地整军备战。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胯下嘶风赤兔马刨着蹄子，手中方天画戟斜指地面，威风凛凛地立在关前，向联军下了战书，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宛若魔神临凡，令人胆寒。

“十八路反贼听着！”吕布纵马出关，方天画戟直指联军大营，声若洪钟，“吕奉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联军帐内，袁绍正自焦急，却见关羽缓步出列：“关某愿往。”张飞急得直跺脚：“俺也去！”

谢虎微微颔首，忙附耳低语：“慢，二位兄长虽猛，小弟却不放心。愿陪二位兄长一同前去。”他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胸口——平安符的触感隔着衣料传来，仿佛带着萧如玥复杂的叮嘱，让他心底多了几分沉重。

关羽和张飞听闻谢虎要一同前去，相视一笑。关羽抬手拍了拍谢虎的肩膀，沉声道：“贤弟有此心意，我兄弟二人倍感欣慰。只是这吕布勇猛非常，此去恐多凶险，贤弟若同去，须得万分小心。”

张飞也咧着嘴笑道：“哈哈，有贤弟一同，俺甚是喜欢，更觉底气十足！那吕布就算有三头六臂，俺们三兄弟也定叫他有来无回！”

袁绍在一旁听闻，不禁动容道：“三位将军如此英勇，实乃联军之幸。若能挫一挫吕布锐气，我等讨董大业便更有希望。”

曹操则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赞赏，抚须道：“谢将军与关、张二位将军同心协力，想必定能出奇制胜，叫那吕布知道我联军并非畏惧之辈。”

谢虎望向帐外，仿佛能看到萧如玥立在营前守望的身影。他握紧腰间佩剑，指节微微泛白，心中暗道：待我破了吕布，便回来与你细说这一战的始末——定不叫你久等。